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雪,守門的人不忍心,直接把狗給領了進來,從迴廊裡出現的時候。肥碩的身體擺來擺去,搖搖晃晃的像是一大坨肉,這貨要是上街去,一定會被人給吃的骨頭都不剩。
好久不見,你怎麼現在面目全非了呢?
我使勁兒的堵住嘴,纔沒有笑出來。
我和蘇飛鸞商量了一下,就去後面照顧狗了。
這貨身上都是泥,所以不能在人的浴缸裡洗澡。我只能給它淋浴,溫暖的水順着它厚厚的毛流下來,這貨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自在的等着我給它洗的乾乾淨淨。
二哈的毛雖然不長,但是到了冬天,長得又厚又密。
像是當紅小生的頭髮的厚度。
就算是妹子很願意給王俊凱洗頭,那也不能洗這麼一大坨吧。這面積也太大了,好像是洗了一個羊毛的毛毯一樣,光是把洗髮露打勻了就用了半個小時,我的手都是酸的。
而且,二哈結結實實的癱在地上,我還必須好言好語的哄着,才能把它給翻個面兒。
夏天的時候洗澡沒有這麼麻煩,直接水龍頭接上水管,對着它衝就行了。
我從來不是個嬌慣寵物的人,讓我定期帶它去打打疫苗可以,但是每一頓都做所謂的營養餐,那就只能殺了我了。
“看不出來,你做事兒居然這麼溫柔。”
蘇飛鸞換上了一身絲質的長旗袍,屋子裡的空調開得很足,所以她並沒有傳絲襪。薄薄的棉拖鞋一點兒也不顯得累贅,因爲她原本就是身高腿長身量纖細,所以平底鞋並沒有比高跟鞋矮多少。
其他妹子如果穿平底鞋,那麼肯定是短腿無疑。
哪怕是沈悅都不能免俗。
因爲沈悅還沒有發育完全,骨子裡就是個天山童姥。
我忍不住的多看了蘇飛鸞幾眼。
這麼漂亮的美女,我如果說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那也太假了不是?
不過,這一走神,手上的洗頭膏弄到了二哈的眼睛裡。這貨齜牙咧嘴的趕緊跑,弄得浴室裡一片狼藉。
我沒有回答蘇飛鸞的問題,趕緊追上去,免得二哈把浴室給毀了。
“師父談過戀愛嗎?”
把二哈拽回來之後,我低下頭才能繼續和蘇飛鸞聊天。我心裡惡俗的在想象着,如果饕餮那貨喜歡妹子的話,那麼天下的妹子也都是配不上他的,畢竟他那麼老,那麼厲害。
唯一能夠和他老人家叫板的,也就只有蘇飛鸞這樣的上古神鳥。
蘇飛鸞幫我拿着噴頭給二哈衝着。
沒頭沒腦的衝着我說了一句:“現在你心裡想象着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爲明天的訓練的負擔。”
“師父,我就是在想着應敵之策,你千萬不要誤會。”
蘇飛鸞笑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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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以前談過戀愛嗎?”我又在自行腦補,兩個黃鸝鳴翠柳的和諧場面。不過,蘇飛鸞這樣的強勢,也不知道什麼樣的鳥兒能入了她的眼。
就算是她喜歡鳳凰,那也要種族和諧才行吧。
我其實平時也沒有這麼多的像是觸角一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爲蘇飛鸞能夠窺探到我的心事。越是提醒
着我自己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就越是忍不住的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聽說過精衛填海嗎?”
