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是咋把他放倒的?”楊鴻輕一臉茫然地看着葉初九,那個漢子飛身躍起的時候,楊鴻輕本準備用手中的羊鎬把子去杵他的褲襠呢,可這眨眼的工夫,對方已經被葉初九斷了四根筋,這讓他禁不住失聲問了起來。
葉初九微笑着跳回到了自己的車頂,重複一次剛剛的動作。
依舊是左腳踩車沿,右腳向前蹬去。
不,不是直蹬,而是斜踹。
在右腳伸直的那一剎那,整個身子也是向下翻了下去,左腳的腳後跟直接就砸在了那個已經躺在被壓癟的車頂一動不動的傢伙身上,緊接着葉初九再次拾起刀,又在對方的手腕腳腕上留下了四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看清楚了嗎?”葉初九漫不經心地說道。
楊鴻輕使勁點了點頭,一臉崇拜地說道:“我次奧,九哥你這招三百六十度大劈跨也太牛.逼了,你啥時候練的?”
“快別侃了,趕緊幹活,速戰速決,他們的援兵很快就到。刀給你,練練手,奔手筋腳筋去就行,別弄出人命。”說罷,葉初九直接將手中那把半米長的砍刀扔給了楊鴻輕。
楊鴻輕猛然舉起右手,直接攥住了刀柄。手中握着刀的楊鴻輕,臉上露出了一股子病態的笑容,他聲音洪亮着叫道:“九哥,那話是咋說的來着?”
葉初九哭笑不得地說道:“鴻輕,你不能老是話這麼多。這些傢伙也就是在這裡混生活的,他們要是混江湖的話,你早被砍成泥了,趕緊的吧!”
楊鴻輕舔了舔舌頭,目光猙獰地笑道:“我想起來了!那話叫‘刀在手,江湖我有’!”
“噗噗噗噗……”時正時反,時劈時劃,楊鴻輕直接將手中的砍刀玩出了花。
江湖,在每個人的眼中,都有不同的定義。
在葉初九看來,江湖就是那五味瓶,充滿酸甜苦辣。
可對於楊鴻輕來說,江湖就是武俠小說裡的快意恩仇,與錢無關。
其實就算與錢有關,他也想不來。他腦子裡邊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葉初九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就和十二歲那年他們兩個人把隔壁村那個到楊家村糟蹋寡婦的流氓扔進井裡的時候一樣。後果,是他這種智商的人能會考慮的事嗎?
馬超一臉茫然地看着那羣被楊鴻輕一人之力就壓制進了洗浴中心大廳裡邊的工作人員,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很吃驚?”葉初九不冷不熱地說道。
馬超點了點頭,不解地看向了葉初九。
葉初九不動聲色地說道:“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爲什麼不待見你嗎?因爲鴻輕是因爲你受的傷。‘驚林的鞭,鴻輕的刀,兩人合起來,能比楊家的妖!’這話可不是吹牛.逼吹出來的。鴻輕打小和我一起跟着舅姥爺練刀,要不是這小子腦子有毛病,他現在的刀功肯定不會比我差。在青市的時候,要不是你讓他分心,要不是他自己犯二,他絕不會在刀上吃虧。以後記住了,看好他,如果不能幫忙,只要別給他添亂就行了。單練可以玩,但是羣毆必須快。好了,別愣着了,趕緊進去砸,砸完撤了。”
“嗯!”馬超咬了咬牙,有了葉初九
那驚爲天人的表演和楊鴻輕那拼命三郎的瘋勁,馬超的腮線早就高高地鼓了起來。二話不說,掄起手中的羊鎬把子,就朝着洗浴大廳的玻璃門和落地窗砸了過去。
“啪啦啦……啪啦啦……”
當鋼化玻璃炸碎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那些已經被葉初九嚇傻眼、被楊鴻輕打急眼的工作人員,頓時再無心戀戰。
這時他們才明白,爲什麼自己只能做一個服務員,因爲他們不像那個被葉初九砍殘了的傢伙一樣不要命。
惜命,很惜。
可惜的是,楊鴻輕不惜。
楊鴻輕就如同那竄入了羊羣的狼,東咬一口,西逮一嘴,不稍片刻的工夫,那二十多個工作人員身上的工作服無一不是鮮紅一片。
馬超也不含糊,拿着那羊鎬把子就在裡邊砸了起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上到天花板的吊燈和水晶燈,下到地面的吧檯和茶几,悉數被他給杵了個稀爛。
“鴻輕,一會來沙發這砍幾刀,這是真皮的,得值不少錢!”馬超指着羊鎬把子揮舞了半天也沒什麼建樹的真皮沙發組合說道。
楊鴻輕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叫道:“你二啊,直接點了就是了!”
“對哈!”馬超恍然大悟地咧了咧嘴。
“等一下,這砸差不多了,該扯呼了。把沙發推到門口去,在門口點!”楊鴻輕壞笑着說道。
“好!”馬超二話不說,彎身就將沙發往門口推着。
“我次奧,你幹嘛啊!”
“你不是說推門口去點嗎?”
