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鄰近吃飯的時間,曾毅和陳志在十八樓仔細的巡查了一番後就去了食堂.吃飯的時候,曾毅和王超、陳志共坐一桌,隨後黑子也坐了過來和曾毅熱情的打着招呼。看得王超有點納悶,昨晚上黑子還對曾毅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怎麼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轉變了態度?王超把充滿疑惑的眼神掃向三人,可三人只是微笑着低頭吃飯,完全無視他的疑惑。曾毅不可能會告訴王超是因爲黑子比力量輸給了自己,黑子就更不可能說了,至於陳志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吃完飯後,幾個人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陳志帶領曾毅來到一個十八樓走廊的盡頭,懶洋洋坐到地上從懷裡摸出香菸,遞了一支給曾毅,曾毅搖搖頭謝絕了。
“好孩子!”陳志說完以後自顧自的抽了起來,貌似神情還很享受。曾毅看到他享受的摸樣覺得很奇怪,香菸真的那麼好抽嗎?改天自己弄一根抽抽看。
一天的工作當中,午飯後到二點之間,這段時間是內保崗位最愜意的時間,因爲這段時間裡,公司所有的員工都離開公司回去午休了,本地的回家,外地的返回宿舍,所以內保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放鬆一下,但也不是想怎麼放鬆就怎麼放鬆。第一不可以睡覺;第二必須在崗位附近,至於站和坐你自己看着辦。
下午二點,公司的正常上班時間已到,而內保的放鬆時間也宣告結束。陳志和曾毅一屁股從地上站起,恢復早晨上班時的精神抖擻,兩個人來到電梯邊站好。站在電梯邊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和高管們問好,而是爲了防止有不良企圖的人躲開外保的眼睛進入十八樓。十八樓是高管的辦公區域,裡面有很多比較值錢的私人物品,難保不會有人動起壞心思。
上班後不久,曾毅的對講機裡就傳出了聲音。
“007、016,我是008,你們二個到公司三樓來。”
陳志率先有了反應,對着對講機喊了一聲收到,曾毅隨後也喊了一聲收到緊跟着陳志向樓下走去。
到了三樓,劉振已經站在樓梯口等着他們。
“什麼事?劉經理。”陳志出言詢問道。
“出納馬上要去銀行取一筆款子,你帶幾個人跟着去一下,把小曾也帶上。”劉振對陳志吩咐道。
“好的,知道了。”陳志應了一聲就開始按着對講機呼叫起來。陳志呼叫的時候,曾毅的對講機也有聲音。
“023、023,我是007,收到請回答。”
“我是023,請講。”
“你和015馬上在一樓的管理電梯口等候,跟我出去辦點事情。”
“收到。”
當陳志剛喊完對講機,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就來到了三樓的電梯口,手中還提了二個皮箱,想必就是劉振口中的出納了。
“劉經理,可以了嗎?”出納對劉振問道。
劉振點了點頭,隨後對陳志說:“007,這次取的現金比較多,你們路上要保持警惕,注意安全。”隨後又轉頭對曾毅說道:“016,路上多觀察,要聽從007的指揮。”
曾毅此刻已經沒有了平日習慣性的笑容,換上了一臉的認真的嚴肅,一挺胸回答道:“是。”
曾毅接過出納手中的皮箱,出納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說了一聲謝謝。
摁亮電梯的指示燈,隨後三人進了電梯,出了電梯見有倆人在一樓的電梯口守候,不是別人,正是和自己一個宿舍的王超和黑子。一行五人出了公司,公司的司機早已把車停在門口,是一輛商務別克。五人上車以後,陳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曾毅和王超、黑子坐在第二排,而出納則坐最後一排。隨後,車子啓動便朝銀行駕去。
一路上,除了曾毅第一次接受這樣的任務比較緊張之外,其他的人都相對很輕鬆。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受保護出納會計取款的任務,以往的每一次都是很輕鬆的完成任務,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問題,他們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誰有事沒事就玩打劫啊?遇到打劫的人那也肯定是倒黴倒到家了。
到了銀行門口司機把車停好,隨後曾毅打開車門,五個人魚貫而出,向着銀行內走去。陳志和王超陪同出納一起走進了銀行,而曾毅和黑子則站在了銀行的門口。當然,這都是陳志在車上早就部署好的。
