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跑之中,河山腰間夾着的軒紫隨着河山跑動時所帶來的劇烈晃動乾咳了幾口水漬出來。
由於不會水的原因,再加之事發突然,軒紫那並不是很大的胃裡,可謂是讓她灌了個飽。
瞧見夾着的軒紫有了動靜,河山一邊向前疾跑,一邊說道,“堅持一下,一會幫你把水吐出來。”
在這麼一個詭異的環境下,河山所要留意的地方很多,在軒紫大量飲下不知名淡水的情況下,河山只有祈禱這水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是有人刻意爲之,那麼在這麼一個環境下,軒紫的情況就很危險了。
在向着上風口衝擊了幾百米遠之後,河山看到了一個極其寬敞的洞穴出口,外面的陽光傾灑下來,讓河山緊繃的神經也是放鬆了不少。
二人來到洞口時,河山才發現在這個洞口的上方不斷有細密的水流沿着石壁流淌下來,但這樣的水流根本不足以倒灌進剛纔那個他們通過的甬道。
“難道上面是個湖?”心裡想到的同時,河山將腰間的軒紫倒了個過,讓她貼在自己胸前,並用自己的皮帶將軒紫的腰與自己拴在了一起。
“你,你幹嘛。”還有些混沌的軒紫,被河山的這一舉動搞的有些渾身發燙。如此近的距離下,她的腦袋就貼在他的胸口,河山那鈧鏘有力的心跳聲如同撩動她心悸的鼓點,隨着河山每一次的大口呼吸,不斷的跳躍着。
情竇初開的女孩,如果和自己心愛的人發生身體上如此緊密的接觸,其後果是難以想象的。
聽聞這蚊子哼哼般的嗔怪聲,河山喘着粗氣低頭看了懷裡的軒紫一眼,剛纔這段衝刺,他可是鉚足了全力的,雖然他體力充沛又是武學奇才,但畢竟他是人,不是神。
“你沒看見我們現在無路可走了嗎?”河山用頭點了點眼前凌駕與虛空白雲之間的山崖。
他們所處的這個溶洞,是通的,但通向的地點,卻是萬丈深淵,不高不低,正好在整座山峰的中間地帶。
若是順着洞口往下爬,那自然可以脫困,但河山的目的並不只是脫困,他是來救人的,在沒有搞清楚神龍營一行人失蹤原因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下山的。
會意之後,軒紫紅着小臉扭頭朝着身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懸崖邊時,她失聲叫道,“你,你要做什麼?”
她還以爲河山要綁着自己和他殉情呢。
指了指頭頂上方,河山說道,“我帶着你爬上去,雖然綁了皮帶,但你最好用腿夾着我的腰。”
“……”騎馬式,或者說上樹式,這種擁抱的姿勢在熱戀中的男女會經常出現,通常都是女方遠遠的朝着男方奔襲而來,而後一個騰躍,直接就騎上男孩的腰肢。
但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這樣的一個動作,就讓軒紫有些不情願了。
而且這還是一個分腿動作,完後又有一個夾的過程,對於軒紫來說,如果這是愛,她願意,但這壓根就不是。
“怎麼了?你嫌棄姐夫?”瞧見軒紫半天沒有動靜,河山還以爲是她礙於情面。
“你,你混蛋。”咕嚕一聲,混蛋兩個字剛罵完,軒紫小口內裡就涌出一口酸水。
“我幹。”
“夾就夾,看我噁心死你!”
“你再吐,我打你了!”
“……”
像是個大猩猩抱着自己孩子一般,騰出雙手雙腳後的河山開始用力的向上攀爬起來,這是一個極端危險又耗費體力的工作。
由於上方不斷有溪流滾落下來,周遭的石壁都異常的溼滑,只有將自己的十根手指插入岩石之中,河山才能繼續向上攀登。
看着河山的額頭之上漸漸有汗珠開始凝成,不斷低落,一直還想搗蛋的軒紫倒是乖巧了幾分,原本是不情願的在夾着河山的腰,到這會已經是很主動的,夾的緊緊的了。
她能做的也只有讓他少操一份心。
河山眉頭擰了擰,終究沒說什麼,原本就夠費力的了,在開口說話,他怕他們兩個真要殉情了。
“或許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失敗的事情了。”
“或許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了。”當快到山頂時,河山與軒紫在心中同時想到。
她只想看着他,陪着他,和他說說話,而他只想盡義務、儘可能的去保護她,兩種不同的情愫在性別不同的兩個人身體內裡,會釀造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三年的時間,軒紫對河山有太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而河山在這三年裡,唯一牽掛的卻只有軒婉。想到河山開口一個姐夫,閉口一個姐夫,軒紫埋着腦袋在其胸膛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畢竟他還在讓她叫他姐夫,他還在躲避,而她能得到的或許就只有陪他一起遇險吧。
“我的親媽,終於上來了。”將軒紫放倒在一旁,河山立即大口開始喘氣,他剛纔已經觀察過了,這上面是一個類似瀑布一樣的河口,只是水流有限,不是很大。
至於剛纔那大股的水流灌入溶洞又流入甬道之內,那麼只有一個解釋,是有人故意在這個位置,將這條不怎麼湍急的水流堵住了一段時間,而後卻猛然打開,這才導致了大水灌溉的場面。
軒紫側坐在一旁,看着河山很不顧形象的將自己展開成一個太字,她不滿的叫道,“喂,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衣服擰乾。”
“衣服?”河山低頭瞅了自己的下身一眼,這才發現,由於剛纔鬆了皮帶,在加上衣服都是溼的,現在自己的褲子已經快掉到屁股上了。
“我擦。”急忙將自己褲子提好之後,河山一臉紅潮的問道,“你沒看見什麼吧。”
他真怕有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被軒紫這妮子看去了,畢竟人家今年才十八歲,雖然成年了,但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而且河山已經下定決心讓這個妮子做自己妹妹的,哪有在自己妹妹面前亂來的,這不是扯淡麼。
軒紫撇了撇小嘴,又趕忙護住自己前胸,羞怒道,“流氓!”
“我去!”河山叫道,“我是你姐夫,況且我剛纔還救了你,你能不能別總亂想。”
“我哪亂想了!”
“你明明亂想了。”河山說道,“要不你幹嘛臉紅。”
“……”
這地方還處於懸空寺景區未曾開發的區域,隨着溪水走了一里多的路,河山在前方的一片密林邊上停下了腳步。
他瞅了瞅渾身溼漉漉的軒紫,難爲情的說道,“要不先把衣服烘乾吧。”
軒紫瞪了他一眼,問道,“怎麼烘乾?”
河山想了想說道,“我要是說,我抱着你用內力給你烘乾,你又要說你姐夫流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