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綵衣是個堅強有主見能力很強的女人,但能力再強的人在未知而無法反抗的事實面前都是弱小的。
在商界她是備受矚目的新星,可在古老世家的高手面前,她不異於手無寸鐵的弱小孩童。
不過,她畢竟是陸長歌的女人。
“你說的很對,我做事之前要想後果,那你們呢?”蕭綵衣深吸了口氣,擠出一絲冷笑掩飾着臉上的蒼白“英國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們,這裡是湘港!是華夏的領土!不是你們的殖民地,可以爲所欲爲!”
“沒錯!”這時蕭成再次挺身而出,蕭瑟而蒼老的臉上恢復了一絲往日的威嚴“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的男人是陸長歌!如果你們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敢肯定,這個天下再也沒有你們的容身之所!哪怕是你們的家族,都要受到牽連!”
蕭成咬着牙齒,對他來說搬出陸長歌救蕭綵衣是一種屈辱,然而在無盡的絕望面前除了陸長歌能給蕭綵衣帶來一絲曙光,再無其他。
雖然他極力否定着陸長歌,可在心底,在夜半無人的時候,他也曾不由的讚歎這樣一個有勇有謀的年輕人。
可惜,他像極了一個男人,他的狂傲,他的桀驁不馴,他的藐視規則,他的一切都太像了。
“哦!我好怕啊!”史蒂夫裝出害怕的樣子,隨即冷笑道“陸長歌嗎?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個被吹捧的神乎其神的華夏小子?別人都怕他,甚至連我們的大半個長老會都不願意招惹他,可是……哼哼,我們傑森一脈根本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殺了格恩,你猜我們會怎麼對付你呢?嘿嘿嘿。”
史蒂夫淫/邪的笑着,看的蕭綵衣毛骨悚然。
道爾家族十分龐大,裡面派系分明,陸長歌所斬殺的格恩正是這一脈領袖傑森.道爾最疼愛的孫子,所以別人或許會考慮大局暫時不招惹陸長歌,但傑森道爾做不到!
在家族中其他領袖對陸長歌真實實力將信將疑選擇靜觀其變的時候,他所領帶的一脈完全沒有相信陸長歌真的是天榜強者。
歐洲人生來自覺比亞洲人高了不止一頭,而且作爲古老家族的精銳精英,更加心高氣傲,他們無法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華夏小子可以達到整個長老會所有長老都沒有達到的境界。
這,太扯淡了!
“你們真是不聰明,不提陸長歌還好,這傢伙平時是個紳士,沒錯,如你們所見,塊頭很大的紳士,可是你們提了陸長歌……格恩是他的親弟弟。”
貝格抽了口雪茄,玩味一笑,看向史蒂夫“就地正/法?”
“當然,她是陸長歌的女人。”史蒂夫看了貝格一眼,慢慢走近臉色陡然悽白的蕭綵衣,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知道嗎,在打倒敵人之前先享用敵人的女人,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
“蕭綵衣,你很美,美的讓我窒息,所以……我也會用我的身體讓你窒息……”
“你……確定嗎?你認爲自己真的可以承受住一時衝動帶來的惡果嗎?”
蕭綵衣依然強自鎮定,牙齒卻是悄然咬住了舌頭。
“當然。”史蒂夫不爲所動,嘴角的笑容更顯陰森。
“住手!你這隻噁心的禽獸!!”
蕭成大喝一聲,不顧一切的撲向了史蒂夫。
“找死!”
史蒂夫手臂一揚,好像一顆大叔轟在了蕭成的身上,直接將其拍在地面,狂吐鮮血“我現在不殺你,就是要讓你看看,我是如何征服你女兒的,嘿嘿嘿……我喜歡這個過程,喜歡看到一個女人從掙扎到絕望時眼神,更加喜歡看到她無法拒絕身上越來越猛烈的炙熱,揮之不去的**邪念像是墮落的惡魔一樣讓她慢慢淪陷,最後抓着我的手臂哀求我幹她!直到她在巔峰的快感跟油盡燈枯中死去……”
“不!!!你這個混蛋!!瘋子!!!”
蕭成滿嘴鮮血,瘋狂的咆哮着,他的渾身如散架一般,根本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女兒陷入危機當中。
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一份仇恨,以陸長歌的優秀,他根本沒有阻止的理由!
這樣就不會跟道爾家族借錢,之後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然而,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
就在蕭成後悔當初的時候,史蒂夫已經站在蕭綵衣的面前,他的身軀如一堵高牆矗立着,蕭綵衣在他的陰影籠罩,無論身高體重都極度不符合的二人站在一起,巨大的壓迫感讓蕭綵衣渾身冰涼。
“跪下,服侍我。”史蒂夫忽然嘴角勾了起來,大手指了指地面。
“做夢!”
