夏靜依激動的拉着帝修斯的手,急切的說:“帝修斯,快給姐姐打電話,告訴她我已經逃出來了,不要讓她因爲我而嫁給風冷冽這個惡魔。”
帝修斯皺着眉說:“夏月沒有私人手機,我無法聯繫她。”
“打電話給你手下,讓他們轉達啊,今天的婚禮應該很盛大,你不可能沒有手下在那裡駐守吧?”
“我試過了,風冷冽派了很多人保護她,我的人根本無法接近她。”
“那你快去婚禮現場找她,跟她說清楚啊。”
帝修斯垂着眼眸,沉默了半晌,凝重的問:“夏靜依,你真的認爲,夏月僅僅是因爲你而被風冷冽威脅,纔跟他結婚嗎?”
“你爲什麼這麼問?難道姐姐自願嫁給他?”夏靜依錯愕的看着帝修斯。
“我很想相信夏月是因爲受風冷冽的威脅才嫁給他,可是,如果夏月真的不願意,只要她將你被囚禁的事告訴夏澈,一切都能解決,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一定還有其他原因,我真不明白夏月是怎麼想的,風冷冽那樣傷害她、凌辱她,還親手害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爲什麼還要嫁給她?”
“什麼?風冷冽害死了聶燃?”夏靜依驚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帝修斯。
“是的,就在幾天前發生的事,夏月也在場,親眼見證聶燃慘死,風冷冽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殺,她到底爲什麼要嫁給他?我真的想不明白。”帝修斯凝着眉,神色凝重而複雜。
“風冷冽簡直是個禽獸,他還想殺我,如果不是我打退風雨,恐怕早就死在風雨手上。就算不是因爲我,可姐姐對聶燃那麼尊敬,怎麼也不可能對他的死無動於衷,聶燃才死了幾天,夏月怎麼可能嫁給風冷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帝修斯,帶我去找姐姐,我要親口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她是真心要嫁給風冷冽,我無話可說,可是我們至少要弄清楚,不要讓她糊里糊塗的跳進火坑。”
“你說得對,至少也要把事情問清楚,弄明白,讓她知道你已經不再被風冷冽控制,至於她還要不要跟他結婚,就讓她自己選擇。”
“福特,備車。”
“是,主人。”
……
幾分鐘後,帝修斯和夏靜依開車趕往皇家教堂,帝修斯知道風冷冽派人在帝家附近監視他,不想招搖過市,引人注意,所以只帶了幾個隨從,開一輛車從後門悄然離開。
夏靜依虛弱的躺在靠椅上,臉色蒼白,渾身無力,肩上的槍傷和身上的鞭傷還會傳來劇烈的疼痛,可她卻極力忍着,如果夏月是真心想要嫁給風冷冽,她無話可說,但她不能讓夏月因爲她被風冷冽威脅結婚。
車向皇家教堂急馳而去,路上被一輛車跟蹤,福特低聲稟報:“主人,那好像是風冷冽的人。”
帝修斯通過後視鏡盯着那輛車,淡定的說:“的確是他的人,甩開他們,走郊區。”
“是。”
司機調轉路線,向偏僻的郊區開去,其實相比來說市集會更加安危,必竟風冷冽的人不敢在那裡開火,但交通部歸風冷冽負責,他的隨從竟然已經知道帝修斯正趕往皇家教堂,只要風冷冽一個電話,就能封鎖交通,讓帝修斯到不了帕爾山。
郊區路途雖然顛簸,但人煙荒蕪,暢通無阻,司機將車速加快,一路馳騁。
帝修斯和隨從們都全神戒備,小心謹慎的盯着窗外,他們人手本來就不多,如果在這種地方遇到埋伏會很危險。
夏靜依盯着車上的時間儀,焦急的說:“十一點半了,婚禮已經開始了。能再快點嗎?”
