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催-情藥的藥效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玉流淵多長時間能解決戰鬥,站在屋檐下,總害怕聽到他夾雜着隱忍和痛苦的聲音,那對我來說會是巨大的折磨,所以,我決定暫時走遠一點。
心裡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主要還是擔心玉流淵的傷勢會不會因爲誤食催-情藥而更加嚴重,我喜歡的是那隻生龍活虎的壞蝴蝶,哪怕沒一句正經,一見面就佔我便宜,也好過現在這個樣子令我提心吊膽的。
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覺走進房子後面的槐樹林裡,等我意識過來時,發現樹葉遮擋了月光,前面一片漆黑,寂靜異常,我打個冷顫,趕緊回去吧,怪滲人的。
“寧……”一個幽幽的聲音伴着夜風,從槐樹林裡傳來。
我驀然一怔,下意識地回過頭去,便見到樹林內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五丈開外,一動不動。
三更半夜的,哪裡冒出來的……鬼!
大腦空白三秒鐘後,我發揮女性的本能——尖叫!
“啊!”
那黑色身影瞬間移動到我的面前,一張大手矇住我的嘴巴,“是我……”
是人?
那更糟!從來都是我裝鬼嚇人,誰敢裝鬼嚇我!
捂住我嘴巴的人輕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低低道:“我是風吟。”
我擡眼仔細看看,黑暗中勉強看到一張冷峻的臉龐,不是那個一直襬臭臉給我看的風吟,又會是誰?
我怒了,一把推開他的手,拍着胸脯順氣,“想嚇死我嗎?”
風吟的語氣恢復以往的不冷不熱,“你不睡覺,在樹林裡溜達什麼?”
這怎麼說呢?總不能告訴他我房間裡藏着一個吃了春-藥正在自己動手DIY的男人,而我不方便站在一邊看,只能出來躲避一會兒。
“我……我……我賞月!”
“賞月?”風吟擡頭看看樹林,月亮被茂密的樹葉擋得嚴嚴實實,“這裡看不到月亮吧。”
“呃……”我臉一黑,“我賞完月想來樹林裡小解,不行嗎?”
“……”這回換做風吟臉黑了。
嘿嘿,風吟啊風吟,近來你可是沒少給我擺臉色,眼下夜深人靜,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林,若不抓住大好時機逗弄逗弄你,豈不枉費我洛寶寧“專治各種悶騷”的特長!
“風護院這麼晚了不睡覺,藏身於樹林之內,莫非是在……偷窺?”
雖然周圍烏漆麻黑的,卻毫不影響風吟向我拋來怨毒的眼刀,“我在巡視!”
“巡視?”我提高聲調,“的確是個偷窺的好藉口!”
“你!”風吟果然語塞,憋了半天說了句,“無聊!”
“我的確是無聊!就你有聊,有聊到晚上連覺都不用睡!”
周圍太黑了,我看不清風吟臉上的顏色,想來定是赤橙黃綠青藍紫變個不停,他每次被我噎着時都是那樣的。
半晌,他竟然放柔了聲音,道:“夜了,別亂走,回去吧。”
我嚇了一跳,黑旋風抽什麼風,突然變得這麼柔情!莫非剛與小五纏綿過,柔情還未散盡……呃,我又想多了……
既然他使出了溫情戰術,我也就不好意思再擠兌他了,“嗯,你也早點回去陪小五吧!”
黑暗裡,感覺風吟的身子晃了晃,卻停在原地沒動,也沒有言語。
唉,這傢伙又彆扭起來了!
我想了想,既然今天是月黑風高殺人夜,不如就將我和他之間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順便做個了斷吧!省的他總在潛意識裡將我當做情敵。
“風吟啊……”
“嗯?”
“你看,今夜就你我二人,不如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
“就聊聊小五吧,其實吧,我和小五呢……”
正猶豫着怎麼措辭,風吟卻不耐煩地低吼起來,“你想說什麼?炫耀他對你的信任?一定要把你的快樂告訴全天下的人嗎?洛寶寧,你這個人永遠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嚇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又誤會了……”
風吟冷冷哼一聲。
真糟糕,越描越黑,這下風吟反而認定了我在向他炫耀小五對我的好感。
微風吹來,身後的樹林發出一聲響動,風吟猛地回身,“誰?”
一條黑影從林間躍出,向東掠去,風吟好似突然想到什麼,驚呼道:“塵!”人也跟着那黑影飛掠而去,還惡狠狠地扔給我一句話:“回豢苑去!”
還用你廢話!我早就向自己的房間奔跑了,這裡出現陌生人影,玉流淵一個人在房內,我哪裡放心!
氣喘吁吁跑到房門口,剛要推門,我敏銳地發現門縫處透出一絲光亮!不是蠟燭的黃光,而是銀白色的光芒,是夜明珠!房內進了人!
我大急之際,忽聽房內傳來低低的對話聲,遂屏住呼吸,耳朵貼上門縫。
“淵,不是說好了一夜你就回去,我等了你一天,你也沒回來!”竟然是金弈堯的聲音!這個貨真價實的淫賊來找流淵了?以金弈堯的身份不可能隻身前來,看來方纔樹林內的那個身影十有八九是金蜜蜂的跟班。
“弈堯,出了點狀況,所以耽擱了。”玉流淵的聲音很低,還帶着一絲沙啞,好性感啊!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注意這個的時候。
金弈堯發現了異常,急急道:“淵,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聽着他這麼親熱地喚玉流淵,小娘的心裡有點不爽!
“我沒事。”
“沒事?哼!”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金弈堯上前了,突然,他低聲嘶吼起來,“是誰給你吃了媚藥?你身上的傷這麼嚴重,怎麼能吃這種衝撞氣息的藥呢!那個該死的女人怎麼照顧你的!難道她不知道這會要了你的命嗎?”
我的心一沉!沒想到那催-情藥對玉流淵的影響竟然真的這麼大!我真心後悔啊!恨不能扇自己兩個耳光!玉流淵若是真出事了,我怎麼能原諒自己呢!
“她不是有意的。”玉流淵在維護我,心裡頓時好溫暖。
金弈堯很是不悅,“淵,你究竟在想什麼!自己去冒險弄得滿身是傷差點送命也就罷了,我知道你也是迫於無奈,可是你的傷勢還這麼嚴重隨時都會讓你再次送命,你卻非要來看那個女人,這有多危險你難道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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