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一笑的暮成雪,擡手順了順耳側的青絲,說道:“我是你口中的清寒尊,你的手戴着我大師兄的手諭,不懼風雪阻攔的來道鎮冰獄,你又是爲了何事?”
許是暮成雪只是隨意的笑了笑,看在楊韋的眼前,卻是萬花黯然失色,唯有她的容顏引領羣芳。
“在下楊……楊……”楊韋第一次在人前,心含羞恥的說不出名字了,不願因爲自己名字的另一層意思逗笑了暮成雪,更不想她因此看低了他。
“要是還冷就躺着休息,有要事也不急於一時。”噓寒問暖的暮成雪,以爲楊韋剛醒來,之前入體的寒氣還未消散,於是伸手按住了楊韋的心口,提起丹田內的靈之力爲他驅寒。
自我深感卑微的楊韋,覺得他自己在暮成雪的面前,像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屁孩兒,她則是需要令人仰望的神女。
“這是府尊的手諭,還請尊駕能夠出手相助,幫我取得一株冰雨山苔。”楊韋取下了之前君奉天交給他的手諭,雙手遞給了面前的暮成雪。
卻是,從他心口收回手的暮成雪,沒有接手諭,反是淡淡的道:“大師兄賜予你的手諭,今後屬於你,交給我又有何用,你要冰雨山苔,我爲你取來便是,你且稍等便可就好。”
能夠取藥,楊韋自然是無比的歡欣,說道:“謝謝尊駕的情義之舉。”
“你在此稍作休息,我去去就回。”坐在牀沿邊的暮成雪,站起了身,不緊不慢的轉身邁向了房門,但又驟然止步,回首笑問:“你還未說,你的名?”
臉頰騰昇一股子羞意的楊韋,扣了扣腦後勺,尷尬的道:“楊……楊逍,楊逍!”
“楊逍。”收回眼眸的暮成雪,輕輕的合攏了門,口中低低的念着楊逍兩個字,心頭是愁意綿濃,似乎明白了思慕多年的師兄,遲遲不肯返回府內的緣故。
她理解成了放下肩負的枷鎖和重擔,一世逍遙,否則,又怎會給後人取命爲楊逍。
世事難料,因爲楊韋特意的換名,想給暮成雪一個好印象,不想把她殤得更深了。
留在房中的楊韋,打量起了周圍的擺設,如若他不是知道自己長得和楊明之有七層的相似,外加暮成雪對楊明之有一段默默說不出口的情愫,恐怕楊韋都會覺得暮成雪是在暗戀他了。
四面的牆壁,掛地最多的是畫像,畫中的男子和楊韋長得差不多相像,他用下半身想想都明白是誰了。
“難得一見有情有義的女人,而且還長得冰肌玉骨,心性又溫和柔淡,真是一位好紅豔啊!”
楊韋不由得感嘆了一句,移着步子出了房間,獨自在千雪坊裡遊覽了起來。
他有點奇怪了,根據道鎮冰獄這個名字分析,必定是鎮壓了牛鬼蛇神之類的厲害玩意兒,但是看這一片詳靜的千雪坊,更像是一處避世之地,清幽的有點過分了。
“出去逛逛。”似乎楊韋這個愛刺激愛探索的老逼,忘了之前君奉天的叮囑,依照他的境界,抵擋不住這兒的寒氣,居然是不知死活的要離開千雪坊。
當他打開大門,還沒有邁出一步,一股刺痛他骨頭的寒氣,從腳部迅速攀升到腰部,再到頭頂,凍得他是猛打冷顫,魂兒都要抖飛了似的。
聳了,聳了,面對簡直不是人能生存的惡劣環境,再牛逼的好漢,也要認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