“你的身體能受得了嗎?”帝修斯皺眉看着夏靜依,正是因爲顧及她身上的傷,帝修斯再三叮囑司機儘量往平坦的地方行駛,因此還繞了幾次道。
夏靜依堅定的說:“我沒事,就算傷口因此被扯動也沒關係,反正傷在肩膀,又不會死,如果誤了時間,姐姐一生的幸福就要被毀了。”
“那好,你忍着點。”帝修斯轉瞬命令,“加快車速。”
“是,主人。”司機得到命令,沒有那麼多顧忌,越野車便如脫繮的野馬向前方馳騁而去。
崎嶇的山路讓車子顛簸不已,夏靜依的傷口被扯動,她捂着肩膀,疼得汗流浹背,卻死咬着下脣,堅強的忍着。
帝修斯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感慨的說:“你真是有情有義,爲了夏月連命都不顧。”
夏靜依脣邊揚起一抹淺笑,堅定的說:“姐姐對我也一樣有情有義,我身份卑微,她卻從來不把我當下人看,和我以姐妹相稱,爲了我,她曾多次與風冷冽作對,在風家的時候,還親自照顧我,她對我的恩情,我無以回報。”
“像你這樣知恩圖報,重情重義的人,已經不多了。”帝修斯脣邊微微揚起惑人的弧度,他很欣賞夏靜依的忠誠,如果他手下的人都能像她這樣,那就好了。
夏靜依迷戀的看着帝修斯,心想,他真的很完美,這樣近距離的看着,更是雍容尊貴,俊逸不凡,可惜姐姐喜歡的人不是他,真希望他也能擁有自己的愛情。
“你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我臉上有東西麼?”帝修斯笑容可掬的看着夏靜依。
“沒,沒有。”夏靜依慌亂的撇開眼,臉上漾起一片紅雲。
“呵呵。”帝修斯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
氣氛變得沉默,過了一會兒,夏靜依期望的看着帝修斯,輕聲問:“帝修斯,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帝修斯淺笑看着她。
夏靜依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等我們見了姐姐之後,如果她還是堅持要嫁給風冷冽,請你……不要阻止。”
帝修斯垂下眼眸,沒有說什麼,眼中有複雜的思緒在涌動。
夏靜依看出帝修斯的糾結,輕聲說:“我不希望姐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威脅結婚,並不是想要破壞婚禮,如果她知道我已經脫離危險,還是選擇要嫁給風冷冽,那說明她是真的真的很愛他,雖然我不能理解她對風冷冽的感情,但是,無論她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她!”
帝修斯沉默了半晌,擡起眼眸,沉重的說:“好,我答應你!如果夏月真是什麼也不顧,還心甘情願嫁給風冷冽,我不會阻止!”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夏靜依欣喜的看着帝修斯,眼中隱藏着少女的情愫。
突然,車子碾過一個石坑,夏靜依差點摔倒在地,帝修斯下意識的扶住她,他溫熱的大掌握着她的手腕,溫暖的體溫傳遞給夏靜依,夏靜依的臉倏地紅到了耳根,慌亂的垂着眼眸,不敢看帝修斯,卻忘了掙扎。
帝修斯干脆伸出一隻手臂攬着夏靜依的肩膀,將她攬在懷裡,夏靜依不知所措的僵持着,眼神慌亂不已,帝修斯微微一笑,憐憫的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爲了讓你不再跌倒,你的傷口已經裂開,如果再昏迷過去,我們就白跑這一趟了。依靠在我懷裡,會比較穩。”
夏靜依紅着臉,垂着眼,沒有掙扎,任憑帝修斯摟着她,他的動作很適度,溫和有禮,沒有冒犯的意思,然而,她的心跳卻猛然加速,如同小鹿亂跳,撲嗵撲嗵的撞擊着胸膛,她從來沒有跟任何男人這樣接觸過,她終於能夠體會到心跳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
車子繼續馳騁,依然很顛簸,帝修斯的懷抱溫暖踏實,像一個安全的港灣包容着她,他胸膛傳來的體溫溫暖着她的心,令她感到很幸福,就連傷口處的疼痛似乎都被這濃濃的幸福感所溶化。
從第一眼見到帝修斯,夏靜依就對他有了好感,只是一直將這份珍貴的感覺埋藏在心底深處,不敢表達出來,她覺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他,也知道他喜歡的是夏月,她從來沒有奢望他會多看她一眼,卻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將她摟在懷裡,就算只是爲了顧及她的傷口,並不是出於男女之情,可是,她仍然感到很幸福,擁有這份珍貴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死而無憾!
突然,帝修斯眼神一獰,戒備的提醒隨從:“小心,有埋伏。”
“什麼……”夏靜依話音剛落,就聽到“砰”的一聲劇響,一個炸彈在車前不遠處爆炸,爆炸的威力震得車子搖晃不停,很多飛石雜物都濺到車上,打裂了擋風玻璃,車子頂蓬還傳來混亂的碰撞聲。
夏靜依還沒反應過來,就有無數子彈飛射而來,隨從們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槍反擊,帝修斯將夏靜依護在懷裡,坐陣指揮,果斷的命令:“用炸彈!”
