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詞語這些句子在靳嘯寒聽來十分陌生和新鮮。讓饒雪空詳細解釋了一遍之後,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照饒雪空的計劃,這種綠豆麪膜所售出的價格,可高出綠豆本身市價的三倍甚至四倍,這樣一來不僅不會損失那麼多綠豆,還賺了一筆。
思索半晌之後他又問道:“這條路子倒是可行。這麼一來,我倒是知道了那些大米該如何處理了,直接着人制成米纜即可。”
靳嘯寒本來就極聰明,他之前想不出辦法,只不過是思路一時鑽了死角,覺得糧食便只能以吃進肚子來處理,畢竟是軍糧,還能買賣?被饒雪空這麼一提點才覺得自己的想法還是古板了些,若是跟她這般靈法考慮,他自己也有許多的法子來解決眼前這個難題。
饒雪空問了才知道米纜是什麼,其實就是粉絲,原來這個時代已經能製作乾粉絲了。粉絲的製作也不是很難,而且米也是要泡溼的,所以這些糧食溼了也問題不大,儘快送去製作就行,別等發黴了。
不過乾粉絲雖然可以保存,但是如果在軍中要煮粉絲就比較麻煩,“軍中吃粉絲、呃,吃米纜不太方便,你不如將粉絲製成之後直接賣給各大酒樓飯肆。”饒雪空說道。
她的方法其實可以更好,她知道很多米制品,估計是這大昱朝還沒有的,要賣可以賣個好價錢。比粉絲賺得多些。但是轉而一想,萬幾斤的米要做成那些本朝還沒有的米制品,說不定動作會大一些,若是還沒弄好直接驚動這位徵南將軍的對手,又搞出什麼花招來,那就不太好了。所以她也就把那些方法嚥了回去。
不過她也有些鬱悶。這麼一來,她好像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啊?其實沒有她,靳嘯寒自己也能想出法子來。
她卻不知道,靳嘯寒對於她今天所說的那些覺得很新奇,也覺得頗有進益,那似乎是他從未學習過的領域,今天饒雪空算是帶着他進了門。以至於後來這位腹黑將軍手段更多樣化了。
要找工坊製作米纜說簡單也不簡單,首要問題就是得瞞住這軍中的奸細,要瞞住二皇子耳目。
哪知靳嘯寒剛開始思索到這條路上,那邊饒雪空已經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想秘密處理這批糧食,很簡單啊,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就行了。”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靳嘯寒眼底閃過一道光芒。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事讓靳嘯寒做來沒有什麼難處。放出話去,說要將這批溼糧送了百姓當濟窮,派了那二十名親兵運出去,其實是運到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大部分百姓都會做米纜。
至於送了哪裡的百姓。瞞下來就是了,饒雪空還給他想了個挺無賴的招。萬一以後誰要問這批糧食的去向,就說這點事不足掛齒,而且是溼糧,總歸是有些處理目的的捐贈,不方便行功論賞。
誰還能說什麼?
饒雪空又提供了一個辦法,並且真的用這個方法揪出了軍中的奸細來。
她的方法向來很簡單又很直接,就是一開始公開選送糧出去的兵,自願報名,這樣子,那名奸細爲了知道並確定這批溼糧的下落,肯定會踊躍報名的,將踊躍報名的兵記住,再讓他們落選,觀察最爲失望的,如此縮小範圍去排查,能節省大量時間和精力。
奸細果然被揪出來,但是靳嘯寒沒有驚動他,而且繼續讓他留在軍中。現在他不想打草驚蛇。
饒雪空聽到他的這個決定就拍手叫好:“你現在將他丟出去,對方很快就會重新安插新的奸細進來,到時他又是在暗處,不好抓,還不如留着這個已經盯緊了的,讓他傳出能讓他傳的,還能起到麻痹對方的作用,在必要時,更能令他反爲己方所用。”
這個時候,靳嘯寒正在跟青獅他們開會,饒雪空坐在一旁。在他的書房裡,她已經有了專屬座位,弄得青獅他們一開始覺得挺奇怪的,將軍書案旁爲什麼又放了一把椅子?而且,將軍還時不時瞥向那把椅子的方向。
靳嘯寒有時真不明白這個女人是從哪兒來的,她懂得相當多,而且有時候所說的東西他壓根聽都沒有聽過,但是一聽她解釋起來,他就會覺得那是相當精闢相當實用的知識!
而他留着奸細不除掉的做法,青獅他們一聽到都有些不理解,她卻一下子就說出了他的想法。
說完了奸細和製作米纜之事,青嶺就開始彙報綠豆麪膜的進程。
“將軍,這女人玩藝我們都不懂,所以綠豆麪膜的製作和出售只能找別人幫忙,我等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饒雪空頓時目光閃亮,忍不住問道:“什麼人?”
