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弱無力這四個字,紫妃自然是很耳熟的。
就在昨天,她的地下寢宮中,與官適歡愛之時,官適連說了兩遍,而且,每一回他們歡愛,他都很喜歡說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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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饒雪空不是被打暈過去的嗎?
紫妃覺得好像有一盆冰水從頭淋了下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皇宮中她雖然橫行多年,皇帝對她也不得不多多忍讓,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皇帝並不是一個廢物,她一直都把握着那個度,不想真的把他激得什麼秘密都不管了,如果那樣,皇帝能一下子把她滅了。
不,還不是時候,再給她兩年,她就不懼皇帝了。
她和二皇子知道饒雪空沒被死衛帶回去,而是被皇帝安排到了明月殿時,都以爲她是在中途遇到了六皇子還是皇帝的人,把她給救下了。
現在看來,難道是饒雪空自己逃脫了?
昨天,她並沒有被打暈?莫非所有的事所有的話,她都聽到了?如果這樣,饒雪空就一定要死,而且,要儘快死!
一時間,紫妃心思急轉,竟然顧不上開口。
二皇子雖然也想饒雪空死,但是他的母妃福妃反而是三妃之中跟饒雪空最無過節的,所以,她的想法比較單純,跟紫妃對着幹的,她就應該幫着。所以,她對饒雪空笑了笑道:“這位就是饒小姐?果然是天姿國色。既然腿傷無礙,便站着吧,我們也沒什麼話說,一會就能休息了。”
對於福妃這種善意,饒雪空受,卻不感激。
“謝福妃娘娘。”
瑤妃見兩人都針對饒雪空說了話,美目瞟了瞟,卻是轉向兩位將門驕女,笑盈盈地道:“江小姐和戴小姐兩位風塵僕僕從西南迴來,倒才真的需要看座。”
接着。話題便一下子轉到了她們身上去,並且有人問起了西南情況,這個話題明顯是那兩位喜歡的,頓時滔滔不絕。
西南的民風,西南的虎威將軍,西南軍的勇猛。
“總之,三位娘娘可放心,西南有我外公鎮守,定可保大昱安定。”江宛寧一臉驕傲地說道。
紫妃的目光轉了轉,道:“虎威將軍的能力。本宮自然是相信的。就說江小姐。不也在虎威將軍的教導下習得一身武藝,是大昱女子中的第一高手,不過......”她說到這裡頓了頓,指着饒雪空道:“這位饒小姐。聽說也是身手不凡,連薛止統領都對她讚不絕口呢。”
一聽紫妃提到薛止,饒雪空便立即看向江宛寧,果然見她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和不悅。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江宛寧喜歡薛止。
而紫妃是肯定知道這一點的,所以纔拿這個來刺激江宛寧,想把她推到江宛寧的敵對方。
瑤妃就笑着接道:“還有這事?可惜饒小姐的腿受傷了,不然或許咱們有幸能看到兩位女高手對決呀。”
見江宛寧轉了過來,饒雪空也笑了起來。帶了點少女的羞怯道:“紫妃娘娘這話可不能再說了,雪空有了心上人,他脾氣不太好,萬一讓他誤會可就慘了,我可怕他不要我了。”
戴思茹噗地一聲就笑了起來。指着她道:“哈哈,你這丫頭臉皮倒是不薄,竟然說自己有了心上人!還怕他不要你,哈哈!”
大昱雖然對女子的約束沒有那麼誇張,但是當衆說自己有心上人的,恐怕也只有饒雪空一人了。不過她這一句話卻很對症,江宛寧和戴思茹自幼習武,性格本就有些男孩子氣,卻正是欣賞這樣的人。
而其她人,要如何鄙視她,饒雪空卻是不在意的。
江宛寧的不悅瞬間也散了去,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紫妃和二皇子都還沒有查到饒雪空和靳嘯寒的關係,雖然知道她未必肯嫁六皇子,但她說起心上人,紫妃卻忍不住想起六皇子,心頭的恨意就更強了。
“饒小姐的心上人是誰啊?不妨說出來,以後要是他敢不要你,本宮幫着教訓他,可好?”
“不好,還沒定親呢,如何能說。”
在場很多人想吐血。不能說?你剛纔那種話已經很出格了好吧?
“既然饒小姐不肯說,那便罷了,對了,江小姐,饒小姐的腿受了傷,聽說你們江家的金創藥極好,本宮也得了兩瓶,便做個順水人情,送一瓶給饒小姐吧。”紫妃揚了揚手,便有一名宮女走了出去,很快拿了一瓶藥過來,走到江小姐面前,打開蓋子。
紫妃道:“江小姐看看,是不是這種金創藥?”
