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一號的座駕,擱誰看着都會有多遠躲多遠。哪怕是宋輝開着這輛車進了京城,也沒有人說是敢攔下他,更別說有人敢在攔下他之後還一腳壓癟發動機蓋了。
白癡,除了這兩個字之外,宋輝實在是想不到其它能形容葉初九的詞彙了。
如果這輛車,是宋仁德的私家車,那沒什麼。可是這是宋仁德公用座駕,砸了他那就意味着公然跟政府對抗,這事就算鬧到京城,怕是這理兒也不會站到葉初九那邊兒去。
宋輝冷笑一聲,不冷不熱地說道:“葉初九,我不得不承認,我高瞧你了。我以前只是以爲你目中無人,現在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是沒有腦子。”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宋輝一眼,笑呵呵地說道:“我有沒有腦子是我的事,你有沒有脾氣就是你的事了,你爹的車被人砸了連個屁都不敢放,真不知道你這兒子是怎麼當的。估計要是讓你爹知道這事,他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沒把你射了南牆上喂蒼蠅!”
“宋主任!還真是你,我剛剛沒敢認。是我啊,省招商局的張森啊!喲……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一個腰肥肚圓滿頭熱汗的中年男人一臉諂媚地跑到了宋輝身前,看到那輛陷下去的奧迪A6的車蓋時,那張熱的通紅的臉登時就變得煞白。
剛剛被特種兵硬生生從站臺上擠走的張主任,這裡發生的一切他早就看在了眼中,如若不然的話,這個傢伙也不會是先報出自己的名字了。
“誰幹的,這是誰幹的!敢砸我們省長的車子,這不是打我們蘇江省人的臉嘛!”張森故意做出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咆哮着。
本來只是看熱鬧的普通羣衆,一聽到被砸的是蘇江省省長的車子,登時就來了興趣,紛紛一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瞅向了這邊。
“他砸的!”宋柔面無表情地擡手指了指葉初九。
張森早就看到了葉初九,更看到了那些混混和特戰隊員對他的態度,剛剛自己的橫幅被人拖走的時候,他這裡邊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好了,總算是能借機向葉初九發難了。“好啊,你仗着這些兵和混混橫行霸道欺負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砸我們省長的車子,我今天就不信,沒人治得了你!”
說罷,張森直接就掏出了電話打了起來:“喂,姜局長嘛,是我啊,省招商局的張森。”
“張森?哪個張森?”姜濤一臉糾結地問道。
張森尷尬地直在心裡邊罵,無奈這臉上還得擺出一副很有面子的樣子,官腔十足地說道:“沒什麼,就是宋省長的車子在金陵站接站臺上被人砸了,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人管!要是你們沒人管,我可就直接給省公安廳打電話了!”
“什麼?在哪個站臺?我馬上就派人過去!”姜濤一聽這話登時就驚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跑出了辦公室。
省長的車子被砸了,把這事處理好,怎麼着也能在宋仁德的面前露露臉吧?可是,這敢砸省長車子的人那也定不是凡人啊!“再不是凡人這也是蘇江省!”姜濤暗暗合計一番後,當計就做出了決定。
張森給姜濤打完電話之後,又從通訊錄裡邊找起了各種各樣的電話,熟的不熟的都在招呼着。不爲別的,今兒這事可算是在替宋仁德吆喝,就算宋仁德不知道
他是誰,其他的人卻也不是不知道這裡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十個有八個得以爲他和宋仁德有什麼關係,不然的話,宋仁德的車被砸,他怎麼會在場呢?
沐紅櫻見那張森有把事情鬧大的意思,禁不住就是有些擔心起來,連忙湊到葉初九身旁說道:“哥,這傢伙好像是要借題發揮。”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大大方方地說道:“隨便他發揮,有能耐他把電話打到宋仁德那裡去!”
一聽到葉初九竟然敢直呼宋仁德的名字,這張森的心裡邊就犯起了嘀咕。“這宋輝在蘇江省可是除了名的太子爺,今兒這表現有點反常啊?難道這主兒也不是什麼善茬?管他是不是善茬,砸了省長的車子,這事說破天了他也沒理!”
宋輝很是從容地看着葉初九,輕笑着說道:“葉初九,我很想看看,今天這事,你怎麼收場!”
葉初九斜瞅了宋輝一眼,毫不掩飾地嘲笑道:“宋輝,你腦子裡邊裝着的到底是什麼?你是不是真覺着有個當省長的老子就牛.逼了?就能隨便開着公車到處招搖過市了?我告訴你,今天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宋仁德站在這裡,我也得問問他,憑什麼一邊倡導我們要綠色出行,另一邊你們又大搖大擺的把車子開進火車站!憑什麼我們納稅人的錢成了你們裝.逼的本錢!憑什麼你們撞了人就不用負責!”
“啪啪啪……”宋輝輕笑着拍了拍手,不急不慢地說道:“繼續說,繼續演,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能不能把這事說出個花來!”