靳嘯寒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說的話他們又聽不見,問什麼問?
好在青嶺不用聽到也自己接了下去:“不過這個人估計要將軍親自出馬了,我們去的話肯定會被轟出門的。”
青獅青虎憋着笑,青川卻直接說了出來:“青嶺,你說的該不會是珍琇閣的王琇姑娘吧?”
青嶺咳了咳道:“除了她還有誰?王琇姑娘在珍琇閣可是相當說得上話的,珍琇閣賣的正是女人家用的玩藝,由她幫忙是最合適不過了。人家王姑娘一聽到我們有事需要她幫忙,當場就說了,只要將軍自己過去跟她說,她沒有二話,肯定讓她珍琇閣鼎力相助。王姑娘表示,也不要將軍做多少,一起去踏個春騎個馬什麼的就行,這多簡單啊,是不?再說,王琇姑娘與咱們將軍可是有……”
有奸 情啊有奸 情!饒雪空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就起身飄到青嶺身邊去了,並且屁 股無意一擡,就坐到了青嶺旁邊青虎那交椅的扶手上,微傾着上身靠向青嶺,想聽他開始八卦冷酷將軍與珍琇閣千金不得不說的故事。
青嶺和青虎卻同時身子一寒,青嶺未完的話噎在了喉中,青虎不自覺地繃緊了背脊:將軍怎麼目光突然這麼凍人啊?還直直向他倆射了過來!
饒雪空沒有察覺,還爲青嶺的停頓心生不滿,“喂,青嶺,怎麼不說了?”
“這事容我想想,你們先回去。”靳嘯寒沉聲道。
青虎幾人趕緊起身告退。青虎一站起來,手臂輕輕擦到了饒雪空的背,她也跟着站起來,然後轉頭看了眼青虎,目露星星眼:“近距離看,青虎還是很英俊啊!”
青虎有些絡腮鬍茬,是那種很粗獷的帥氣。這是饒雪空以前最喜歡的類型,她覺得這種才最有男人味。
青虎可不知道旁邊有人在對自己露星星眼,他只覺得將軍的目光快把他凍成冰了,所以,離開書房的動作比其他幾人都快。
饒雪空愣了愣:“青虎跑這麼快乾嗎?他又聽不到我說話。”
靳嘯寒目光如冰劍:“若是他們聽得到看得到,你知道你這般算什麼行爲嗎?”
“什麼行爲?”
“舉止輕浮,勾三搭四。警告你,不要妄想勾引本將軍的副將。”
“啊呸!”饒雪空一聽就炸毛了,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指着他罵道:“你這什麼齷齪委瑣心思!我這是純欣賞!純欣賞你懂嗎?想當初,我們大院還有我們隊的帥哥可都巴不得讓我誇兩句的,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眼光出了名地好,不是真正俊到家的我一般都不屑誇!換言之,我誇的都是長得確實英俊的!”
靳嘯寒怒極反笑,“意思是,你習慣了隨便誇獎一個男人的容貌?這不是舉止輕浮勾三搭四是什麼?”
饒雪空狠狠地瞪着他,靳嘯寒也不避讓,眼神冰冷。
對瞪了半晌,饒雪空像被針扎破的氣球,一下子焉了下來。“算了,我跟你一個老古董說這些做什麼?”
她一時忘記這是古代了,忘記這個時候男女大防,授受不親啊。
饒雪空所說的老古董,原意是說靳嘯寒是古代人,對她一個來自現代的人來說,確實是老到不能再老的古董了,不只是他,這個時代所有人都是老古董!但是靳嘯寒聽起來,這卻是一句罵他的話。
他一下子就想到韓漸離也經常說他是老古板。古板和古董,意思應該是差不多的吧?這兩位,倒真有默契!
靳嘯寒將玉佩從懷裡掏了出來,啪地一聲放在案桌上,自己黑着臉大步出了書房。
饒雪空情緒也很低落,她突然覺得在這個古代太難了,也說話行事都與現代太不相同,她真的能在這裡過得好嗎?嫁人看來是不可能了,這些個老古董,人生觀愛情觀婚姻觀估計與她都是天差地別,但就算是不嫁人,她估計也沒法找到幾個好朋友吧?女子不能常出門隨便玩,男子又授受不親,她還玩得起來嗎?
總之,一時之間饒雪空覺得這古代真是呆不下去。
好孤單啊。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都有些不想進去了。乾脆就這樣在外面死掉算了,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地獄輪迴什麼的,但魂飛魄散還管什麼輪迴啊,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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