曾毅站在銀行門口仔細的觀察着周圍,而黑子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揹着雙手在銀行門口走來走去東張希望,看得曾毅是啼笑皆非,感情黑子是來欣賞銀行的,而不是來執行任務的。曾毅索性也不再去注意黑子,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在銀行周圍的人身上。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不時從曾毅的身邊走過,當看到曾毅一身的黑西服站在銀行門時,只是略微的注視了一下便繼續自己的路程,而在街對面的一顆大樹下,四個人正蹲在地上抽菸說着話,四個人都戴了一頂棒球帽,身邊的地上還有一個旅行包,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就仿似幾個人走路走累了蹲下休息一番。但曾毅細看之下卻發現了問題,首先這四個人的表情很緊張,說話的時候交頭接耳,這讓曾毅想起一個成語:君子坦蕩蕩,小人悲慼戚。其次當他們擡頭看銀行的時候,接觸到曾毅的目光後立刻心虛的避開,轉頭看向其他地方,但不多時又回過頭看向銀行這邊,這就讓曾毅更加肯定了他們有問題,再者他們身邊的旅行包,如果裡面是裝了衣服肯定是被撐的鼓起來,而不象現在這樣被長條狀的物品頂得變形。看到這些,曾毅變把所有的集中力注意在這四個人身上,看他們到底有什麼企圖。
半個小時後,出納在陳志和王超的保護下走了出來。陳志和王超各提了一個皮包,看兩個人手臂的動作,皮包裡應該有不少現金。
出了銀行,出納卻稍微停頓了一下,站在銀行的門口四周左右的看了看,而陳志也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曾毅,曾毅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掃了一下街對面的四個人,陳志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子,你把包提着和胡出納先上車。”陳志叫過來黑子,然後和王超把手中的皮箱遞給了黑子。
“好嘞!”黑子爽快的接過皮包以後就向車走去,出納跟在他身後,只是走路的速度有點慢。曾毅和陳志以及王超三人呈夾角之勢把黑子和出納圍在中間,司機見幾人走了過來,便發動了車子。
“哎吆。”忽然出納一聲驚呼緊接着就跌坐在地上,走在出納身前的黑子忙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看。
“黑子,你先上車,把東西保護好,不要下車。”陳志吩咐黑子,黑子聽完以後就朝車子走去,上車以後就關上了門。
看到黑子上車後,陳志彎下腰去扶跌坐在地上的出納,出言詢問道:“你怎麼了?”
“我腳扭了。”出納一邊說一邊用手揉着自己的腳踝。
就在出納一聲驚呼後,一直蹲在街對面的四個人有了反應,把棒球帽朝下拉了拉遮蓋住臉龐,然後拉開旅行包從裡面抽出四把砍刀衝了過來。看到四個人衝來過來,曾毅也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他們的目標是自己這邊。街道上的行人看到這個場景,頓時驚呼起來四散逃開,但卻沒有跑遠,紛紛站在遠處觀望着,因爲他們的骨子裡天生具有看客的基因。
四個人衝過來之後二話不說提着刀就砍,目標竟然是蹲在地上的陳志。曾毅一掌推開陳志,同時身形一轉,狠狠一腳踹在一個人的小腹上,對方被踹中以後立刻趴在地上不能動彈。曾毅隨後運用起和爺爺學的內功,將內力灌注與掌間,以掌爲刀朝剩下的三個人手腕處砍去。
“鐺鐺鐺”三聲過後,三把砍刀落於地面,而手持砍刀的三個人此時用另一手握住抓刀的手腕,痛的額頭滲出冷汗,他們手腕的骨頭已經被曾毅硬生生的用掌刀劈斷。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到戰鬥結束,王超還沒有反應過來,而黑子看到這個場景後,正準備去拉車門的右手還纔剛搭到車門上。出納在看到幾個歹徒手被打斷以後發出“啊”的一聲尖叫,隨即暈倒過去。陳志無奈,只得和王超把她擡進車裡。
“你們三個,蹲下!”曾毅朝三個歹徒大聲喝道。(各位看官看到這裡可能要問,不是四個嗎?怎們就三個呢?確實是四個,但還有一個不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嗎?)三個人對望了一眼,彷彿在徵求着彼此的意見。幾秒後三人一起冷冷的看着曾毅,眼神裡露出狠毒,用剩下那隻完好的手去撿落在地上的砍刀,準備和曾毅魚死網破。但曾毅哪裡會給他們機會?在他們剛彎下腰的那一剎那,曾毅身形如電一般出現在他們面前,對着他們的膝蓋就是三腳,三人就撲通跪倒在地,想站也站不起來了。
陳志和王超把出納擡上車後就來到了曾毅的身邊,冷冷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三個歹徒,黑子繼續留守車上保護現金。
“曾毅,剛纔謝謝你了!”陳志面帶感激之色,向曾毅出言致謝。
“隊長你太客氣了,謝什麼?都是同事。再說這幾個小蟊賊恐怕還不入隊長的法眼,我就代勞了。”曾毅說道。
陳志看了看曾毅,心中暗道:“劉振果然沒看錯人,不居功自傲!好樣的!”
