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自然所有人都好奇。
饒雪空雙手一攤道:“我首先聲明啊,這麼黑的主意,大致上是某人想到的,我只是對細節加以修飾而已。”
她口中的某人忍不住一樂:“你加的那些修飾纔是最黑的好不好?”
“好了,你們夫妻兩個不要在我這種孤家寡人面前顯恩愛,看了礙眼,說不說?”軒轅正不滿了。
看着饒雪空這兩天明顯多了幾分豔色和慵懶之態,他心裡就忍不住要想起花元晉之前說的那種花朝宮中秘藥的藥效,中者,男女歡愛兩日夜,欲罷不能。一想到這些,他心裡就不是滋味。
其實何止是他,就是饒雪空心裡也不爽,因爲他們一出現的時候,那些個知道前天事情的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若瀾還問她,怎麼竟然還起得來......
啊呸。
其實他們的辦法很簡單,但是,前提是李慎天現在在他們手上。
“軒轅正,這個方法,需要用到你。”饒雪空連清王都不叫,而軒轅正聽着她這樣連名帶姓地稱呼自己,心情立即好轉。
“你說。”
“我們找人假裝李慎天,回西貴去。”靳嘯寒淡淡地說道:“然後到了西貴,暗中將對方的將領,換上我們自己的人,或者是,把對方培養成只對自己忠心的人,只需要幾年時間,西貴便等同於被我們收入囊中。”
“好主意!”花元晉等人頓時拍掌稱讚。
韓漸離看了一眼饒雪空,道:“這樣一來。不費一兵一卒,不給百姓帶來戰亂便將一個國家拿下來,的確是,夠黑。”
饒雪空道:“但是。這個人必須好好地模仿李慎天,而且,個人能力要很強,畢竟去假扮一國皇帝。後期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費心費力,自然無法輕鬆。”
“所以,你們說的這個人選,就是...清王?”花元晉一下子瞭解了。
饒雪空點了點頭,“軒轅正是最好的人選,不是嗎?”他自小接受的就是帝王教習,也差一點當了皇帝,而且他個人的能力也很是不差。要不是。要不是他因爲紫妃一事自己放棄了。若是要與軒轅逸爭,結果還不一定,不過。軒轅逸或許會因爲皇后的要求而讓位於他就是了。
軒轅正心中一怔,沉默了。
饒雪空看了他一眼道:“當然。這麼一來,軒轅正在未來的幾年,甚至,往後,都只能離開大昱,在西貴的皇宮獨自生活,身邊都是李慎天的人,都是凌後的人,甚至,還有呼延慶的人。要安插自己的人得慢慢來,而且還要以李慎天的身份和麪具生活着,軒轅正本身,需要轉到了暗處。這也是一種困難。”
“行,我去。”她的話音剛落,軒轅正就淡淡地應了,這倒是讓饒雪空愣了愣。
說起來,靳嘯寒想起這個辦法時,最初她是反對的。就是因爲這個去假扮李慎天的人,有很長時間不能以自己的真實面目真實身份生活,他得事事模仿李慎天,或許某一天,他會連自己本來是誰都忘了。
在長久的演戲之中,迷失了自己。
這個,比任務本身更難,而且有些殘忍。
但是對比起死亡和百姓的興亡來說,犧牲一個人,換來的是最好的結果。
軒轅正看着她,道:“你會一直記得在西貴的那個人,是軒轅正,而不是李慎天,是吧?”
饒雪空怔了一怔,隨即道:“當然。”
“那就行了,我去。”軒轅正微微一笑,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她的那樣,道:“這次叫我過來,就是讓我觀察李慎天,模仿李慎天,是不是?”
饒雪空點了點頭,腰間微微一緊,她偏頭,就對上靳嘯寒有些複雜的目光。她暗暗捏捏他放在腰間的手,示意他不要總是吃這種無所的醋。
李慎天與凌後被分開關着。饒雪空去看凌後,而靳嘯寒帶着軒轅正去看李慎天。靳嘯寒其實在找到這個地方關押李慎天的那時就已經產生了這個想法,所以現在軒轅正站在偏高的一個窗口可以清楚地觀察到李慎天的一舉一動,李慎天卻看不到他。
關着他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一間很寬闊的廂房,有所有應該有的傢俱,還擺着花,還有美婢侍候着。
“這是?”跟着過來的花元晉指着裡面那個美婢不解,這罪人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
軒轅正卻明白。
聽說,李慎天也是一個極好色的人。
如果要模仿他,還得模仿他在那方面的行爲。
軒轅正不是沒有經驗,相反,他在宮中,十三歲就有教習宮女幫着他開了蒙。一開始那段時間,他迷上了這種事,宮裡也給他安排了各種不同風情的女子,每天他都迷浸在其中,等到了十八歲左右才控制住了。
以前,這事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不就是與女子歡愛嗎?
