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不想亂來,他希望能有人出來制止這一切,可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羣人的臉上除了滿不在乎之外就是興奮,少數幾人的滿面怒容在此時亦是可以忽略不計。
葉初九等不下去了,心中僅存的那點微弱的正義感,讓他再一次的將“不要衝動”這四個字拋到了腦後。
“我去你媽的!”葉初九一把撕住了光頭的褲腰帶,直接將其從那一米高的舞臺上拖了下來。
“嗵嗵嗵嗵……”光頭的腦袋跟那九道短窄的臺階親密接觸着,發出了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肉響。待那光亮的腦袋落到了更加光亮的地面上時,臉上的皮肉都已模糊不清。沒有叫,沒有喊,機械xing的抽搐了幾下後,光頭的身體硬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唏……”所有人,不管是客人還是工作人員,皆是在光頭身體停止的那一剎那,不自覺地抽了口涼氣。
很怪,一道道如同看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看向了葉初九。
葉初九完全無視了羣人的眼神,脫下了自己的T恤遞給了凱羅爾:“先穿上。”
“威哥!”
“威哥!”
“砍死他,給我砍死他!”
葉初九的動作,讓光頭的同夥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幾人,在第一時間就抄起酒吧的椅子、桌上的酒瓶朝着葉初九衝了過來。
“啪啪!”
跑在最前面的兩個傢伙手中的酒瓶子被葉初九一拳一個的砸碎在他們手中,隨着葉初九拳頭的力道而飛行的玻璃渣子硬生生地刺進了兩人的臉上。
“啊……”
“砰!”
兩人的慘叫聲剛剛響起,葉初九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將在兩人後面那個抄着椅子準備砸葉初九的傢伙,連人帶椅地劈倒在地。
剩下的幾人,情不自禁地向後退着,手中的東西也不再是他們準備攻擊葉初九的武器,而是他們用來自保的兵器。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嚇傻的不只有他們,還有那些圍觀看熱鬧的羣衆。
大家的清,在這三聲脆響之後,紛紛清醒了大半。現在他們不是用看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看葉初九,而是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
“好身手!”
“啪啪啪……”
一個男人似笑非笑地拍着手從人羣走了出來。
穿的有些花哨的男人一出現,周圍的人就下意識的給他讓了一條路。
男人的身後一連站着八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每個漢子的手中都拎着一根橡膠棍。
“我叫阿土,給面子的都叫我一聲土哥,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阿土笑眯眯地說道。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看着阿土,眼神中盡是不屑與藐視。
阿土沒有想到眼前人竟然會這麼不給自己面子,臉上登時就有些掛不住了,不冷不熱地說道:“朋友,你身手好我沒有意見,可是你在我這裡鬧事我就有意見了。”
葉初九一腳踩在了光頭的爪子上,一邊惡狠狠地碾着,一邊冷冰**說道:“我是在鬧事嗎?”
阿土臉子猛然一沉,咬牙說道:“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了?”
葉初九瞥了瞥縮在舞臺角落裡不停抽泣着的凱羅爾:“不是跟你過不去,而是跟自己過不去。看到這樣的事不管的話,我怕我生兒
子沒pi眼兒!”
阿土目光陰冷地瞥着葉初九,陰笑着說道:“是嗎?我覺着你現在應該擔心自己還能不能生兒子!”
“唰唰……”
阿土身後的壯漢們在第一時間就抄着橡膠棍站到了葉初九的對面,不用看都知道,這些傢伙想要幹什麼。
葉初九強忍着心中的怒氣,沉聲說道:“這事跟你們沒關係,不要自找麻煩!”
阿土冷笑一聲:“呵呵,你還真是搞笑。在我的場子裡邊鬧事還說我找麻煩,你腦子秀逗了吧?動手,別給我打死了,省着一會條子那邊不好交待!”
“嗵……”
阿土的話音剛落,一個壯漢就直直地滑向了他身後的人羣。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葉初九已經拎着橡膠棍如同敲地鼠一般砸了起來。
說實在的,葉初九心是想要把這些傢伙的腦袋當成地鼠的,在出手的時候他剋制住了心中的想法,將目標改成了這些傢伙的肩膀。
“咔嚓咔嚓……”
肩骨脆亮的裂響聲如同鞭炮一般在酒吧裡響了起來,雖然這鞭炮的頭數並不多,但是卻足以將每一個人震愣在原地。
“啊……”
“啊……”
一個罩面而已,八個魁梧到令人不敢直視的漢子,就成了一個個在地上痛的打滾的可憐蟲。
乾巴巴地眨了半天眼睛,阿土也沒有想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嗵!”葉初九狠狠的將手中的橡膠棍扔到了地上,橡膠棍在彈了幾分後頗有喜劇色彩的落在了阿土腳下。
阿土在看到橡膠棍的第一時間,就潛意識的向後跳去。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阿土一眼,沒有多說些什麼,直接朝着辛懷民走了過去。
辛懷民見葉初九朝自己走來,禁不住有些慌了,原本只是緊攥在雙腿褲縫處的拳頭不自覺就被他提到了胸前。
“你是男人嗎?”
