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白姐說要投資韋一笑的那個配方後我曾經想過:當初答應畢有朋那件事情是不是太沖動了一些?現在是否應該排除他們?後來又想:如果自己那樣做的話可就太不厚道了,因爲配方的事情可是畢有朋告訴我的,我那樣做的話不就是過河拆橋嗎?
“你們來了,我太高興了。”我做出以付很高興、很親熱的樣子和姿態去對他們說,“走,我們坐到雅室去喝茶。現在時間還早,晚上我們好好喝酒。對了,你們吃中午飯沒有?”
“吃了的。我們自己開的車,中午在城外一個小鎮上解決了。”張蘇笑着回答。
“呵呵!我說沒有吃呢就讓茶樓來兩個炒飯先墊墊肚子。吃了就行。晚上我們慢慢整。”我笑道,隨即吩咐服務員給我們安排雅室。
還是叫了龍井茶。我不知道其他還有什麼茶好喝。對茶這東西我真的沒什麼特殊的愛好。百里大哥和韋一笑的那種講究我可做不到,我認爲他們那是一種境界。
“配方真的拿到了?”坐下後畢有朋問我道。現在,他在我的熱情下開始變得隨和起來。
我點頭,“是的。你們不知道,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讓他同意了的。這個春節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陪他呢。”
“我就想呢,這件事情也只有你秦處長才辦得下來。”畢有朋趁機奉承了我一句。“是。”張蘇在旁邊點頭表示贊同。
“現在情況有些變化。”我隨即說道。
“什麼變化?”畢有朋頓時緊張了起來。
“按照韋老師的要求,他要求我必須把他的配方搞成一個正規的產品,我測算了一下,這起碼得花費好幾千萬才行。所以,我覺得我們的實力差了一些。”我說。
“韋教授這個人就是那樣,雖然在科研上很不錯,但是在真正運作上卻有些思想僵化了。這件事情我們完全可以靈活處理的。”畢有朋道。
我搖頭,“這是韋老師的條件,我只能答應他。”
“那怎麼辦?”這下畢有朋着急了,“嗯,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找銀行貸款啊?”
“貸款?那起碼也得等到產品的批文拿到了才行吧?那得等到什麼時候?而且銀行同不同意貸款還很難說呢。”我搖頭道。
“就是批文下來了,我們反手把它賣出去就賺錢了啊。”畢有朋說。
我搖頭,正色地道:“我不可能騙韋老師的。”
畢有朋頓時怔住了。而旁邊的張蘇卻忽然笑了起來,“老畢,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人家秦處長應該是早就想好了辦法的了,你着什麼急啊?”
畢有朋猛地一拍腦袋,“對啊!我真傻!”
我大笑。
“你真的有辦法了?”畢有朋問道,滿臉的欣喜。
我點頭,“是的。我找到了投資人。”
“投資人?這件事情不是我們三個人談好了的嗎?你又找一個投資人來,到時候我們的利潤不就薄了嗎?而且股份怎麼考慮?”畢有朋頓時不悅。
我也不悅起來,“你只考
慮到利潤,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風險。別人願意投資,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我們的風險也就相對減小了啊?”
“這個項目沒什麼風險的。”畢有朋嘀咕道。
“什麼項目沒有風險?現在藥品市場的競爭那麼激烈,而且還有偉哥作爲世界品牌獨佔市場,你能給保證這個藥品今後就能夠推廣得開?風險大着呢。”我說。
“這倒是。”張蘇點頭道。
“我這人喜歡賭博,行不行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畢有朋道,“反正我的錢好多都是賭博來的。”
“那是你的考慮,我可不願意隨便去賭博。我想張師兄也不一定願意的。是不是啊張師兄?”我問道,語氣有些冷。
“我覺得秦處長說得有道理。”張蘇說。很明顯,他這是在我和畢有朋之間抹潤滑油。
畢有朋不再說話,不過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不想把我們的關係搞得這麼僵,因爲今後還要合作的啊。於是,我笑了。
“畢師兄,我不和你開玩笑了。”我笑道。
“原來你是和我們開玩笑的?”畢有朋也開始笑了起來,“我說呢,你不會出爾反爾的。”
我搖頭,“我說的開玩笑不是說我前面的話,而是因爲我剛纔沒有告訴你們真實的情況。”
“哦?那你說說。”畢有朋的臉色又開始陰沉起來。
“你們知道那個投資人是誰嗎?”我低聲地問道,很神秘的樣子。
“是誰?”他們倆被我的話吸引了,異口同聲地問我道。
“是我們市一位領導,常委的老婆。這下你們明白了吧?你們可要知道,她來投資這個項目,那才真正地叫零風險呢。今後,無論是前期的臨牀試驗還是到衛生部報批,還有物價局什麼的,都會一路綠燈。而且更關鍵的,我們可以拿到便宜的土地來建藥廠,等藥廠建成後,我們的投資就已經開始增值了。你們想想,這不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嗎?”