江宛寧接過手看看了,點點頭應是。
“來人,帶着饒小姐到偏殿去上藥吧,這站太久了也不好。”
說着,便有宮女一左一右過來,要擁着饒雪空出去。
“這麼熱鬧。”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六皇子緩緩步進。
衆貴女紛紛行禮。
“免禮。”
六皇子的目光根本就沒有落在饒雪空身上,只是對紫妃道:“母妃,別誤了時辰,讓她們下去吧。”
紫妃暗暗咬牙,就見饒雪空正對着她挑了挑眉,更是恨得牙癢癢。這死丫頭定是聽到了!她非死不可!
福妃道:“那就請衆小姐去拂風殿休息會吧,等會有人帶你們到宴廳去。”
衆人施禮告退。
瑤妃卻道:“饒小姐,乘我的步輦吧,你的腿傷了,可得好生護着,還有,既然紫妃送了藥,還是別拂了她的好意,抹了藥再走吧,不差這麼點兒時間。”
六皇子一道目光瞥了過來,意味不明。
瑤妃的兩名宮女也走近饒雪空,加上紫妃的兩名宮女,四名宮女像是要逼着她上藥。
“正兒,跟母妃來,母妃有話和你說。”紫妃站起身,對六皇子招了招手。
六皇子正想走上前去,卻聽饒雪空哎喲一聲,對着一宮女道:“你扯痛我了!”
他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卻見饒雪空一手拉着那宮女的衣袖。他不由哭笑不得,要不要做得這麼假?分明是你拉着別人好不好?
紫妃臉就黑了。
死丫頭故意的嗎?這要真是除不了她,又讓她嫁給了小六,以後肯定破壞他們的關係!
饒雪空轉過頭看着六皇子:“殿下,我可不敢佔用了瑤妃娘娘的步輦,你接下來應該沒什麼事吧?”
“暫時有空。”
“那麻煩你扶我出去好了,我現在這腿痛得很。”饒雪空推開幾名宮女,一拐一拐地走到六皇子身邊。
六皇子扶住她的手,回頭對紫妃道:“母妃,那兒臣先送雪空出去。”
也不待三妃開口反對,扶着她就走了出去。
出了紫雲宮,六皇子鬆開饒雪空,問道:“那天狩獵場,怎麼回事?”他查到了,卻查出來並非二皇子的人。
饒雪空道:“殿下不笨,還需要問我嗎?”六皇子肯定已經有所懷疑了。
“我想不出來她的動機。”六皇子皺眉,爲何要殺饒雪空?
因爲她喜歡你。這一點,饒雪空這時卻是不能說的,也不知道六皇子以後知道事情的真相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她知道這事就算她要瞞也瞞不了一輩子的,紫妃哪裡忍得了演戲一輩子,她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跟六皇子在一起,最終,她自己也會將此事揭露出來。
她沉默以對。
酉時初,衆王侯貴人大臣命婦們開始進宮,將自己又重新收拾一新的貴女們各自回到自己父母雙親旁邊,在殿外準備入席。
饒雪空也被小芯帶着找到了饒遠志,饒夫人沒有來,兩父女見了面,把各自的情況說了說,饒遠志便扶着饒雪空先到一旁坐着,又細細詢問她的腿傷。
感受得到他的關心,饒雪空不禁問道:“爹,你和娘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怎麼又問這個問題?”饒遠志一愣,想了想,道:“這人與人之間啊,是相互的,你看,你娘呢一開始就想着給你多找幾個丫鬟服侍着,你呢,家裡人一多了就擔心我們銀子不夠花,所以想法子掙銀子,把這家的開銷撐起來了。這些事情看起來雖然是物質上的,可是背後不也是因爲付出和真心真意?這人啊,互相感受到了對方的真心,就會對對方更好。是不是?”
饒雪空笑了笑,點點頭。
“再說,我們的確也有些移情作用,當年早夭的孩子......”饒遠志嘆了一聲。
“好了,不說了爹。”饒雪空四下望了望,壓低聲音對他說道:“爹,您若是信我,等會宴席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作聲。”
饒遠志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也知道她今晚是低調不了,定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便點了點頭。
心裡,卻多少有些緊張。
而且隨着衆人開始進廳入宴,這緊張感便越來越強烈。
饒遠志官不大,所以他們的座位離皇帝等人很遠,離廳門較近。但是饒雪空知道不管坐得多遠都沒用,皇帝總會推她出去的。
樂起。有歌伶輕聲哼唱了起來。
“花朝揚王、太子、公主到!”
“花朝貴女到!”
花朝這一行人,男的俊女的美,一進來那光華幾乎能把燭光壓了下去,其中自然以太子和公主爲盛。
而讓人意外的,兮夜公主半邊臉竟然有明顯的擦傷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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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貝和一束蓮同學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