那可是炎帝的女兒,上古的傳說,我肯定是聽說過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拿了一個新的浴巾給二哈擦毛上的水。二哈站直了之後等着我拿着吹風機給他把毛收拾乾淨。
二話要不就是呆萌,要不就是威嚴。
一般來說,少有這樣的逗比,這都是因爲t它現在簡直是胖的沒有一點兒樣子了。蘇飛鸞越發的見不得了,鳥類不是天生就會飛翔。
只有身輕腿長的,才能飛得漂亮。而且,身上基本上是沒有多餘的油脂,都是發達的肌肉。
所以,蘇飛鸞的身體幾乎是完美的,所以她才能夠成爲最有名的信使。
所以,她纔會那樣的嫌棄二哈吃殘了。
“我曾經協助精衛,他是炎帝的女兒,都不能夠善始善終,所以就看淡了這許許多多的事情。談不談戀愛,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明天開始,它也要和你一起訓練。”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我們就開始了拉練。
我揹着越王劍和一個五斤重的水壺和兩斤重的牛肉乾。
而二哈揹着它自己的一身肉。
昨天晚上,我給狗洗澡完了沒有多久,老闆就打了電話過來。要求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二哈,現在薛晶晶又懷孕了,他已經不能照顧二哈了。
其實,我覺得吧,他只要能少給二哈吃一口,就是最好的照顧了。
目測,二哈現在有四歲到六歲,這個年紀的狗體強身健,但是再過不到三年的時間,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荊家別墅的後面是一片楓林。
現在已經到了冬季,所以紅紅火火的楓葉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帝都最有名的楓葉是在香山,不過,自從它有名以後,就基本上絕跡了。
白雪皚皚,偶爾漏出來的葉子尖尖,看起來像是滴血一樣。
四季有輪迴,而人生無常。
蘇飛鸞說她在林子的另一邊等着我,我必須在中午十二點以前到了那裡,不然,她就要想法子治我了。
當然,我可以考慮扔了二哈這麼一個豬一樣的隊友。
不過,二哈跑起來比我快的太多了。它四條腿吧嗒吧嗒的,一直在我的前面。我絕的蘇飛鸞簡直就是逗我,我纔不會扔下了自己的隊友呢。
這個林子有十幾公里,而且又在下雪,深山寂寂。
一開始覺得冷,跑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渾身都在冒汗,我的後背都溼了。
蘇飛鸞確實是沒有人性,我現在纔是骨折多處剛剛好了。就讓我參加這麼嚴酷的訓練,又死死地撐着跑了半個多小時。
我喝了一一斤水。
我覺得把水喝到了肚子裡比揹着要舒服的多了,感覺不出來這個東西特別的重。很顯然的是二哈這貨顯示出來了它豬隊友的性質,居然開始用散步的速度蕩了起來。
如果那麼小碎步,那麼就算是天黑了的時候我們也不一定能夠到了蘇飛鸞指定的地點。
我抓着二哈的耳朵,讓它快一點,結果這貨直接就在雪地裡開始打滾。
拜託,有這個力氣能夠打滾,就沒有力氣走得快一點?
開始,我自己趕緊跑,二哈還能夠追上。但是這樣的速度也沒有持續半個小時,總而言之就是後面的半個小時,我就再也看不到二哈了。
也不知道這個貨現在到了哪裡去了。
二哈雖然算不上是名貴,但是也已經成了寵物犬的一種,不再是獵犬和軍用犬的選擇。所以,她已經被實用性淘汰了,我居然還天真的以爲,會上演一出感天動地的主僕情呢。
如果我死在了地底下,他能夠不拖累,讓我死的痛快一點,也算不錯了。
懶得管二哈了,我自己呼哧呼哧的一直往前走。
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超過了十二點半,我纔到了林子的盡頭。蘇飛鸞站在一片雪光之中,四面潔淨雪白,只有她一個人一身妖冶的紅蓮旗袍。
真的像是開花了一樣。
滴血的紅素穿在了別人的身上就是俗氣,而穿在了她的身上就是好看的不得了。
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師父,對不起,我來晚了。你是怎麼過來的?”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任何的道路,早上我們分別得時候,蘇飛鸞還沒有出發,她是怎麼到了這裡的?
蘇飛鸞的席高跟鞋踩過了雪地,留下一個個小小的坑,像是一種不知名的史前動物的足跡。
畢竟,這樣的天氣,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穿着這樣的鞋子和衣服來踏雪。
除非,瘋了。
蘇飛鸞看了看那些樹枝:“飛過來的。”
好吧,被你完全的打敗了。
蘇飛鸞折了一根樹枝,然後對着我說:“現在訓練纔剛剛開始,你把劍放下。如果你能夠贏了我,那麼你就出師了。”
唉呀媽呀臥槽。
我大老遠的跑到了這裡,累得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一上午在雪地裡掙扎了幾十裡。然後,你就告訴我你現在的訓練纔剛剛開始。
我想要發火。
但是蘇飛鸞的樹枝一下子到了眼前,直直的插在了我心口的地方。
厚重的衣服瞬間破了一個洞,在距離心臟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嚇得心臟也快停止了跳動。
如果再往前一寸,那麼我就不可能活着走出來這片林子。蘇飛鸞根本就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她是在玩兒真的。
我心裡一股子的火氣涌上來,越王劍的盒子乍然之間碎裂,明晃晃的劍挑出來,我一把拿住劍隔開了蘇飛鸞接下來的那一招。
“不錯嘛,但是,憤怒不能成就一個人,只能給毀掉一個人。駱晨,你用你的越王劍打敗我手裡的樹枝,就算是你贏。”
蘇飛鸞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過來的。
而蘇飛鸞本人也像是從四面八方過來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打架可以這麼快。就算是夏天的時候,在里約熱內盧的奧運會的花劍比賽,也沒有這麼快的速度呀。
我着急的用劍擋臉。
但是肩頭,屁股,四肢,還是不可避免的捱了數不清的的抽打。
我扛不住的摔在了地上,拼命地用劍穩住了身形,纔沒有完全的躺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