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樹洞,我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
“吧嗒”,什麼東西打了我的後腦一下,摸着微疼的頭,憤怒地轉身,果然是那個妖孽!
一襲綠衫的玉流淵悠閒地坐在樹上,手中摺扇輕輕搖着,兩條光溜溜的長腿一條支在樹枝上,另一條垂在半空中,狹長的鳳眼半眯着,妖豔的紅脣半抿着,就那麼好死不死地擺出一副性感造型誘惑我。
我仰起頭,皺眉看他,“已入深秋,天氣轉涼,你一直不穿褲子會着涼的。”
“咯咯……”玉流淵摺扇掩口,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扔給他一記白眼,“不怕老了以後腿疼,你就這麼晾着!”
“我可以認爲洛兒在關心我嗎?”某人低笑着,悠哉悠哉地道。
“切……誰關心你!算我多嘴!”
“嘖嘖,洛兒嘴硬得很。”
瞪他一眼,不再看他,坐那麼高,仰得我脖子好酸。
“洛兒可是找到想找的人了?”
我點點頭,“謝謝了。”
那日找到關押金弈堯的樹洞之後,我仔細地回想起玉流淵與我的對話,他曾前後兩次提到讓我留在老槐樹那裡看雨景,看似無意的提點其實是想引導我在下雨後發現樹洞。當時我和他吵架不歡而散,並未多想,現在想來反倒有點愧疚。
玉流淵晃悠着長腿,“怎個謝法?”
“你說吧,除了以身相許外,其他的我均可努力實現。”
我可不敢隨便謝了,你們這些人都是人精,天知道你們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若是一不留神像上次謝小五那樣謝錯了方向,我豈不又得罪一位爺?
玉流淵朝自己身邊的樹枝努努嘴,“上來陪我坐會兒。”
我一怔,就這麼簡單,不會有陰謀吧,咕噥着說道:“那麼高,怎麼上去?”
“你不是會爬樹麼?”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哼!爬就爬!上次笑話我姿勢醜,這次本小姐要正名!可是爬樹這事本就不是文雅之事,再怎麼爬,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擼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一番,便像個小猴子一樣向樹枝上爬去。
這樹真高!平常玉流淵攬着我一躍就上去了,換做自己爬居然要爬一柱香的時間。
我氣喘吁吁地坐在他身邊,兩手抱着樹幹,生怕累得就快虛脫的我眼睛一花再掉下去。
“唉!”玉流淵輕嘆一聲,伸手撫上我的後背,輕輕拍打着幫我順氣。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了一跳,擡眸間見到他含笑的雙眸,“怎麼?與那位金蜜蜂比起來,我這個玉蝴蝶正經多了吧?”
“呃……”耳邊似乎又響起金弈堯自high時的呻吟聲,我渾身一冷,撇撇嘴,“既是齊名,你又比他強多少?”
玉流淵撫在我後背上的手緩緩放慢,向我靠近過來,奇怪,我好像越來越習慣他的親暱舉動了。
“我比他專一得多。”
“專一?專一就不叫採花賊了!”
“那該叫什麼?”
“叫……叫純潔男人唄!”
“呵呵……”他悶悶地笑一聲,“純潔是比較出來的,難道跟那隻爛蜜蜂比,我算不上純潔嗎?”
我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地告訴他,“你若是不對我動手動腳,還是比他略佔優勢的。”
“唉,不行呀!”他狀似無奈地嘆氣,“面對洛兒,我情不自禁吶!”
“油嘴滑舌的!”我小聲罵着他,臉上卻不知不覺地紅了,眼睛向一邊瞟去,一低頭看到他拿在手中的摺扇。
打開的摺扇上畫了一幅畫,一株婀娜多姿的蘭花傲然挺立,重墨書葉,淡墨繪花,整株蘭花看上去瀟灑有致,又不乏俏麗秀美,筆畫間穿插有序、收放自如,一筆一畫之中透着變幻多端。扇面作畫,多因篇幅所限不能淋漓發揮,可是這位畫者並未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將這株蘭花畫出意欲衝破無形禁錮的豪邁之感。
我不禁心生感嘆,能將諸多思維意境凝聚在一株小小的蘭花之上,畫者真乃神筆!
“你的扇面是哪裡買來的?面上蘭花圖神韻非凡,實屬罕見佳作!”
玉流淵將摺扇遞到我的面前,笑吟吟道:“洛兒亦熟知丹青?”
“略懂,略懂。”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雖然也是美院畢業的學生,但爲了賺錢吃飯,我一直在畫漫畫,在這個年代裡,漫畫的畫風恐怕不會被認同的。
玉流淵道:“這幅扇面乃寶日國第一大才子方傾所贈。”
我瞪大眼睛,“你是說,這扇面是當朝之人所畫?”
“不錯。”
“天啊,”我忍住不伸出手指去摩挲扇面上的墨跡,由衷讚歎道:“這世上當真有人能畫出如此風韻的畫作!”
我觀那扇面的畫風還以爲是古代名家所繪,沒想到畫者就是當代人!倘若有機會定要見一見這位畫家,好好請教學習一番!
玉流淵見我看得癡迷,突然將摺扇合攏,不讓我看了,我不滿地擡眼瞪他,“小氣!”
他鳳眼含笑,用一貫的不正經口氣道:“僅憑一幅畫就將洛兒的魂魄都勾了去,倘若見到方傾本人,怕洛兒也會同其他女子一樣,圍堵在他的馬車前,向他投花擲玉,以表愛意吧!”
“切!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本人從不追星的,畫作好並不一定人就美,我喜愛他的畫,也不代表我就喜愛他的人,我不會盲目地崇拜未曾謀面之人。”
玉流淵笑道:“倘若方傾在此聽得你的言論,恐怕忍不住要與你舌辯一番。”
舌辯?我可不行,舌吻還差不多。
我轉轉眼珠,“那你覺得我能辯得過寶日國第一大才子麼?”
“換做旁的女子,方傾三言兩語便能令其啞口無言,但是,你嘛……他未必能說得過呢。”
“哦?爲何?”好奇心大增,連忙追問。
玉流淵上上下下看我幾眼,嘴角化開一抹邪笑,“方傾是斯文人,談吐儒雅,而你是女流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才子碰上女流氓,空有滿腹經綸,也得敗下陣來。”
怒!叉腰大吼:“死採花賊,你說誰是女流氓!”
“自然是你。”
“你纔是流氓!敢罵小娘,信不信我將你的褲子扒下來,切下你的鳥兒泡進辣椒水裡?”
某人環抱雙臂,無辜地看着我:“還說自己不是女流氓?”
呃……居然被他繞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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