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淵的話不錯,月初痕擔心我對他的好會消失,就算夜裡睡覺也要將我綁在他的手腕上,今天我突然和玉流淵一起出現,他內心深處的“危機感”更加強烈了。
“流淵,我們顧忌一下他的感受吧,畢竟他的愛人不在身邊,看着你我之間如此親密,他一定很難過。”
玉流淵疑惑道:“他的愛人不在身邊?什麼愛人?”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知道他爲什麼一定要回長青山嗎,那裡有他心愛的女子啊!”
“可是,據我所知,月初痕十歲便離開長青山了,先被錦月國女皇扣留,後來輾轉到寶日國,被莫璃陽看上後就一直關在公主府內,他十歲前就有心愛的女子了?”玉流淵的話外音聽上去很像:莫非月初痕比我還早熟?
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他親口對我說的,難道還能有假?他說了,那姑娘叫嵐溪,很美,他要回長青山也是爲了找那姑娘,我估計啊,回去以後,他的情纏就能解了。”
玉流淵捧起我的小臉,雙眼泛光地看着我。
我被他眼中審視的神色看得莫名其妙,瞪他一眼,“做什麼這麼看我?”
他撲哧一笑,“我的洛兒,你啊,有時候聰明得緊,有時候又遲鈍得緊,讓我說什麼好呢。”
我眯眼,“什麼意思?”
他刮刮我的鼻子,“你跟我說實話,在月初痕身邊這麼久,你又是他的貼身丫鬟,對他就真的沒有其他想法?他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呢!”
呵,套我話?
我剛要張嘴。玉流淵就捏着我的臉頰,威脅道:“不許說謊,否則,看我怎麼調教你!”
靠,這傢伙怎麼跟個情感專家似的。
我不自然地錯開眼神,若說日夜面對月初痕沒有一點念頭,那我就真不是個女人了!更何況。我伺候月初痕的那段日子裡,把他渾身上下里裡外外都看了個遍,而且看過不止一次。
可是月初痕是個冰冷的人,他像一株聖潔的白蓮,我對他的一切念頭都只處於膜拜的狀態,我欣賞他的美,但我不能褻瀆!就算他被情纏折磨。用人類最原始的方式需求解脫之時,他在我的心中依然是純潔無暇的。
我抿着脣,皺眉道:“流淵,你是不是在旁敲側擊地控訴我好色、花心、濫情啊?”
“呵呵……”他垂頭在我的脣瓣上輕啄一下,“我的傻瓜洛兒,你是個很好的姑娘,你的好是由內而外的,與你接觸的時間越長,就越會被你感染。我一直都知道,這世上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你的好。”
我臉紅了。“人家真有這麼好嗎……”
“所以。有其他男人喜歡你,我一點也不奇怪。”
我愕然。眨眨眼,“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我可還記得當初在豢苑,他看到喬越想要強我的時候,那憤怒又吃醋的神情。
“流淵,有別人喜歡我,你不介意嗎?”我有點心虛,因爲我想到了與風吟的約定。還有面具男的糾纏和莫凡塵帶給我的心靈缺憾,這三筆風流債我不知怎麼還呢。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眼睛閃閃亮亮的,“曾經我很介意,我也想要一生一世霸着你,不讓任何男人見到你的美,可是天不遂人願,當日在公主府小王爺向莫璃陽要你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你不可能是我一個人的了。”
“流淵……”我心中一陣感觸,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蹭我的額頭,這是他最喜歡的溫存動作。
“洛兒,你是個心軟的人,別人只要對你好一點,你就會用十倍的好去償還,就連對你不好的月初痕你都無法捨棄,還要送他回長青山。在感情上,你是個弱者,如果有和我一樣愛你的男人來疼你、呵護你,我是不會反對的,但前提是,他對你的愛不能比我的少一分!”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是在說,他同意我NP?一直讓我糾結的如何跟他提起那三筆風流債的事就這麼搞定了?不愧是我的男人,大氣!
他笑着點我的鼻子,“你其實並不瞭解自己,很多時候,我比你更懂你。”
“呃……你說的我很有挫敗感。”
“洛兒……”他的薄脣貼向我,溼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脣上,呢喃道:“面對你,我纔有挫敗感。”
他的香糯軟語淹沒在親暱的深吻中,我閉着眼睛,兩條胳膊勾上他的脖頸,迴應他的熱情。他的手緊緊箍住我的小腰,身體與我親密地貼合在一起,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一點點變化。
脣舌糾纏,我們的氣息越來越粗重,心猛烈地跳動,幾乎跳出胸口。
不覺間,我想起在情牽的作用下,那場痛苦與愉悅交織的歡愛,想起他進入我身體時的無奈,想起他久久地抱着我不願退出時的心情。
脣分後,他含着我的耳垂,輕柔地道,“真想一輩子抱着你。”
“你不是抱着呢嗎……”我伏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流淵,珍惜我們的得來不易的愛。”
“洛兒……”他突然俯身,將我打橫抱起,一轉身,躍上身後的屋頂。
他面向東方坐在屋脊上,將我抱在懷裡,吻着我,“看,太陽馬上要升起了,我們寶日國最信奉日神,傳說日出的那一刻是日神庇佑子孫的時刻,在這個時刻擁抱在一起的男女,都可以相愛一生一世。洛兒,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想在日出之時抱着你。”
我望着漸漸亮起來的東方,第一次,那麼虔誠地向偉大的日神許願,希望他賜予我和流淵一輩子相守的緣分。
太陽跳出地平線,漸漸地將金輝帶給人間。
我和流淵在嶄新的陽光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平靜了一夜的小鎮子從沉睡中甦醒,雞鳴聲適時地傳來。
玉流淵伸個懶腰,伏在我的耳畔低聲道:“洛兒,下次日出的時候,我們在牀上擁抱着度過。”
我的額頭默默流下三條黑線,他又來不正經的了。
他輕輕撫摸我柔軟的頭髮,五指劃成梳子,爲我梳理頭髮。他的手指很靈活,幾下就給我綰了一個髮髻,又插上一支髮釵。
我摸着頭上熟悉的水晶蝴蝶釵,心中感慨萬千。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柔聲道:“答應我,以後不許摘下這支頭釵。”
“嗯。”我乖乖地點頭,“不摘下。”親吻他性感的薄脣,“如果摘下,也要你親手爲我戴上。”
從屋頂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我看到院子裡多出一個忙碌的身影,穿着一身葛布衣衫,正在大鍋那裡認真燒水。
他擡起頭,見到我和玉流淵手拉手而來,高興地跳了起來,接着又恭敬地行了個禮,“給少爺、少奶奶請安!”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賈幸運!”
“是!正是小的!少奶奶有事儘管吩咐!”賈幸運雙眼放亮,滿面笑容地看着我。
“呃……少奶奶……”我還真不太適應這個稱呼。
玉流淵攬着我,微笑道:“此去長青山路途還遠,讓他隨我們同去也算多個人手,小運從小跟着我,我待他如自家人,你不必與他客氣。”
賈幸運連連點頭,“是是是,少爺是我的主子,少奶奶是我的女主子,以後,小的就跟着你們,再也不回公主府了,少爺和少奶奶去哪,小的就跟到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