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頓時樂了,這轉變的也太快了些,剛纔雲博淵的神情變化她可是察無遺漏的。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父親也不例外啊,這是看到自己有用之處了,另作打算了?
“多謝父親關心 ,幸虧女兒命大,要不然早就死在馬蹄下了。”雲朵朵面帶悲傷的說。
雲博淵面容一沉道:“這件事爲父會替你作主的,你現在與我一起道昭華院去。將這件事,還有這一段時間誤會都解開。從此以後我們一家和和美美的,再也不像以前一樣了,怎麼樣?”
雲朵朵眨眨眼,心道,小和事佬沒成功,大和事佬出馬了?
她苦惱道:“父親,您也是讓女兒去給母親和姐姐道歉的?”
雲博淵擺手道:“這怎麼能是道歉呢,只是解釋清楚,家宅之中的事情哪有什麼大事,一家人能夠關起門來解決的事情,就不用外人插手,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
雲朵朵點點頭恍然的樣子,雲博淵點點頭面帶笑意,這不是挺好說話的嗎?怎麼在夫人和女兒以及兒子們的口中,雲朵朵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狂妄自大的樣子?
“父親,您說的對,都是一家人,也不能記仇,所以以前母親與長結對我的種種,只要她們肯來道個歉,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犯一次。我就不計較了 ,以後大家互不來往,井水不犯河水,倘若不然,我就不會與原諒她們,也不會放過她們。”
雲朵朵聲音輕飄飄的,面上的笑意依舊溫和,迷人,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如此冷漠。
雲博淵臉上的笑意一僵,臉色沉了下來。
“怎麼,父親難道犯錯的人連道個歉都不能嗎?這還叫什麼一家人?”
雲博淵默默的想到,收回剛纔自己心裡想的話,咳了咳道:“你母親身體不適,你長姐也不舒服,所以暫時不能過來,既然都是一家人,你又是小輩,爲何不可到你母親那裡去一趟呢?”
雲朵朵立即擡起纖纖玉手,眉頭微皺道:“父親有所不知,這些年我被時常打罵,落下週身的毛病,這沒走幾步就頭暈腦漲。也很是不舒服,今日還莫名其妙的被三妹她們帶了出去,一早上折騰的我累的不行。”
說到這,雲博淵終於想起了問道:“你今日在永安街上,都見了什麼人,聽說有位公子送給你一把扇子,扇子何在拿給爲父看看。”
雲朵朵心裡暗笑,這壓根就沒打算追究上街這件事了,也不打算懲治自己的妻女,也不打算給自己的一個公正,花言巧語幾句無非想着讓自己低低頭,先哄得妻女高興了。日後可能還要幫着她們洗脫惡名,至於自己,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繼續扔到一邊是死是活不管不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說起扇子,既然這扇子的主人能夠讓他忌覺得自己有用,那麼暫時想要在雲府過些安穩的日子就得先利用一下了。
“父親說的是哪一把?”
說着雲朵朵從懷中掏出兩把扇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雲博淵。
雲博淵眼睛一眯,盯着她手裡的兩把扇子。雲輝也是有些訝異,之前他只見到一把啊。
“怎麼會有兩把扇子?”雲輝眯着眼睛問道。
雲朵朵淡笑道:“是啊,兩位公子送的啊。”
說着刷拉一聲將兩把扇子同時打開。
一把扇子上面是一片灼灼桃花,雲輝認識,這是年潤澤常用的一把,前幾天他還見到了。
而另一把,他就有些不認得了。
但是他雲輝不認識,雲博淵卻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雲朵朵面前。
雲朵朵仔細觀察着雲博淵的神色,見他一改之前隱忍憤懣的神情,轉換成了震驚和隱隱的驚喜,有些摸不着頭腦。
再看他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拿的那柄山水畫的扇子,雙眼登時放光,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問道:“你,這把扇子是何人送的?”
雲朵朵低頭看了一眼隨意的說道:“哦,是一位姓祁的公子。怎麼父親認得他?”
雲博淵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姓祁的公子,難道真的是對庶女太缺乏管教了嗎?難道她不知道現在的江山是祁氏的?
雖然全國之中也有不少姓祁的,但是在京城那可是獨一份啊。
聽到姓祁的公子,雲輝也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似乎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
“那位,祁,公子給你扇子的時候說了什麼?”
雲朵朵想了想道:“說對我一見如故,交個朋友。”
嘶嘶,雲博淵和雲輝頓時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雲博淵自然任得這扇子,那日自己壽宴的時候太子殿下正是搖着這把扇子前來的。
他居然將自己的身邊隨身之物送給了自己的庶女雲朵朵?
雲博淵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的雲朵朵了。
雲朵朵挑眉看着他,心裡也在暗暗忖度看起來這病扇子的主人不是常人啊。
想着她便猜測這柄扇子的主人是什麼身份呢?
“朵朵,將這把扇子暫時交給爲父來保管吧。你一個女孩子以後不可隨意接受男子的東西。”
雲朵朵挑眉,什麼要走這把扇子?
雲博淵不等她的回覆已經伸手想要去拿。
雲朵朵揚手一躲,問道:“父親我的東西爲何要給您啊?”
“朵朵你可知這是何人的扇子?”
雲朵朵隨意看了看問道:“何人啊?”
“這是……”
“老爺,老爺,宮裡來人了。”
突然一個稍微有些發福的男子氣喘吁吁的小跑着衝了進來。
正是雲家的總管家雲忠。
這一般的小事可輪不到雲管家如此着急,雲博淵立即看了過去。
“宮裡來人了?何事?”
說着立即就要往外面衝出去。
雲管家一把拉住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道:“老爺宮裡的人是來,是來請人的。”
雲博淵一愣問道:“請誰?可是請夫人?”
“不是不是,是請二小姐。”
雲博淵登時大驚回頭看了看雲朵朵。一臉不可思議又似乎不敢置信的問道:“是二小姐雲朵朵?沒錯嗎?”
管家重複道:“是,是二小姐雲朵朵沒錯,現在大門前就停着宮裡的馬車呢,說是請二小姐去敬亭莊園賞玩,現在就啓程。”
雲朵朵有些訝異,宮裡人,誰啊,誰請自己?
她這裡還有些迷糊,卻見雲博淵大喜過望,立即道:“來人給二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快來人。”
喊了半天也沒人,只一個瞎婆婆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雲博淵一看登時臉上一陣尷尬,合着雲朵朵身邊連一個正經的丫鬟婆子都沒有。
他登時心裡升起一絲愧疚。
轉頭看見雲朵朵本來就穿着得體,也就笑盈盈的道:“好,不用打扮,這樣就很好,去吧去吧。”
雲朵朵迷迷糊糊的就被推了出去。
雲博淵卻是又喊道:“雲忠,去挑兩個丫頭來,跟着伺候二小姐。”
“不用了,父親我打小沒用過丫鬟,習慣了,也用不起。”
雲朵朵擺手拒絕。雲博淵一時語塞。
雲落落躲在院子的一角已經偷窺了半日,這時抓住機會風似的跑了出來:“大伯我陪着二姐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