不久,警笛聲傳來,想必是有人報了警。幾輛閃着警燈的武裝巡邏車以及兩輛防暴車快速駛到銀行門口,車門打開以後,全副武裝的警察和特警從車上魚貫而出把曾毅一行和幾個歹徒圍在中間,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衆人。
一個警察走進來看了一眼現場。一個人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三個人跪在地上,身邊還有三把砍刀,三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子正站在跪倒在地的人面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看到這個景象警察皺了皺眉,剛纔明明接到報警說是有人正在這裡搶劫啊?
警察疑惑的走到陳志的身邊大聲說道:“我是特警大隊的隊長,我們剛剛接到報警,說是有人在這裡打劫……”但話未說完便轉移了話題:“哎!陳志,怎麼是你啊?”
當陳志聽到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不免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在滄海並不認識什麼人啊?遂細細的觀察起叫出自己名字的警察,突然一個名字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
“蕭小輝?你是蕭小輝嗎?”
警察見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又哈哈大笑起來,在陳志的肩膀上擂了一拳說:“你小子,才幾年的時間沒見,都把我這個老戰友忘記了啊?罰你改天請我吃飯!”
“這個沒問題!”陳志爽快的答應了。
之後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來,聊得蕭小輝好像都忘記了他是來辦案的,看的他的部下一臉的鬱悶,可隊長不發話誰也不敢私自行動啊!就那麼舉着槍聽着隊長和久別重逢的戰友打屁。
在部隊當兵時,蕭小輝是和陳志一個連隊的,而是還被分到了一個宿舍,兩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很他鐵,鐵到可以穿一條內褲的份上,但是自從陳志離開部隊以後,倆人就失去了聯繫,想不到卻在滄海重逢了,而蕭小輝竟然坐到了滄海市特警大隊的隊長位置上,看來他比陳志要混的好。戰友重逢,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什麼情況?”
倆人聊的差不多的,蕭小輝纔想起自己是來辦案的,於是把話題轉移到案子上來。
“我和幾個同事來銀行取款,不知道哪裡冒出了幾個小蟊賊要搶劫,再後來就是這個樣子了。”陳志說話的同時還拿眼睛瞄了一眼曾毅。
“哦?還有這事?”蕭小輝聽完陳志的述說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換上一副嚴厲的表情走到三個歹徒面前看了看,然後大手一揮喝道:“全部帶走!”
特警隊員一聽到隊長髮話了,趕緊就衝了過來準備把人押上車,可弄了半天也沒弄走,於是看向蕭小輝說道:“隊長,他們膝蓋骨碎了,走不了啊。”
“走不了就架上車!持刀搶劫?打斷他的骨頭那是正當自衛。”
隊員聽到後立刻兩個人一組,把四個歹徒給架上了車。見場面已經收拾好了,蕭小輝轉過頭衝陳志神秘一笑,小聲說道:“你小子,下手蠻重啊?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啊!”說完以後掉頭鑽進了車裡,隨後幾輛警車拉響警笛開走了。
陳志看着蕭小輝的車離去,自嘲的笑了笑,在心底暗道:“蕭小輝啊!你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麼好的身手啊?”
“上車。”陳志大手一揮,竟然和剛纔離去的蕭小輝動作有點相似。
回公司的路上,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出納在車子開出幾分鐘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醒來,一直都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曾毅則把剛纔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腦海裡仔細的回憶了一番,他漸漸感覺這個出納有點問題,但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回到公司,陳志安排王超和黑子送出納去三樓,而自己則準備帶着曾毅去劉振的辦公室,但曾毅卻並沒有立即跟隨陳志進入公司,而是站在車旁看着進入公司的出納一行.出納一直低着頭,好像是在想什麼心思,除了這一點其他一切正常,但就是因爲太正常了,讓曾毅對她動起了疑心,因爲出納在銀行門口曾毅扭到了腳,但是她現在走路的姿勢根本沒有扭到腳後應該有的姿勢.
“小曾,看什麼呢?快點!”陳志站在公司的門口大聲催促着。
“哦!來了!”曾毅說完一路小跑了過去。
在劉振的辦公室,陳志把在銀行發生的事情向他作了彙報,並着重提到了曾毅的冷靜和身手。劉振聽完以後大聲說好,誇讚曾毅纔到公司就立下一個大功,並表示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彙報到上面,讓集團給予曾毅獎勵。而曾毅自始至終一直都保持一個謙虛謹慎的心態,對待劉振要讓上層給予自己嘉獎的事情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這讓劉振對他的好感又更上一層,並把他作爲了重點培養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