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取劍,殺了你,我揚了名啊!”
看看周圍,二十多名錦繡山莊的弟子,全部倒在了地面疼苦的哀鳴,唯有血液打溼了黑色夜行衣的肖文遠,還在獨自苦苦的支撐。
不倒下的意志,全是他默默無聞的在錦繡山莊練了十多年的劍,只圖成爲人們口中的一代俊傑。
他要揚名天下,他要受到萬人的尊敬。
然卻,人的本性總是這樣,忽略了自身的實力和地位,光有想法,倒頭來一場空,什麼都得不到。
這個世界,想要成名,受到萬人敬仰的有謀之士太多了,應該說是數也數不清,根本不差肖文遠這一個。
埋藏在歲月之中,埋藏在滔滔浪花之下,也是他唯有的局面了。
“不認輸的精神值得誇獎,只是可惜,你看不清自己的地位,更看不清我的境界,註定了你要敗在我的手中。”
打碎了夢想的最後一擊。
楊韋豎挑驚鴻劍的劍柄擊中肖文遠的下巴,打得他的身體騰空離開了地面幾公分,再橫斬出驚鴻劍柄斬在他的頸部,一擊打暈了過去。
縱使楊韋改變不了在安靜的學府流血的現實,至少他不想化身死神取走敵人的性命,只爲保留這一份安能可貴的嫺靜。
再看此刻的場中,只剩下了楊韋和黛婻面對面的相似。
進退維谷的黛婻陷入了矛盾的海洋。
她從東瀛回國之後,日夜顛倒難眠,不是她對楊韋有了感覺,也不是有了別樣的想法,只是提不起對他殺下手的心。
沒有心思取他的性命,又怎麼好好的算計他,所以今晚的行動根本算是作死,根本不像黛婻平時謀定而動的風格。
“我明明討厭你,爲什麼又不想要你受傷,我想取劍,卻不想你死。”
眼眶紅潤了,黛婻在同一個男人的面前流了兩次淚,但不知爲何會流淚。
這不是爲了恨,也不是討厭,連她自己都不明。
“如果……”楊韋握緊了手中的驚鴻劍,緩着步子到她的面前,輕柔的爲她抹了眼淚:“我不想因爲劍的緣故,和你成爲敵人。”
還記得,他說下一次見面,他要喝她的熱茶。
按照兩人如今的對立關係,還有坐在一張桌子共飲茶的機會嗎?
埋下了頭的黛婻,纔是最痛苦的人。
回到家,時時刻刻,黛光輝都會派人催促她取劍,偏偏她又不想要楊韋的命,下不了狠手用毒計暗算他。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早已經超過了她的意料,也超過了她能控制的範圍。
“嗚~嗚!”許是壓抑在心窩多日的情緒爆發了,黛婻靠在了楊韋的懷裡,放聲的哭泣。
“爲什麼,爲什麼從東瀛回來之後,我的心每天都在痛,爲什麼殺了黑鴉,我感覺不到一點快樂,爲什麼幫媽媽報了仇,我越來越難過,這都是爲什麼!”
這纔是困擾了黛婻連續幾個月的痛苦根源,她的心,像被人活活挖出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