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定了。今天我就去找規劃局和國土局。”她笑道。
“和那家藥廠的合同談好了？”我詫異地問。
“談好了。不然我拿什麼去和規劃和國土談？而且，市發改委那裡我也找過了。”她說。
對這裡面的程序我是不懂的，我只有點頭的份。
當天晚上，我參加了袁總的晚宴。
那位娜娜女士也在。
他們請我吃飯的目的只有一個，因爲我現在是市衛生局的領導了，他們希望我能夠對他們的業務擴展有所幫助。
“這樣吧，我最近要到各個區縣去跑一趟，有機會我給下面的衛生局長們說說。”酒後的我承諾道。現在，我心裡已經基本上有數了，這樣的事情我給他們打一個招呼還是有作用的。而且，我答應這件事情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給崔主任這個面子。畢竟他曾經對我有恩，不管是我考研的事情也好，還是杜楠的事情也罷。
“我們特地引進了一位副總，專門分管區縣市場。我馬上打電話，秦局長，你先認識一下。”娜娜女士對我說。
“行。”我點頭道。
她隨即出去打電話了。
我忽然地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崔主任，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飯那位進修生您認識吧？”
“只是面熟。”他笑道，“不過，昨天那女孩蠻不錯的。”他看着我曖昧地道。
我不禁苦笑，我發現他現在和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那位進修生想考您的研究生。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就幫一下他吧。”我說。
“他的年齡好像大了點吧？”他猶豫着說。
我點頭，“年齡雖然大了點，可是他臨牀經驗豐富啊？”
“這倒是。行，你讓他到時候報我的研究生就是了。”他點頭道。
“太感謝了。”我舉杯去敬他。我和崔主任講話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插嘴，袁總他們還是很懂規矩的。現在，袁總在我面前和以前不大一樣了，他有些戰戰兢兢。
我和崔主任的話剛說完，娜娜女士就進來了，她身後跟着一個人。我看着她，頓時驚呆了……她是杜楠！
我萬萬沒有想到剛纔娜娜女士所說的那個她才引進的副總竟然會是杜楠。而杜楠卻不敢來看我，她似乎有些害怕。
這一刻，我百感交集，心情極度複雜。彷彿，我什麼都明白了。
如果杜楠是他們預先安排下的一顆棋子的話，那二十萬也就不顯得貴了。而且，以前自己內心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不對！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要知道，杜楠和我認識的時候自己還僅僅是一位小醫生呢。除非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位娜娜女士和百里大哥有着非常的關係，不然的話她不可能未卜先知的。崔主任不大可能知道我和百里大哥的關係的，上次我和他的談話就已經否定了這一點。
不，還是不對。如果娜娜女士真的和百里大哥有着某種關係的話，她根本就不需要採用這樣的辦法的。百里大哥一句話的事情，我能夠不聽嗎？
“
秦局長，小杜是我推薦給秦總的。”崔主任指了指娜娜女士，“我覺得小杜和你配合最合適。”
娜娜女士竟然姓秦？我心裡想道，忽然心裡想起一個人來——秦瑤。難道她就是秦瑤嗎？難道她做過了整形手術？不然的話我爲什麼老是覺得她的背影像秦瑤呢？秦瑤和陳瑤又是什麼樣的關係呢？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想像的人嗎？
“秦局長，你覺得小杜還合適吧？”娜娜女士在問我。
“杜楠，你從醫院辭職了？”我問她道，儘量做出很隨意的樣子。
“嗯。秦總親自找我談了話。”杜楠回答說。
“我是這樣想的。”崔主任在旁邊說道，“小杜以前是你的助手，你們很熟悉，她現在和你聯繫最合適不過了。而且，小杜到秦總的公司後收入可要比我們醫院高多了。當護士沒什麼意思的。你覺得呢？小秦。”
我點頭，“這樣也好。”
“小杜，快敬秦局長一杯。”娜娜女士急忙對杜楠道。
杜楠站了起來，舉杯對我說：“秦局長，我敬你一杯。今後我就全靠你幫助了。”
我苦笑，“杜楠，別這樣緊張好不好？以前我們不是配合得很好嗎？”
大家轟然大笑。