我看見畢有朋的眼睛在滴溜溜地轉動,他猛地一拍大腿,道:“你怎麼不早說?!秦處長,你真有本事!可是,人家同意我和老張加入嗎?”
我笑道:“我早就和她談好了。你們放心好啦。”
“太好了,太好了。”畢有朋有些興奮了,不住地在搓手。
“爲了讓大家都放心,我覺得在成立公司之前我們還是先簽一個合同。”我隨即說道。
“應該的。你這是爲了我們好呢。”畢有朋道,“太好了!我回去後就馬上辭職。”
“彆着急,事情沒那麼快的。”我笑道。心裡頓時明白他爲什麼只能當一箇中醫院的科室主任了。這人太喜歡賭博。
“對。我們還是穩妥一些的好。”張蘇點頭道,“對了秦處長,我進修的事情怎麼樣了?”
“你等等。”我說,“我馬上叫人把表格拿來。對了,你帶了你們醫院的證明了嗎?就是同意你進修的證明。”
“帶了的。”他連忙道。
我拿起手機給張萌萌打電話,“你帶幾份進修
的表格到醫院外邊的茶樓來。”說完後我就掛斷了電話,語氣真的像一個處長。
剛剛放下電話,它卻響了起來,我一看,是杜楠打來的,“對不起,我出去接個電話。”我歉意地對他們二人說了一聲,然後急匆匆地出了雅室。
將手機放到耳邊,快速地朝雅室外面走去。我隱約地知道杜楠打電話給我是什麼意思了。因爲三哥告訴過我如何不讓她報警。
“對不起,我和朋友在談事情。現在我出來了。說吧。”到了茶樓外邊一處沒人的地方,我對着電話說道,語氣非常的溫和。
“既然你現在不空的話,那以後再說吧。”她說道。
“這樣吧,晚上你到我們倆住的地方等我。好嗎?”我心裡一動,即刻說道。
“……”她不說話。
“好,就這樣。晚上我要請朋友喝酒。吃完飯我就回來。”我知道她在猶豫,說完後就即刻壓斷了電話。在這種情況下采用這樣的辦法最好。當然,我這樣做是有把握的,因爲她一直沒把那個地方的鑰匙還給我。
在她離開我之後,在經歷了鬱悶、悲傷的感情傷痛過後,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來了這樣一個重要的事情。正因爲如此,我纔在自己的內心裡面對她抱有一絲的希望。現在,這個希望來了。我當然要爭取。
“對不起。剛纔我們說到哪裡了?”回到雅室後我問道。剛纔離開的時候有些魂不守舍,所以就忘記了我們前面談話的部分內容。
畢有朋和張蘇都笑,“你不是讓什麼人拿進修的表格來嗎?”張蘇說。
我頓時想起來了,“對,對!呵呵!最近酒喝多了,記憶力出現問題啦。”我掩飾地苦笑。
“老婆來的電話吧?肯定是。不然你態度不會那麼好的。”畢有朋笑道,現在,他回覆到了放鬆、隨意的狀態了。
“那可不一定。”我正色地道,“領導的電話也得這樣。”我,說完後便大笑起來。
“對!是這樣。”張蘇也笑。
“我不是這樣的,領導打電話來我根本就不卵他。”畢有朋卻道。
“你牛逼。”我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新浪卻在想道:你這傢伙不追求進步,破罐子破摔,當然這樣了。
張蘇在說:“老畢,你一個老油條,落後分子,你就不要再秦處長面前打胡亂說啦。”
“是,是。我確實是老油條。”畢有朋笑道,“其實我以前還是很追求進步的啊。可是,在我們那樣一個小地方,再追求進步也就那個樣,沒意思的。還不如我現在這個樣子,多掙點錢。這樣多好。”
“是啊。”我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不過有一點,那就是要自己喜歡。你說是不是啊老畢?”
“是的,我一直都這樣想。對了,秦處長,剛纔你叫我什麼啊?”畢有朋問我道。
我笑,“老畢啊。跟着張師兄叫的。怎麼啦?”
“這個稱呼好。我聽着親切。你以前叫我畢師兄,我聽起來彆扭。因爲我本來就不是你們學校畢業的。”他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