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下一個停靠的渡口,雲朵朵整軍全部上岸。
打算臨時在這個渡口停靠兩天休息一下 。早在一天之前,雲朵躲就派通信兵已經將她們要來此地的事情通知了當地的縣衙,所以船一靠近的時候,此地的縣太爺就帶着縣衙的大小官吏前來迎接了。
雲朵朵下了船,看了看那些人,笑着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其實這些能來 迎接自己和赤甲軍,多數是看在武王的面子上,這一點雲朵朵心裡心知肚明。
此處停靠的小縣城名叫黃縣,縣太爺是一位乾瘦的老者,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按理說黃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又挨着水運,是水路南北往來的必經之地,按道理應該是民富兵強纔對。
可雲朵朵一上岸,就看出來此地並不是很繁華。
縣太爺一身發舊的官袍也顯得有些寒磣。
“將軍一路舟車勞頓,下官已在縣城的酒樓備下薄酒還請將軍移步酒樓稍作休息,再行出發。”
縣太爺姓陳,雲朵朵就笑着道:“那就多謝陳大人的款待了。”黃縣太小,無處紮營,軍隊只能留在船上,讓輜重隊去城裡購買所需,回來緩解衆將士們的暈船症狀。
雲朵朵則帶着幽若,阮彬小山等人跟着陳大人一路進了小縣城的酒樓。
一路上,雲朵朵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沿途的百姓,街邊叫賣的商販,門店的生意,越發覺得,這個黃縣有些古怪。
行人們一個個穿的灰撲撲的,衣服上的補丁一層有一層,那些骨瘦如柴的小女孩,一雙羨慕的眼睛直盯着自己的馬車,和馬車身邊衣着鮮亮的隨從們。
雲朵朵透過馬車的車簾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十分的沉悶。莫非這裡也有什麼強盜悍匪什麼的,將這裡的人荼毒成這個樣子?
到了酒樓,眼看着勉勉強強的擺了十幾個菜的桌子,其中大部分還是素菜,按理說,這接待自己這樣的算是皇親貴胄一定是會拿出當地最好的食物招待了。
如果說眼前這一桌子方在京城的下等酒樓都能整治出來的酒宴,就是目前黃縣能夠拿出的最好的菜品的話,那麼這麼黃縣還真是窮的不輕。
陳大人一直很是謙卑熱情,酒過三巡,雲朵朵便感慨道:“沒想到你們這地方這素菜還別有一番風味啊,本將軍在京城的時候,日日吃肉,確實吃膩了,你們還挺有心的啊。”
這話一出,眼見着陳縣令的臉皮抽搐了一下,陪坐的其他的官吏和員外大商戶什麼的,也都是一臉的難看。
雲朵朵一笑,剛要解釋說這不是嫌棄他們的招待,就聽陳縣令立刻誠實的解釋道:“將軍,下官等人實在是怠慢將軍了,將軍恕罪啊。”
說着還起身朝着雲朵朵深深的鞠了一躬,雲朵朵一愣連忙起身攙扶。
“哎,本將軍不是這個意思,陳大人這是作甚?”
只見那陳縣令滿臉苦澀道:“將軍您有所不知啊,我們這個黃縣啊,東面靠水,本是好事,可是土地多爲,所以我們這裡物產很是單薄啊,尤其是這些年那沙地莫名其妙的越來越大,我們的耕作之地越來越少,雖然靠着河運,但是那些商人來來往往的,時間長了也發現我們黃縣沒有什麼特產,物產單薄,所以他們到了此地基本是就是住宿個一兩天,就立刻就走,黃縣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啊,一來二去的,黃縣就越發的貧困了。”
雲朵朵聽完眉頭一皺:“沙地?黃縣這裡嗎?”
“是啊,將軍您有所不知啊,我們黃縣的地多沙地,一些莊家根本種不活,所以啊,這日子就越來越難過了啊。”
一個員外模樣的老者也不免跟着嘆息。
“嗨,你看我等跟將軍抱怨這個幹什麼,這是地域所限,朝廷也是沒有辦法的。將軍此次是南下剿匪啊,路過我們黃縣,只恨我們拿不出珍饈佳釀慰勞巾幗英雄啊。”
雲朵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陳大人,左右大軍在這裡停留兩日,你帶我去你們所說的那些沙地去看看。或許等本將軍回到京城的時候,能夠能幫你們尋求一些好的辦法。”
衆人聽了微微一愣,好的辦法,沙地種啥啥死,能有什麼好的辦法?除非大興水利,可那工程可就大了去了啊。一個小小的偏遠縣城,皇帝怎麼會撥鉅款,給黃縣興修水利呢?
不過這位女將軍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看起來還挺關心民生的。
不過誰也不對她的關心抱有絲毫的希望。
衆人客氣的謝了一番,想要婉拒雲朵朵的好意。
“將軍此行是爲了剿匪,我等怎敢耽誤將軍的形成,若是耽誤了軍事,我們可是擔當不起啊。”
雲朵朵哪裡猜不出他們的心思,當下冷了臉:“你們這是對我這個郡主,王妃,兼將軍的女子不服啊?”
衆人一驚。
“將軍哪裡話,我等聽到將軍關心此地民生自然十分的感激,只是,也有自知之明,這黃縣要想改變現狀,將那些沙地變耕地,只能大興土木水利工程,那樣一來,浪費的人力物力財力難以估計。而黃縣本身也沒有被重視的那個價值啊 。”
陳縣令苦笑着解釋。
雲朵朵搖搖頭:“不,不一定要大興土木和水利工程,你們帶我去看看吧。說不定我有辦法讓你們黃縣致富呢。”
衆人一臉苦澀,面面相覷卻也不好在說什麼,想着這女將軍想看,及看看吧,等到她自己也覺得沒辦法放棄了,也就會不了了之了。
雲朵朵是個爽快直性子的人,吃完了飯,也坐不住,吃完了飯當下就在陳縣令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所謂的沙地。
馬車行到一半的路程,就開始變得沉重緩慢。一路上磕磕絆絆的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雲朵朵下了馬車。
陳縣令恭敬的站在馬車前對她行禮。
“將軍請看,這就是我黃縣的大片的沙地,以前這裡還有一些肥沃的土壤,但是近幾年也不知怎麼回事,好好的耕地也慢慢變成了沙地,能夠耕種的土地越來越少,老百姓的日子,越發的艱難了啊。”
雲朵朵往前走了幾步,幽若緊緊跟在她的身後,阮彬搖着一把扇子咳嗽了幾聲:“哎,這地方的遼闊還真是與,咳咳,我們邊境有的一拼呢。”
雲朵朵看了他一眼,自打下了船,這傢伙就立馬恢復了精神,不用治療,自動就好了。
“這裡的沙地,確實很多。”雲朵朵看了看一望無際的枯黃,零星也夾雜着一星半點的綠意,卻不成氣候。在這盛夏的季節裡,現得有些淒涼。
而周圍三三兩兩的散放着幾隻牛羊,艱難的咀嚼着地上毫無味道的乾草。
雲朵朵伸手捏一把地上的沙,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