“誰讓你推到大門口,我是讓你推到休息室的門口!”
馬超的眉頭不由就是一皺,沉聲說道:“放那點,會出事的。”
楊鴻輕大大咧咧地叫道:“能有啥事,就這破沙發又嗆不死人。再說了,就算是起火了,這裡是洗浴中心,你還怕他們沒水救火?麻利的,別墨跡了,我這都砍累了。”
馬超有些猶豫,他想要看看葉初九是什麼意思,不過在他看到那笑眯眯地坐在車裡邊的葉初九時,他就已經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今天,不是葉初九的舞臺,而是他爲楊鴻輕搭建的舞臺!
想到這裡,馬超二話不說就將兩個沙發分別推到了一旁洗浴區的大門口和樓道的大門口。拾起地上的碎玻璃,在沙發上劃出了一道口子,拿起火機就將那裡邊的海棉給點燃。
海棉加上真皮,那效果可想而知。
片刻的工夫,屋裡就已是濃煙滾滾。
打小就愛玩火的楊鴻輕,一看到火臉上就別提有多興奮了。“狗日的,下回出門,堅決帶兩汽油瓶子!點火多省事啊!走了!”
楊鴻輕敢提着刀大搖大擺的走,可是馬超卻是不敢放鬆警惕,他抱着羊鎬把子,倒退着走出了洗浴中心的大門。
“太特媽爽了!”一坐到車裡,楊鴻輕就興奮地叫了起來。
葉初九一邊發動着車子,一邊不急不慢地說道:“這些傢伙,都是上班混生活的。混生活的和混江湖的不一樣,他們也就是跟着起起鬨,一動起真格的全不行。要是這幫人是混江湖的,就你這裝.
逼法,早就破砍成餃子餡了。以後記住了,要麼動手之前說,要麼動手之後說,打着的時候別**個不停。”
楊鴻輕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傻笑着說道:“我這不是習慣了嘛,以前咱在村裡邊幹仗,不就是連打帶損的嘛!”
葉初九哭笑不得地說道:“村仗和江湖仗能一樣嗎?別犯愣,也別犯傻,不然就是個死,達到目的就行,逼該裝的時候裝,不該裝的時候就別裝了。”
楊鴻輕若有所思地說道:“要是那樣的話,我一會兒整兩汽油彈吧,還省事,直接往裡面一扔,愛誰誰!”
“你剛剛不都說了嘛,刀在手,江湖你有。話都說了,那就按說的辦,就用刀辦他們。先用着這把刀,回頭我給你整兩把順手的。我次奧,你特媽不開車帶路幹嘛呢?”車子一開到沐紅傑的車旁,葉初九直接就朝着那正扭着腦袋、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後的沐紅傑吼了起來。
被葉初九、楊鴻輕、馬超三人表現出來的勢力嚇到的沐紅傑,不由就是打了個激靈,面帶驚色地看着車裡邊的楊鴻輕問道:“楊哥,你這麼猛,怎麼上回還吃了那麼大的虧?”
“去你姥姥的,你不說老子還不生氣,老子這帳還沒跟你算呢!”楊鴻輕一聽這話就惱了,拿着刀就在車裡邊指指點點起來。
葉初九連忙將身子靠向椅背,生氣地叫道:“次奧,你要瘋啊!”
“這小子說話忒氣人,特媽的上回要不是爲了護着天機,我早就弄死這小子了!”楊鴻輕憤憤地叫道。
葉初九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別廢話了,趕緊帶路。這回別找最近的了,找最遠的。”
“十一爺有個狗場,在金陵南郊,那裡是賭狗和賭拳的地方,人挺雜的,咱去嗎?”沐紅傑試探性地問道。
“爲啥不去?哪熱鬧去哪!”葉初九還沒開口呢,楊鴻輕就已經嚷嚷起來。
葉初九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對於楊鴻輕,葉初九除了無奈之外就是擔心。要是身邊沒個像自己這樣能壓住他的人,他幹起事來還真是有點作死的意味。
有了剛剛的一切,沐紅傑的心裡邊也有點底了。“他們真不是吹牛.逼啊,是真敢砸啊。不行,一會我也得想辦法露露臉!”心中打定主意,沐紅傑開車的勁頭都足了起來。
黑色的奧迪,灰色的現代,兩輛車直接駛上了環路,直奔那金陵南郊而去。
“什麼!”金十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前來報信的手下。
“十一爺,祿哥的臉花了,碧海藍天也被人砸了,祿哥說那個傢伙放出話來了,要連砸咱們十一個場子!”
金十一的臉色沉的就如同那暴雨來臨的烏雲,壓得羣人根本喘不動氣。
他想要下命令直接讓人砍死葉初九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可想到老周的話,他只能是將這話嚥進肚子裡邊。爲了避免手下起疑,金十一隻能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把那傢伙給我捉來,我要親手廢了他!”
“沐紅櫻和一個丫頭,還有兩個男人也跟着他,他們四個怎麼辦?”手下低聲問道。
金十一聲音低啞地說道:“除了沐家丫頭,全給我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