晚宴結束的時候我將崔主任拉到了一旁，因爲我實在忍不住地想問他問清楚這一切了。
“爲什麼要這樣？”我問他道。
“什麼爲什麼？”他疑惑地看着我。
“以前，你爲什麼要讓杜楠來陪我？”我問得很直接，因爲我現在很激動。
“我，讓杜楠來陪你？沒這事啊？”他驚訝的樣子讓我差點有些相信了。
“難道不是嗎？”我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不是還爲此花費了二十萬嗎？”
他頓時大笑起來，“小秦啊，你花二十萬去給我找個美女行不行啊？人家小杜心裡喜歡你，但是你又是結婚的人，她不給自己找個理由怎麼辦？當然，這只是我的分析而已。小秦啊，好好珍惜她，小杜很不錯的。”
我頓時怔住了。不過，他的話我當然不會相信。
有一點現在我放心了，因爲他們現在使用了杜楠，他們的目的也非常的明確了——通過杜楠來擴展他們的業務。
很明顯，崔主任和他們是一夥的。
他不說也就罷了。很多事情沒必要搞那麼清楚的。現在，我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第二天下鄉。
這次我準備沿着我家鄉的路線走一圈。正好七哥也在這條線上的一個縣裡面當縣委書記。而我的第一站就是張蘇的那個縣。
市衛生局已經給下面區縣的局打了電話通知了我的行程。
這次到張蘇這個縣裡面和上次完全地不同了，因爲他們的分管副縣長和衛生局長到邊界來接了我。長長的車隊讓我感到了一種滿足和親切。
我當然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爭取到更多的專項資金。
車隊行進不多久發生了堵車。
縣衛生局局長來到我的車前向我道歉：“對不起，秦局長
。前面有輛車壞了，橫在了路上。”
“沒事。我下來透透氣。”我說。
小胡一直跟着我的，他也跟着我下車。
“搞什麼名堂？快叫人來把它拖開！”我下車後看見分管副縣長在那裡氣急敗壞地道。
我發現，橫在馬路上的是一輛貨車，車上裝的是滿滿的紅磚。也許是超重，貨車的輪胎爆了。
看着這輛貨車，我腦海裡面忽然閃現出來了一個主意，心裡頓時大喜。急忙摸出身上的手機，跑到了一邊。“白姐，我想到辦法了！”我激動地對電話的那頭說。
“什麼辦法？”她有些不明白。
“就是可以節省那一個億的辦法。挖方的那一個億。”我興奮地對她說道。
“是嗎？你快告訴我。”她也很高興。
“我們可以在山的背後開一個磚廠，先用山上的頁岩燒成磚。這樣的話，不但可以節省那一個億，而且還可以節省建築的費用。實在用不完那些磚的話，我們還可以賣一部分出去的。”我告訴她說。
“這主意太好了！小秦，你真的是太聰明瞭！太好了，我這就去辦。這個項目你就不要出錢了，這節省下來的一個億就算你的股份好了。”她也興奮起來。
“不用了。白姐。”我急忙地道，“這藥廠是你的，我給你出出主意也是應該的。你們對我這麼好，我該替你們分憂的。”
“以後再說吧。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她問我道。
“我在下鄉呢。我就是剛纔看到前面一個拉磚的貨車纔想到了這個辦法的。”我回答說。
“你真不錯。”她笑道，“可以和牛頓看見蘋果從樹上掉下來發現萬有引力定律媲美了。哈哈！對了，你看看今天我們市的晨報吧。”
“晨報？裡面什麼內容？”我不明所以。
“你看了就知道了。好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回來後即可和我聯繫。”她說完後即刻掛斷了電話。
晨報？我心裡疑惑地想道。
貨車司機在換輪胎。我走到衛生局長的身旁，副縣長也在這個地方。“秦局長，對不起啊，你看這事！”副縣長對我歉意地說。
“沒什麼。”我笑道，心裡在想：說實在的，我還得感謝這位貨車司機呢。
“市裡的晨報你們這裡有嗎？”我隨即去問衛生局長。
“有啊。不過得下午纔到。呵呵！晨報到了我們這裡成了晚報了，晚報要第二天上午纔到，反而地成晨報了。哈哈！”衛生局長大笑道。
我也跟着笑，“那麻煩你給我找一份今天的晨報吧。我看看。”
衛生局長說這是小事，沒問題的。我當然知道。
到了縣城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會。
分管副縣長首先發言。其實他發言的稿子在座的每人都有一份的。先是介紹縣情，然後介紹本縣的醫療衛生狀況和成績，最後是困難和請求。這個套路和我前次去的那些區縣一樣。
接下來是衛生局長談具體的請求：某某項目需要多少資金，某某醫院需要哪些設備支持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