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吟對於這赫連允的厭惡,卻也的確是有眼之人都能看出來的,雖然赫連墨不願意再往其他的方面想,也不想再往其他方面想!既然眼下曲月吟願意站在他這邊,那麼他就要用盡全力,向曲月吟證明,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但是爲了緩解目前這尷尬的局面,赫連墨還是叉開了話題說道:“你可是想不到,這麼些年三哥究竟在我身邊安插了怎樣多的人,不僅是門客,還有這許多的藥師蠱師,丫鬟,侍衛,可真是門路廣泛,我完全相信眼下還有許多我沒有拔除的人。”這番話倒是說的頗有嘲諷的問道。
“他的手段本來就是如此,不然你也不會一直被他牽制住了,有的時候人還是要心狠一點,心細一點纔好。”曲月吟淡淡的說道。
“的確如此,以前我從不屑與他這樣惡性競爭,也沒有覺得那個位子有多麼的重要,但是他,卻實在是太看重了!以後我不會再輕易的着他的道!”
赫連墨冷冷的說道,也正是如此,他如今才這麼篤定的非要與他一決高下,不是爲了旁的什麼,就是爲了這加諸於他身上諸多的算計,他也要爲自己贏得一成!
但是此刻曲月吟的表情卻覺得很奇怪,只看着赫連墨的腰間說了一句:“七皇子,你確定你以後都不會再遭受他的算計了麼?還是仔細的留意當下,看是不是哪裡疏漏了纔好!”
赫連墨一頭的霧水,正要開口問,就聽見曲月吟冷冷的問道:“七皇子,你這腰間的玉佩是誰給的?”
赫連墨覺得心裡一沉,因爲他清楚的從曲月吟的眼睛裡看到了嚴肅的光芒,最終還是緩緩開了口:“這是我母妃給我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母妃?那也就是七皇子的生母麗妃娘娘了,要是麗妃,是絕不會害赫連墨的,但是曲月吟卻從這玉佩的上面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玄機,只怕是赫連允
,已經效仿她,在這七皇子府裡安插了一個了不得的制香師。
曲月吟沒有猶豫,就這麼直直的彎下腰去,湊在了七皇子的腰前,近距離的觀察那一塊玉佩,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赫連墨陡然就變得緋紅的臉色,她這樣的舉動,的確是太突兀和曖昧了,但是赫連墨完全不想出聲制止。
這一幕卻正巧被在遠處不時看他們一眼的赫連允看見了,隔得這麼遠,赫連允自然不知道她們究竟在幹什麼,只是這曲月吟一下子離得赫連墨如此的近,那姿勢又實在是令人臉紅,當即他看的這火蹭的一下就上了來。
這女人現在居然已經不知廉恥了嗎?赫連允是又驚又怒,彷彿曲月吟已經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然而他卻不能上前阻止,心裡雖然對曲月吟大爲光火,但是他卻沒有發現,更多的是不是滋味。
曲月吟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她只是認真的觀察這塊玉佩,制香師的直覺是不會錯的,尤其是她這樣敏銳的直覺,但是這玉佩的確依着物理上的方法,是嗅不出一絲香味兒的,成色也和一般的玉佩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赫連墨的這塊玉佩,價值連城。
但是曲月吟同樣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直覺這塊玉佩有問題,那麼這塊玉佩就一定有問題,曲月吟不想去更多的思考什麼,只是仔細的看着這玉佩,她就能看出端倪,這玉佩的紋路明顯是比普通的深了些。
既然是能被赫連允這樣謹慎的人看重,那那位制香師定然不是一般人,他也知道若是物理上的香味兒定然掩蓋不住,會引起懷疑,但是若是提取了有毒香料中的精髓,將其製成無色無味的毒藥塗在這玉佩上,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但是這玉佩卻是還會有細微的反應的,這一道道深刻的紋路就是毒藥造成的反應,曲月吟雖然沒有聞出這毒藥的味道,但是憑着制香師特有的感觸和敏銳的觀察力,
她這項判斷,最終正確。
“喂,你在幹什麼?好了嗎?”曲月吟聽到赫連墨忽然在上空發聲道,這才擡頭,發現他竟然能表情變得很不自然了。
“你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會害羞?”曲月吟有些好笑的看着赫連墨,這傳聞中不近女色的冰塊七皇子,難道其實只是因爲沒有接觸過女子害羞而已?
“不要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害羞?”赫連墨有些懊惱,隨後又想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你從這玉佩上看出了什麼?”
“沒有看出什麼,但是這玉佩定然有古怪,你還是不要近身佩戴了,只怕是對你不利的東西,這裡太顯眼我不好做什麼,但是你回去以後一定要仔細盤查接觸過您這塊玉佩的人,知道了麼七殿下?”曲月吟一口氣把這些話都說完,這纔有些戲謔的看着赫連墨。
“方纔你不是說以後定然不會中這三皇子的招數,怎麼,眼下不就還是中招了麼?不過看着七殿下目前氣色很好,只怕還沒有被這毒侵入五臟六腑,幸好發現的早!”曲月吟悠悠的說道。完全沒有給赫連墨留一絲情面。
“是啊,幸虧有你在,不然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三哥給算計死了……”赫連墨絲毫沒有惱怒,此刻反而覺得似乎有一股清泉在心中緩緩的流淌,那一種感覺也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明確。
“所以說,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做我的正妃?”停頓了半晌,赫連墨忽然這樣說道,連一絲玩笑的口氣都不見了:“也許我真的會爲了你,這一輩子只納一個正妃,若是你同意,我會向父親說明的。”
赫連墨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十分認真,到讓曲月吟瞬間就尷尬了起來,她自然是不會考慮和七皇子的這件事的,不管是爲了什麼,她也曾經發過誓,這輩子死都不會再嫁入那皇族一步,這樣的勾心鬥角,一次就夠了,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