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破碎的元神再往前爬了一步,離老蟹的元神只差不到三步的距離,他拼命刺出了一劍。
老蟹原本正在狂笑着,聲音戛然而止!
“爲什麼?!”
老蟹看着楊銘手裡的劍,明明還有距自己還有兩步的距離,而自己的元神卻開始消解了。
一道劍光從老蟹的額頭飛出,與楊銘手裡的道種之劍融爲了一體。
老蟹臨死前終於明白,楊銘這一劍,是將戰誅天留在自己體內的劍光給引動了,這道劍光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又內而外破了他的元神。
那道劍光融入楊銘道種之劍中,又將老蟹的元神碎片吸收了,修補起了楊銘破碎的元神。
片刻之後,道種之劍吸收完了老蟹的元神碎片,楊銘的元神也重新變得完整,只是依然佈滿了裂縫。
他佔據了老蟹的身體,搜索他的記憶,得知了這個落星觀的操縱之法。
隨後,他元神飛回了自己體內,直接便將這個落星觀給收了。
海溝下的人臉蚌也一併帶走,養在了三寸空間裡。
這次,元神受了重創,他的實力也下降了許多,好在一路上沒有遇到敵人,剛飛了半日,就遇到了不放心趕來的小朵。
小朵見楊銘七竅流血,話都說不出來,連忙將他扶住,帶回了太鯤宮。
楊銘被放入了北冥海眼之中,吸收着北冥海眼的力量。
不過,北冥海眼的力量衝擊一點也不好受,忍受能力不強的還真抗不住,他算是知道自己兒子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了,也難怪花思銘會恨自己。
花思銘突然偷偷跑了進來,見到楊銘也不說話,就站在一旁看着他。
楊銘也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他說道:“對不起,思銘,是我讓你們受苦了。”
花思銘道:“孃親說你也有苦衷,讓我不要怪你,這次你爲了替我治病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原諒你了。”
楊銘見花思銘說得認真,似乎是考慮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他心道:“這孩子雖然長相隨我,但性格卻隨小朵,太善良了,這樣不行,容易被人欺負的......”
花思銘似乎是特意來告訴楊銘已經原諒他了,說完便離開了,楊銘雖然擔心花思銘的性格,但卻也爲自己父子關係的修好的而激動。
等到楊銘從北冥海眼裡出來的時候,鯤鵬王也回來了,聽楊銘說殺了那老蟹,幾乎不敢相信。
楊銘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殺掉那老蟹,他比一般聖人更難對付,不過他輸就輸在了曾經被戰誅天一劍劈傷,這才讓這世的楊銘找到了弱點。
修補元神的時候,楊銘意外地發現了那最後一道劫雷竟然隱藏在元神之中,隨着他意念驅使,那劫雷在他體內遊蕩起來。
楊銘心道,如果早點發現這道劫雷,將它打在那隻老蟹身上,自己也不會這麼狼狽。
他將定魂珠給了鯤鵬王,鯤鵬王施法將定魂珠打入了花思銘的元神之中,安定了他的魂魄,使得他的元神逐漸穩固了起來。
隨着魂魄的穩固,再加上丹藥調裡身體,花思銘蒼白的臉也變得有了血色。
“太師公,我已經很久沒跟你練功了。”
鯤鵬王笑道:“等你身體好點再說吧。”
“我已經好了!”
小朵摸摸他的腦袋,說道:“太師公剛從戰場回來,就爲你治病,讓太師公先休息吧。”
花思銘這才明白,說道:“思銘謝謝太師公,那太師公你好好休息吧!”
鯤鵬王也摸摸他的腦袋,笑着離開了。
楊銘知道仙佛已經快打到了懸河,人族大軍也在路上了,他不由得替妖族擔心。
雖然他不是妖族,但小朵現在是妖族之主,中洲的妖族絕大部分都已經臣服於她,而且,自己的兒子也成了新的妖族少主,他不能不管了。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最初來找小朵的目的,於是從三寸空間裡拿出了武青的信件,給了小朵。
小朵倒是一點也不介意楊銘看到,當着他的面便打開了。
楊銘並沒有看,因爲他想起了自己跟武青的婚期,突然有點頭大。
不過,他也不想了,一切隨心,反正這個時代,三妻四妾也不是不行,自己舍不下武青,但更不能放棄小朵和孩子,如果真的只能選一個的話,他也只能選小朵和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與小朵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愛情,但肯定是有親情的,親情和責任壓在一起,重量大過了愛情。
小朵看完了信,說道:“武青希望與我們聯合,先將仙佛趕回仙佛界,再解決妖族與人族之間的矛盾。”
楊銘道:“這是好事,不過,你相信武青嗎?”
小朵笑道:“我相信你,你相信她,所以我也只能相信她,這就是她讓你來傳信的目的吧。”
“這是什麼邏輯.....”
“女人的邏輯吧......”
楊銘不再想這個,問道:“如果真將仙佛趕回去了,你們還會打嗎?”
小朵看着楊銘說道:“銘哥哥,以前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不管這些事情,但真正接觸了妖族之後,我發現妖族跟人族沒有任何區別,我們之中都有作惡的壞人,但也都有需要保護的好人,而且,好人遠遠多於壞人,所以,我作爲妖主,保護他們便是我的使命,我想武青也是這樣,哪怕我們之間不是敵人,但爲了爭奪生存空間,削弱敵人的威脅,我們依舊會毫不猶豫開戰。”
楊銘不知道該說什麼,問道:“這麼大的空間,大家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小朵說道:“銘哥哥,如果你也成爲一族的領袖,你就會知道,誰都想和平,但誰都不敢把和平放在別人手裡,把族人的生命交到別人手裡。也許武青願意跟妖族和平相處,但隨着資源的枯竭,兩族人口的增長,她的繼任者是否還願意跟妖族和平共處?她不能保證,我也不能,所以,我們只能通過戰爭來抉擇......”
楊銘想了想,說道:“那也許以後有以後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