但是此刻不知爲何,他心中卻是一片苦澀。在他最不想要其她女子的時候,他卻必須要。
不過,那也無妨了,不是嗎,反正,他已經得不到她。
“你們出去吧,接下來半個月,我會日夜守在這裡的。”他會連李慎天的睡覺習慣都模仿了。
花元晉道:“清王,其他的事情,我會派人做的,飯食梳洗,自有人安排。”
“嗯。”軒轅正的目光已經落在李慎天身上。
花元晉和靳嘯寒退了出去。
而這時的饒雪空和韓漸離正站在門外,看着裡面正裝着施施然好像很平靜的凌後喝水。
凌後看到了他們,甩了個不屑的目光過來,“饒雪空,不過就是仗着國師覺得你有用,不然,你能做成什麼事?就是在仗場上,也是他下令不許傷你性命,你還真以爲你天下無敵了。”
饒雪空眉一挑,說道:“國師?不是你的師父嗎?聽說,還是你的入幕之賓?”
一旁的韓漸離掩嘴低咳了兩聲,這丫頭還是什麼都敢說。
饒雪空的這話立即就像是踩中了凌後的尾巴,她跳了起來,憤怒地指着饒雪空道:“賤人!你以爲你能逃得過?以後,你也會是國師的女人!他看中的,沒有一個能逃得過!”
“嘖嘖,”饒雪空就是不怒,她搖了搖頭眨巴着眼睛道:“國師還吹牛說他那什麼功夫很厲害,凌後都念念不忘呢,怎麼現在看到的,凌後好像是被他強、咳咳,強行凌辱了一般?凌後,節哀啊。”
韓漸離再次咳了起來。“雪空,控制控制。”
雖然他很喜歡她在自己面前毫不加以掩飾,而且沒有顧慮,但是一個女子,這般說話,實在是、實在是讓人聽着有些汗顏而已。
饒雪空就是要激怒凌後。
這話讓凌後又惱又怒又恨,她想衝過來掐住饒雪空,但是腳下的鐵鏈將她緊緊地拉住了,她漲紅着臉,對着饒雪空呸了一聲道:“你別得意,我告訴你,聽說你能當聖女,你知道國師與女子做那回事有什麼功效嗎?像你這種有所謂的靈性,有天賦的女子,不過就是他用來進補的對象!他會吸了你的陰元,直到你死去!要不要我告訴你他的最大弱點在哪裡?讓你以後在被他強行凌辱的時候,可以恃機報仇?”
饒雪空心中一跳,佯裝無畏地道:“隨你愛說不說,你說我還不一定聽呢。”
“在他進補的時候,就是正正好那一刻,誰都可以殺了他!哈哈哈哈哈!可惜當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當年我不知道!哈哈哈哈!”凌後說到這裡,突然仰天狂笑起來,笑着笑着就流了眼淚,但很快又開始扯着自己的頭髮道:“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韓漸離搖頭道:“你說昨天小師弟親自審問過她是不是?”
饒雪空點了點頭。
“可憐啊,”韓漸離道:“落入小師弟的魔掌,生生把人都逼瘋了。”
饒雪空一頭黑線。
看來還真是,靳嘯寒都是用了什麼手段啊,明明她見到凌後身上似乎沒什麼傷的。
靳嘯寒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怎麼,你們對我審人的方法都有些意見?”
韓漸離立即搖頭:“小師弟你聽錯了。”
饒雪空道:“漸離在爲凌後抱不平呢,說人被你折磨壞了。”
“雪空,能不能厚道些?”韓漸離無奈地看着她,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饒雪空掩嘴而笑。
幾人退了出來,韓漸離回望了一眼:“軒轅正他?”
“他自己能爲自己的選擇負責。”其實在靳嘯寒看來,軒轅正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他心中始終是有一個帝王夢的,既在大昱不能實現,去西貴實現也不錯,而且,有事情做,總比他回大昱當一個閒散王爺要好。
饒雪空也回頭一望。
是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每個人的人生,只要好好走好每一步,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生,自己無憾就好。
軒轅正是個聰明的人,她相信他去西貴能有另一番境遇,過幾年,他或許能再將以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現,叱吒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