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
陽間死人給我這種提示幹什麼?A05,難道我在柳文清家還有什麼遺漏,所以他提示我返回去?
仔細想想,這種可能性其實還是比較大的,畢竟陽間死人曾經給我的提示,我經過調查後都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難道這個陽間死人,知道我的行蹤?或者他就在我們其中?否則他爲什麼知道我是從柳文清家裡出來的,現在又提醒我回去。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慎重一點好,於是我又打了輛車,返回了柳文清家裡。
這次我還是一個人過去的,柳文清家也是一堆保安看守的別墅區,我們又沒通行證,幾個人去也麻煩。
我一個人找了個死角,直接翻牆進去了,然後摸到柳文清家,和上次一樣從露臺進去。
到柳文清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進到柳文清家二樓,看到二樓有個房間燈是亮着的。
我驚了一下,心道難道是我之前臨走的時候忘記關燈了?
一想覺得不對,我之前在這兒的時候還是大白天,根本就沒開燈。
是柳文清回來了嗎?似乎也不像,畢竟一樓沒有開燈,偏偏二樓一個房間開着燈。
臥槽,該不會是遭賊了吧?
我之前敲碎了柳文清家露臺的窗戶,該不是有賊早就盯上柳文清家了,剛好藉着這個機會趁虛而入了吧?
一瞬間我後悔我的超級武器小電棍沒帶來。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注意到二樓亮着燈的是哪個房間,居然就是放着塑料模特的那個房間!
我頃刻就後背冒冷風了。
邪門的事情我不是沒遇到過,沒想到柳文清家也這麼邪門,這個房子裡能稱得上人的東西,貌似只有那個塑料模特。
我有點不敢進去了,但考慮到柳文清的安慰,我還是立即就進去了。陽間死人讓我來這裡調查什麼,肯定和柳文清有關吧,爲了救柳文清,我現在什麼都得豁出去了。
我努力安慰自己,是自己走的時候忘記關燈了。
那個房間關着門,燈光是從底下的門縫裡透出來的,我赫然看到透出來的燈光中,有個影子在閃動,有點像是人影。
尼瑪,我倒是想不緊張害怕,但現在的情景……。
我現在的意識總是在暗示我,房間裡有一個塑料的人模。而現在,房間裡投射出一個人影,更恐怖的是,這人影在動?
不止是在動,而且動作還非常的細膩有規律,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女孩在跳舞。
那塑料人模活了?不但復活了,還在那翩翩起舞?
這樣的恐怖想法不得不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真尼瑪給跪了!
可再想想又覺得挺扯淡的,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裡面有個人影在跳舞?除了有人外,好像沒有別的解釋了。
“文清,是你在裡面嗎?”我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趴在門上一聽,裡面好像還有聲音,人唱歌的聲音。
我真要毛了,當下把走廊的燈都打開了,充足的光線能夠讓我心安一些。然後我在另外的房間裡找到了一根棒球棍,有個東西拿在手裡,我的安全感又稍稍強了一些。
“文清!是你在裡面嗎?”我用棒球棍敲了敲那
個門,又喊了好幾聲,沒有人迴應我,我直接把門推開。
屋子裡的情形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樣,牀上的被子整齊地鋪着,裡面有一個人形輪廓,我知道正是那個塑料人模。
就感覺來說,屋子裡晚上和白天還是很不一樣的,牆面上柳文清的笑容,我都覺得顯得詭異了起來,感覺越看越陌生,都不像柳文清了。
寫字檯上放着一個很大的玻璃球,這個白天來我也看到了,這是一種夜光玻璃球,白天吸收光,晚上一閃一閃地發光,剛纔的人影在動,應該就是它製造出來的效果,音樂也是它放出來的。
玻璃球內部,是一個女孩子在翩翩起舞,那女孩非常逼真,就好像一個真人縮小了很多倍,然後放進了這個足球大小的玻璃球中。
而看到那玻璃球中的女孩,我又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玻璃球中的女孩一身紅色,紅色連衣裙、紅色束髮帶、紅色襪子、紅色高跟鞋。
音樂是經典鋼琴曲《快樂還是憂傷》,紅色的她在翩翩起舞,她的影子被玻璃球裡的光投射在牆上,和牆上柳文清的照片摻雜交織在一起。
場面顯得有些憂傷,也顯得有些恐怖!
我不認爲有人來過,因爲這種玻璃球音樂盒應該是自動的,根據光線感應而啓動。
陽間死人提示我回柳文清家,是爲了讓我看到這個嗎?這能告訴我什麼呢?
我只知道,當年臨牀系二班有個女生上吊死了,並且死的時候一身紅色裝束,可以說和玻璃球裡的那個女子一模一樣。
說實話這種場面下我不太願意往這方面去想,因爲越想越覺得驚悚,但是卻又止不住。
我理了一下,然後有了些頭緒。
這紅衣女孩怎麼會出現在柳文清家裡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女孩和柳文清有某種關係,她是誰呢?柳青雪嗎?