“是,主人。”福特從車裡丟出幾個炸彈,襲擊對方,很快,槍彈就消停下來。
“快開車。”帝修斯急切的命令。
司機開着被砸壞的車跌跌撞撞的向前衝,一大匹蒙面黑衣人從樹林裡衝出來,拿着槍不停追擊,很快,開車的隨從就被擊斃,另一個隨從立即替上去開車,可對方人手實在太多,他們根本應接不暇。
“打電話召集人馬過來,快。”帝修斯命令。
“是,主人。”福特彎着腰,躲在座椅後面打電話。
夏靜依看着外面混亂的情況,忐忑不安的說:“看來這些人埋伏在這裡已經不是一時半刻的事,難道他們早就預料我們會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帝修斯戒備的盯着外面,沉重的說:“這條路是唯一通往皇家教堂的小路,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不想讓我們去皇家教堂。”
夏靜依驚愕的問:“你是說,這些是風冷冽的人???”
帝修斯皺着眉,凝重的說:“狄洛斯和赤凌雲已經死了,除了風冷冽,我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這些人根本不留餘地,不僅想阻止我們的前往皇家教堂,簡直是想置我們於死地,風冷冽真狠!”
“砰砰砰砰!”幾聲槍響傳來,輪胎被打爆,黑色越野車如同脫繮的野馬在原地打了個旋,捲起一片塵土,一羣蒙面黑衣人蜂擁而來,正當夏靜依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福特突然將所有炸彈都綁在身上,護着帝修斯和夏靜依下車。
“小心你們手中的槍,如果走火了,我們大家同歸於盡。”
福特冷厲的掃視那些黑衣蒙面人,另外三個隨從小心翼翼的護着帝修斯,帝修斯一手摟着夏靜依,另一隻手拿着槍,戒備的防範,現在敵衆我寡,而且對方手中握着高端武器,不是僅憑身手就能解決問題的,所以從出事到現在,帝修斯除了指揮作戰之外,都沒有真正動過手。
“能夠跟戰神帝修斯一起死,就算是同歸於盡,我們也值了!”一個蒙面男子陰冷一笑,拿着一把重型機槍,步步逼近帝修斯。
“你們是什麼人?”帝修斯尖銳的盯着這個蒙面黑衣人,他的個子高大魁梧,起碼有二米的身高,眉目間摻雜着一股暴戾的霸氣,一雙藍色的眼睛帶着野獸的嗜血慾望,帝修斯隱約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對方蒙着面,他完全認不出來。
黑衣人冷冷一笑,盛氣凜然的說:“還需要問嗎?帝修斯,你敢碰主人的女人,早就該死,主人一直沒殺你,只是因爲忌諱你軍事大臣的身份,現在,主人馬上就要跟夏小姐舉行婚禮,很快就能順理成章的繼承王位,再也無須對你有任何顧忌,本來主人打算等他坐上王位再收拾你,誰知道你如此心急,居然想來破壞婚禮,我們必然不再跟你客氣!”
“你們是風冷冽的人?”夏靜依握緊拳頭,憤怒的盯着這黑衣人。
“沒錯,夏靜依,你的存在一次又一次影響主人和夏小姐之間的感情,你早就該死了,不過,念在你與夏小姐姐妹一場的份上,主人讓我給你一個痛快,留你一具全屍!”
話音剛落,那個高大的黑衣人就揮舞匕首兇猛的襲過來,帝修斯放開夏靜依,全力應戰。
因爲福特身上綁的炸彈威力很強,一旦爆炸,方圓百米之內的人全都會死光,所以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沒人敢開槍,於是那個黑衣人才會選擇用匕首與帝修斯交戰。
帝修斯身爲軍事統領,一代戰神,身手非凡,有史以來,他只遇到過風冷冽這一個對手,但是今天,他才發現真正是天外有天,人外有外,這個黑衣人的身手比他和風冷冽差不了多少,而且,這黑衣人身材高大,力氣兇猛,所以還佔了不少優勢,兩人交戰幾十個回合,不分上下。
就在帝修斯與黑衣人打得水深火熱之時,皇家教堂已經開始舉行婚禮,所有賓客都到達教堂,浪漫悠揚的音樂聲迴盪在奢華的教堂裡,美麗的公主伴娘們手捧鮮花,站在司儀臺上唱着祝福歌,神父拿着聖經走上臺。
風冷冽做了個深呼吸,懷着緊張的心情走到宣誓臺下,等待他美麗的新娘。
站在一旁候禮的風燁心事重重,忐忑不安,回想起半小時之前的那一幕,派去監視帝修斯的人向他稟報,說帝修斯正帶着夏靜依趕往皇家教堂,他本來想將這件事稟報給風冷冽,卻被曼珠攔住,曼珠什麼也沒說,只是詭異的看着他笑,然後指了指後院,風燁走出後院,卻遇到易容成女侍的安未然,安未然軟硬兼施的威脅他,不准他將那個消息彙報給風冷冽,否則就將他強J她的視頻交給風冷冽。
風燁當時非常掙扎,但猶豫了片刻,還是妥協下來,沒有將那件事稟報給風冷冽,只是命令手下小心看守,不能讓任何人闖進來,如果帝修斯接近教堂,要立即稟報他。