葉初九痞聲痞氣地罵道:“你丫有病吧?我有必要跟你這種垃圾說那麼多廢話嗎?有必要嗎?你不是叫人了嘛,我就在這裡等着,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兒能把我怎麼着!”
“讓開,都讓開!”
“讓開!”
火車站的工作人員、站前所的派出所民警、治安大隊的治安警、甚至還有交通隊的交警和防暴隊的防暴武警,一個接一個穿着警察制服、面色不善的警察跑了過來。
“他,就是他,就是他砸的!”張森毫不猶豫地指向了葉初九。
葉初九冷笑着罵道:“傻.逼,你看着我砸了嗎?老子是踢的好不好!”
“聽聽,你們聽聽,都什麼時候了,還敢這麼放肆。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點把他抓起來!”張森生氣地叫道。
葉初九態度極其囂張地叫道:“抓我?敢嘛!”
“嘩啦……”
隨着葉初九的話落,那二百來號穿着黑色T恤的小平頭和張牧武那羣六中隊隊員紛紛站到了葉初九身後。
一看到這陣勢,剛剛還是氣勢洶洶的警察,登時就有些蔫了。
“抓住了嗎?砸宋省長車子的暴徒抓住了嗎?”姜濤一臉着急地擠到了人前。
一看到站在他對面的是葉初九時,他臉上的表情登時就僵住了。
“姜局長,就是他,公然領着士兵和混混對抗國家公務員!”張森憤憤地指着葉初九叫道。
“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葉初九冷冰冰地說道。
“怎麼,你以爲當個特種兵就了不起了啊!我告訴你,這裡是地方,不是軍隊。我們是國家公務員不是匪徒。你們沒有權力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更沒有權力去攔下省車的車子和
砸毀!”張森義正言辭地叫道。
姜濤現在殺了這個傻.逼的心都有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看不清楚狀況嗎?人家可是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要不是有重要任務,他們敢這身打扮出現在火車站嗎?“麻痹的,這傻.逼到底是哪來的?”
姜濤心裡邊想什麼,這些小警察哪裡知道,他們只知道現在市局一把手就在自己的眼前,露臉的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一個個的紛紛向打了雞血似地向前站了一步。
一看到這些警察要動,姜濤心登時就打了個哆嗦,還未等他發話,葉初九就先叫了起來:“麻痹的,平常我們老百姓出了啥事報個警,你們什麼到現場這麼快過?什麼來過這麼多人過?怎麼着,省長的車比我們的命還值錢啊?我們納稅人交錢養着你們,就是爲了讓你們給這些當官的當孫子的嗎?”
葉初九的一句話,直接就讓那原本還只是安安心心看熱鬧的普通老百姓炸鍋了。
“就是,上次我的手機被人搶了,打電話報警,等警察來了劫匪早跑了!”
“可不是,上次我朋友家遭了小偷,愣是等了三個多小時警察纔到。”
“這算什麼,我朋友開了個小門臉,被黑社會的給砸了,給警察打了電話,人家連來都沒來。”
“真特媽的是一幫孫子,他們就是這些當官的孫子!”
開始的小聲議論,漸漸變成了大聲叫罵。
葉初九根本不跟其他人去說話的機會,在宋輝那邊的人要張嘴之前,他就扯着嗓子叫了起來:“朋友們,咱們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還是相信更多正事的人民警察還是真正爲人民服務的,估計這些傢伙,都是臨時工吧!”
姜濤的臉,直接就變成了茄子色。一邊是葉初九,一邊是宋輝,他現在是真心不知道應該往哪邊站了。
“哥,車來了!”沐紅櫻看到火車進站了,連忙提醒了葉初九一聲。
葉初九點了點頭,一臉挑釁地朝着宋輝揚了揚頭,囂張地說道:“你不是問我怎麼收場嗎?我告訴你,老子根本用不着收場。你問問你身後的那些警察,抓我?他們敢嘛!”
“姜局長,你還愣着幹什麼,他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宋輝目光兇狠地瞪着姜濤。
滿頭熱汗的姜濤直有種想哭的衝動,“你們這些神仙打架,就別拉着我這小鬼下水了好不好!”
“是啊姜局長,快下令啊!特種兵怎麼了,特種兵就能把省長不放在眼裡了嗎?”張森也在一旁着急地叫了起來。
“特種兵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就了不起了。張牧武!”葉初九不屑一顧地冷笑一聲,話落之時扯着嗓子朝着張牧武叫了起來。
“到!”張牧武聲音高亢地向前一步。
葉初九沉聲說道:“誰敢在這裡鬧事,就以意圖破壞任務執行的罪名將其逮捕,有誰反抗,直接擊斃!還有,別堵的這麼嚴實,給老百姓留點路,就算是再重要的人物,也不能搞特殊嘛。別和某些人似的,動不動把車橫在站臺上!”
“這就是你所說的任務?”宋輝咬牙切齒地指着那條煞是扎眼的橫副叫道。
葉初九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地說道:“管你屁事,要是不服氣,就讓他們來抓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