“你說什麼?”
辛懷民雖然聽到了葉初九的問題,但他還是禁不住問了一句。
“我特孃的問,你是特孃的男人嘛!”葉初九歇斯底里地撕着辛懷民的衣領問道。
辛懷民登時就被面目猙獰的葉初九嚇到了,慌張地叫道:“是是是,我是男人。”
葉初九頭也不回地擡手指向了凱羅爾的方向:“你是不是喜歡她!”
辛懷民不由就是一愣,他已經從驚恐變成糊塗了,他不明白葉初九到底要說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喜歡她!”葉初九怒目圓瞪地咆哮道。
辛懷民一臉茫然地看向了凱羅爾的方向,看着那個正在角落裡抽泣着的凱羅爾,他的瞳孔輕輕顫動起來。
“我問你是不是喜歡她!”葉初九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地問道。
“是……”辛懷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自己的頭。
“我聽不見!”葉初九怒聲吼道。
辛懷民不假思索地擡起頭來,毫不畏懼地直視着葉初九:“是,我是喜歡她,你滿意了嘛!”
“不許動!”
“我們是警察!”
“舉起手來!”
整個晚上,最令葉初九滿意的就是這些正拿槍指着自己的警察了,他們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就趕到案發現場,足以看
出澳門的警方最起碼還知道警察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葉初九鬆開了辛懷民的衣領,不冷不熱地說道:“我滿不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自己滿不滿意。做爲一個男人,有些東西是必須去捍衛的。如果你連捍衛喜歡的人的勇氣都沒有,你還能做什麼?”
辛懷民身子猛然一顫,如同被雷劈了一道般愣在了原地。
“如果你連捍衛喜歡的人的勇氣都沒有,你還能做什麼?”
葉初九這句話,就如同那深山古剎中的銅鐘,不停衝擊着辛懷民的耳膜和心臟。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要不要驗驗傷?”警察關心的聲音將辛懷民拉回到了現實中。
辛懷民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上前抱着凱羅爾離開這裡,凱羅爾已經被警察扶出了酒吧。
“先生,如果你沒事的話,麻煩跟我們回去做一下筆錄。”警察客氣地說道。
辛懷民使勁點了點頭:“我沒事,在去之前,我可以先打個電話嗎?”
“可以。”警察不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辛懷民連忙掏出褲兜裡的手機,撥通了那個被別人設置在快捷撥號鍵“1”的電話號碼。
“鈴鈴鈴……”
電話令聲響起的時候,屋裡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瞪大雙眼地看向了夏天雲。
正在閉目養神的夏天雲根本不爲所動,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沒有聽到面前的電話響一般。
直到電話鈴聲消失,夏天雲也沒有去提起話筒。
“該死的,接電話啊!”辛懷民着急地按下了重撥鍵。
“鈴鈴鈴……”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夏天雲睜開了眼睛,但是他依舊是沒有動手擡話筒,而是扭頭看着身後的人問道:“那些傢伙離澳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有船把他們送走。”中年大叔不假思索地說道。
“嗯。”夏天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伸手提起了電話。“喂,我是夏天雲,你哪位?”
“夏叔叔?您來澳門了?我是懷民。”聽到夏天雲的聲音時,辛懷民的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如果有夏天雲在的話,就不能懷疑剛剛那個人爲什麼會對自己說那些了。
“嗯,早點過來處理點事。你打電話什麼事?”夏天雲不緊不慢地說道。
辛懷民平緩了一下心情:“哦,沒什麼。我就是想打電話給你說一下,你的同事被澳門警察抓走了。”
“我的同事?”夏天雲故作糊塗地問了一聲。
辛懷民的眉頭不由一皺:“就是那個頭髮被火燎過,身上還掛着彩的傢伙啊。”
“你等等,我問問……哎,你們有派一個頭發被火燎過、身上還掛着彩的傢伙去看懷民嗎?”
“沒有。”
“咱們的人都在這兒了。”
夏天雲雖然捂住了話筒,但是辛懷民還是依稀地聽到了幾人的對話,聽到這裡的時候,辛懷民的心情再次像剛剛那樣,變得有些着急起來。
“懷民,你現在在哪?你別亂動,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夏天雲故意做出了一副緊張兮兮地態度。
辛懷民毫不猶豫地說道:“夏叔叔,我沒事。那什麼,我現在在名仕吧呢,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吧,幫我把一個朋友從警察局裡保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