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曾毅依然靜靜的站立在窗前,凝視着無邊無際的黑夜,還在思考着明天該先從哪裡入手,但可惜的是依然沒有頭緒。
趙元龍的那包香菸已經抽完,地上一地的菸頭,房間裡煙霧裊繞,曾毅的嘴裡也是一片苦澀。
“唉!”
曾毅長嘆一聲,轉身走到牀邊,把自己狠狠的丟到了牀上,可剛倒在牀上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不對,迅速翻身站了起來,這纔想起薛玉晚上沒有回去,睡在自己的房間內。
“啊!救命!”
就在曾毅剛剛起身的那一瞬間,薛玉發出了一聲驚叫,緊接摟着被子縮到了牀角,看着黑暗中的那個黑影瑟瑟發抖。
屋內沒有開燈,所以薛玉不知道面前站的是誰,如果知道是曾毅,她的反應不會這麼強烈。
“對……對不起!”曾毅說着走到牆邊打開了電燈,滿懷歉意的看着薛玉。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接着六王牌和傅青龍紛紛衝了進來,緊張的觀察着房間裡面的情況。
他們在睡夢中被薛玉的叫聲驚動,還以爲屋內來了殺手,所以連衣服也來不及穿就衝了進來,卻並沒有看見他們想象中的場景。
“薛小姐,你怎麼了?”趙元龍看着薛玉疑惑的問道。
薛玉看了看大家,最後把目光對準了曾毅,紅着臉小聲說道:“哦,沒什麼,我剛纔做了個惡夢,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她現在已經知道剛剛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黑影就是曾毅,如果如實回答趙元龍的問題,那樣只會讓曾毅難堪,所以她就編造了個理由,說自己做了個惡夢。
對於曾毅的人品,薛玉是十分信任的,她不會傻到認爲曾毅是想對自己欲行不軌,如果曾毅真是那樣的人,昨晚自己的清白就沒了。
聽說她只是做了個惡夢,大家才放下心來,紛紛退出各自返回房間繼續休息,唯獨曾毅依然杵在哪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對於薛玉剛纔的回答曾毅是滿懷感激,雖然自己沒有那個想法,但薛玉要是實話說出來,自己難免尷尬。
“謝謝你!還有,剛纔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記了,你休息吧!”曾毅說完轉身準備退出房間,但被薛玉叫住了。“等等,曾先生,我睡在你的房間裡,你怎麼辦?”
曾毅愣了一下,這個問題自己還沒考慮,不過房間那麼多,隨便和哪個兄弟擠一晚就可以了。“我去和他們睡,你不用擔心。”曾毅說完隨手關了燈,手搭上了門把手。
見曾毅要出去,薛玉立刻喊道:“曾先生。”曾毅聞言停下腳步看着她,眼中帶着疑惑,不知道她還有什麼事情。
薛玉輕咬了一下嘴脣,緩緩說道:“曾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我們聊聊吧,或許我能讓你開心一點。”
不知爲什麼,薛學總想要去了解曾毅,她覺得曾毅身上的故事一定會很多。曾毅是滄海的榮譽市民,爲什麼要跑到扶桑來?還有曾毅說國家交給他一個任務,是什麼任務?
雖然薛玉明白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但她卻不免還是感到好奇,期望曾毅能給自己答案。
曾毅站在原地想了一會,片刻後重新打開了燈,關上房門走到牀邊坐在地上,習慣性的摸了摸口袋,卻發現香菸早已抽完。
“你等等。”曾毅說着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片刻後又返回房間坐在了地上,不過手裡多了一包香菸,是從楊嘯哪裡拿過來的。
薛玉看着他點燃香菸,眼睛快速眨動了幾下後緩緩說道:“曾先生,你坐牀上吧,地下挺涼的。”
“不用,我就坐這裡。”曾毅吐出一口香菸,看着煙霧緩緩升空。今晚對自己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和薛玉聊一聊或許真的能讓自己放鬆一點。
“曾先生,對於你朋友的事情我很難過,希望你要堅強。”徐玉說着眼前又浮現了郭嘉的臉龐,不禁眼眶又紅了起來。
“呵呵。”曾毅苦笑兩聲,猛抽了一口香菸後說道:“我沒事,我兄弟是個英雄,我爲他自豪!”說完後雙眼無神的看着門,眼睛一眨不眨。
薛玉聽完這句話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曾毅看似堅強,可他心裡的痛自己是感同身受。通常表面上看似堅強的人,卻都有一顆脆弱的心靈,只是他們把脆弱很好的隱藏而已。
“曾先生,雖然我和你認識不久,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包括你身邊的朋友也是,我希望好人都一生平安。”
“好人一生平安?”曾毅悽然一笑,現如今好人就是SB的代言詞。但凡是好人,下場沒有一個是平安的,自古以來都是。岳飛不是好人嗎?被秦檜害了!馮劍鋒不是好人嗎?死了!郭嘉不是好人嗎?也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自己了吧?
“你憑什麼斷定我是好人?難道就因爲我是滄海的榮譽市民?難道就因爲我昨晚幫了你?”曾毅冷冷問道。
薛玉緩緩搖了搖頭,對着曾毅說道:“不!是感覺,感覺告訴我你們都是好人,你們做的都是對的事情。”
“感覺?”曾毅冷笑一聲,接着說道:“薛玉,感覺不一定準確,如果每個人都按照感覺來判定一個人的好與壞和對與錯,那他的下場一定很悽慘,我從來不相信感覺,我只注重事實。”
薛玉挑動了一下秀眉,對於曾毅的這番言語沒有話來反駁,但她堅信,曾毅是個好人,包括曾毅身邊所有的人。
曾毅三口兩口的抽完香菸,剛準備扔掉菸頭的時候看見了牆上張貼的一幅畫,畫中是兩隻可愛的大白兔。
看見兔子,曾毅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薛玉長在酒吧從事兔女郎的工作,她會不會在酒吧裡看見過扶桑軍隊的人?
爲了不讓薛玉察覺到什麼,曾毅決定採取循序漸經的方式來探聽,於是裝作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問道:“薛玉,你在酒吧裡從事兔女郎工作多久了?”
薛玉微微一愣,不知道曾毅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告訴了曾毅實情。“兩年多,從我到扶桑留學開始我就從事這個工作了。”薛玉說着就把頭低了下去,雙手交互在一起緊張的絞動着,她害怕曾毅看不起兔女郎的這份工作。
“兩年多。”曾毅說着輕輕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應該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