現在時間過去半個多小時,帝修斯也沒有來教堂,風燁緊繃的心情稍微緩和一些,但他還是不敢放鬆警惕,一雙眼睛不停的環視四周,小心提防着。
婚禮儀式已經開始,郊外,帝修斯和黑衣首領還在交戰,帝修斯已經漸漸佔領上風,一邊竭盡全力對付黑衣人,一邊思索要怎樣帶着夏靜依全身而退,眼角的餘光裡,黑衣首領身後不遠處停着一輛轎車,車裡沒人,只要他搶到那輛車,就能帶夏靜依逃離。
夏靜依虛弱的倚靠在車門邊,福特和另外兩個隨從小心翼翼的保護她,雖然目前來說帝修斯已經佔了上風,可是他們現在必須儘快趕到皇家教堂,已經沒有時間了,再拖下去,婚禮就要結束了,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
夏靜依也看到了黑衣首領身後那輛轎車,她向福特使了個眼色,福特掩護她慢慢向那輛轎車靠近,其它黑衣人礙於福特身上的炸彈,不敢亂開槍,首領又沒發話,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着夏靜依接近那輛車。
就在這時,帝修斯一個飛旋腿將黑衣首領踢飛倒地,趁此機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轎車,夏靜依正準備上車,忽然發現一個黑衣人舉槍瞄準帝修斯,她想也沒想,奮不顧身的衝過去擋住了那一槍。
“靜依——”帝修斯激動的大喊,將夏靜依摟在懷中,一隻手開槍擊斃了那個黑衣人,然後快速抱着夏靜依衝上駕駛位,福特正準備上車,黑衣首領突然飛出一把飛鏢,準確無誤的射中了他的心臟,福特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脣卻在不停翕動,低吟道:“走,走,主人快走……”
剛說幾句,他便一個痙攣,徹底斷了氣,胸膛鮮血直淌,一隻手還握着身上的炸彈,可惜,已經沒有力氣扯動線索。
“福特————”帝修斯驚愕的大喊,福特看着他長大,陪他一起走過二十幾年,與他情兄親人,現在居然就這樣死了,帝修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主人快走,來不及了。”幾個隨從一邊掩護他們,一邊催促帝修斯離開。
“快走啊,快。”夏靜依心急如焚的搖着帝修斯的肩膀。
帝修斯回過神,啓動車子,向帕爾山衝去,眼前不停浮現福特死時的慘狀,一股濃濃的仇恨從心底深處涌上來,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發抖,額上青筋暴突,一雙眼睛赤紅赤紅,閃爍着仇恨的寒光,咬牙切齒的低吟,“風冷冽,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黑衣人很快乾掉那三個隨從,開車衝了上來,夏靜依拿着槍,探出車窗不停射擊,帝修斯一邊開車一邊聯繫他駐守在帕爾山的部下,讓那批人趕來救援,很快,他就打通了電話,對方接到訊息,說立即趕過來。
“靜依,別擔心,我的部下很快就起來接應我們,不會有事的。”
帝修斯安慰夏靜依,轉瞬瞟了她一眼,卻發現她趴在車窗上一動不動,他移開的眼又移了回去,心跳猛然加速,騰出一隻手,戰戰兢兢的扳過夏靜依的肩膀,她的身體軟軟倒在他懷裡,他才發現,她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中了幾槍,其中有一槍接近心臟,她的眼睛無神的眯着,淒涼的看着他,嘴裡不停淌着鮮血,胸前鮮血淋漓,溼透了衣服。
“靜依,靜依,你撐住,撐住,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的,很快就會沒事的,你撐住——”
帝修斯將夏靜依摟在懷裡,不停的安撫她,卻忽略了自己顫抖的聲線,和狂亂跳動的心臟,他不想承認,可是他不能不承認,這幾槍會要了夏靜依的命,她,已經無法再活。
夏靜依的頭無力的仰着,嘴裡濃稠的鮮血不停往外涌,模糊了她的聲線,眼淚混合着鮮血流下來,她努力想要擡起手,觸摸他俊逸的臉龐,即便是這麼小小的接觸,卻是她卑微的願望,可是,她真的沒有力氣,她只能虛弱的低吟道:“帝……修斯,你……知道麼?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靜依……”帝修斯將夏靜依血淋淋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激動的說,“你撐住,撐住……”
夏靜依終於撫摸到了帝修斯的臉,她的脣邊揚起悽美的微笑,幸福的低吟:“能夠……死在……你懷裡,我……死而無憾……”
話音剛落,她的手便軟軟滑下,眼睛永遠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