柳文清、柳青雪,僅僅從名字上,就很容易讓人有聯想,更何況小韻在那次的招靈後還告訴過我,她說柳青雪和柳文清非常像。
這些我之前真沒有想到,我是在這一剎那忽然間明白的,我腦袋頓時嗡的一下,然後目光掃向了牆面上柳文清的寫真照片。
難道,這不是柳文清,而是柳青雪?
從照片上看,這個女孩的確非常像柳文清,但是仔細看還是有不像的地方,比如眉毛和鼻骨就不是非常像,而且柳文清嘴脣更薄一些。
考慮到藝術照和裝束可能會使得照片和真人有一定的偏差,但如果照片上這個女孩是柳青雪,那就剛好能夠解釋爲什麼這張照片是十年前的。
如果是這樣,那柳青雪和柳文清是什麼關係呢?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姐妹,只有姐妹才能這樣。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是柳青雪的房間,而樓下那個纔是柳文清的房間,所以這個房間一直鎖着。
柳青雪是柳文清的姐姐?
要證明這個問題應該不難,我在口袋裡找了找,然後就找到了柳文清的爸爸今天給我的那張名片。
我打通了柳文清爸爸的手機。
我:柳先生,我是張瑋。
柳文清爸:哦,張瑋同學,怎麼樣?是找到文清了嗎?
我:沒有,我還在找,您那邊進展
怎麼樣了?
柳文清爸:沒有啊,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文清這能去了哪兒呢?
我:柳叔,我是來問您一個問題的。柳文清是不是有個姐姐,叫柳青雪。
我的問題一出,那邊沉默了,然後過了好一會兒,那邊回答說沒有。我和他爭辯了一下,把柳文清爸都惹急了,他憤怒地問我問這麼多幹什麼。
雖然他沒有承認,但是他的這種反應無疑在告訴我他默許了他真的有一個叫柳青雪的女兒。
他有這樣的反應我可以理解,畢竟柳青雪死掉了,這是作爲父親的他心頭的痛,在柳文清失蹤、他心急如焚的情況下我對他提這個,他當然非常憤怒。
我沒再多說,只最後問了一下柳文清的媽媽姓什麼,他告訴我姓周,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一切明朗了,我可以確定柳文清的姐姐就是柳青雪了,並且她曾跟媽媽姓周,也叫周青雪。
原來柳青雪就是柳文清的姐姐,可是爲什麼自始至終柳文清都沒有對我們提起過這些呢?
難道她故意隱瞞了我們,或者,她真的就是地獄男爵安排在我們中的內鬼?
可轉念一想,柳文清有過失憶的經歷,她會不會不知道她姐姐其實就是柳青雪呢?而她的家人爲免她傷心,也不會向她灌輸曾經有關柳青雪的記憶。
我“草”了一聲,真心感覺頭緒有點亂。
我坐到柳青雪的牀沿上,想再繼續理一理思路,忽然,我看到牀被動了一下,被子裡有東西在動。
我嚇得差點癱軟,被子裡只有那個塑料人模啊,尼瑪那東西怎麼動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傳來“喵”的一聲,一個黑色的東西從被子裡鑽了出來,一越就竄到了窗臺上,一雙金黃髮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
是一隻貓!
我再草了一聲,尼瑪剛纔差點被嚇死!
不知道受恐怖電影影響還是怎麼的,我對這種黑色的貓非常厭惡,舉起棒球棍就嚇它,那貓“喵”了一聲一跳,忽然就不見了。
我以爲自己眼花了,這房間門窗緊閉,我都不知道那貓是怎麼消失掉的,我心道該不會是隻鬼貓?
看了一下發現蹊蹺了,原來窗簾的後面有一扇小門,而小門上有個小洞口,貓直接從那口子鑽出去了。
我一看這裡怎麼還有個門啊,並且並不是通向露臺了,打開看了一下,門裡是一級級的樓梯,難道是通往樓下的?
我順着門就進去了,準備去一樓,反正我也要到一樓再看看。
樓梯間是聲控燈,剛纔貓一叫就把燈都打開了,我下到最底,這時候才發現這裡不是一樓。
原來這是一個旋轉樓梯,它通到的不是一樓,而是地下室。
地下室也都開着燈,也有裝修,是個健身休閒的地方,有一些跑步機、啞鈴等器材。
我轉了一下,準備找另外的樓梯上一樓。然後我看到了一個雙扇門房間,我以爲樓梯間在那裡,就順手打開了門。
門一開,房間裡的燈也自動亮了,裡面的情景赫然眼前。
看到眼前情景的一剎那,一陣冰冷寒氣瞬間從心底涌起,我頭皮一麻、雙腿一軟,就這樣被嚇得不爭氣地癱坐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