蕭綵衣盯着泰山般的壓迫感,死死盯着史蒂夫噁心的嘴臉,冷然一笑。
她之所以沒有立刻咬舌自盡是爲了儘量拖延時間,也許這樣還有一絲機會,雖然陸長歌不在湘港,但這裡是他的勢力範圍,說不定就會發生轉機。
“也許是你在做夢。”史蒂夫朝着貝格使了個眼色,後者嘿嘿一笑走向蕭成“老傢伙,你的女兒真是不孝啊……你們華夏人不是應該很懂得孝順父母嗎?”
他一隻手直接將蕭成提了起來,就像提起一袋麪粉,另一隻手在蕭成和蕭綵衣驚怒的目光中握住了蕭成的手腕,繼而轉頭對蕭綵衣森然笑道“照他說的做,你遲一秒鐘,我就捏碎他一根骨頭。”
“住手!”
蕭綵衣咬牙大喝,而蕭成則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大吼道“綵衣不要管我!這是我自作自受,爸已經老了,也活夠了!來吧!折磨我吧!我要是求饒一聲,就是你養的狗!!!”
“咦?挺有骨氣啊。”
貝格微微一笑,大手用力,咔嚓!蕭成雙眼陡然瞪大,喉嚨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左臂垂了下去。
“不!!!”
蕭綵衣痛苦的閉上眼睛,卻強忍着沒有落下一滴淚水,身爲陸長歌的女人,她必須要學會堅強,學會面臨絕境。
哭,絕不是在絕境下最理智的表現!
“跪下!”
史蒂夫雙腿分開半步的距離,俯視着蕭綵衣,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喝道。
然而,這次蕭綵衣卻沒有反應,大約沉靜了三秒鐘,就在貝格不耐煩又要捏斷蕭成一根骨頭的時候,她忽然看向蕭成,悽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美的驚豔的笑容“爸,女兒對不起你。”
說完,蕭綵衣猛的閉上嘴巴,咬住舌頭,就在自盡。
她知道史蒂夫二人不可能放過蕭成跟她,此刻只是在玩弄他們罷了,到最後蕭成必死,而她……會比死還慘!
“想死?不行!”
史蒂夫哪裡能讓蕭綵衣在他面前自殺了事,瞬間大手揚起一陣勁風就要拍在蕭綵衣臉上。
然而,就在這時,辦公室外傳來一陣詭異的腳步聲。
噠噠噠……
這是皮鞋踩踏地面的聲音。
這個聲音響起的十分突然,非常普通,可就是這個非常普通的聲音彷彿具有着一股魔力,彷彿可以將時間凝固。
蕭綵衣的牙齒馬上要刺破舌根,史蒂夫的手掌下一刻就要落在蕭綵衣臉頰上,然而這一切瞬間就要發生的事情卻不約而同的被這個腳步聲打斷。
蕭綵衣張開了嘴,目光滿懷希冀的望向被一片黑暗籠罩着的辦公室外。
史蒂夫不由收住手掌,皺眉看向門口。
貝格與蕭成也是神色各異的看了過去,一時間辦公室裡針落可聞,這陣低沉而清脆的詭異腳步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啪!
來人走到門口,這片光明與黑暗交界地,忽然停住,沒有露面。
“你是誰?”
史蒂夫轉過身,眯起眼睛盯着模糊的人影“不要裝神弄鬼的!”
來人不進來,也不後退,氣息沉穩,單單這份從容就讓他產生一種危險的感覺,所以他沒有出去。
“不出來嗎?”貝格提着蕭成走過去,獰笑一聲“看來你需要些催化劑,纔會有勇氣走出來。”
說話間,他捏住了蕭成的另一隻胳膊,就要用力。
可就在這時,他的動作陡然停住,獰笑的模樣變得苦痛不堪,粗壯到誇張的右臂鮮血直冒。
砰!
蕭成落到了地面。
“誰!?你給我出來!!!”
看着貝格右臂上忽然冒出的鮮血,史蒂夫的額頭上不由冒起冷汗,他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可貝格就受傷了!
貝格的肌肉又多堅實?
連普通的槍支都不可能對他造成這麼重的傷害!
高手!
來了個高手!
他的瞳孔猛然收縮,渾身肌肉隆起,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是……是你嗎?”
蕭綵衣咬着嘴脣,張大眼睛一怔不怔的盯着人影,如同看到了這世上最耀眼的曙光。
“你還不出來嗎?”
史蒂夫忽然看向蕭綵衣,怒喝道“你再不出來我就幹掉這個女人!”
然而,幾人的聲音如石沉大海,人影沒有一絲反應,在沉默了十秒左右。
啪的一聲,一道弱小火苗在黑暗中忽然亮起,這道火苗雖然微弱,卻足以讓屋子裡的人看清來人的模樣。
模樣英俊,雙眉如劍,目如星辰,身軀修長筆挺,眉宇之間透着不怒自威的霸道之色。
瞬間,四人的神色皆是一變,史蒂夫與貝格一愣之後,頓時勃然大怒“原來是你!陸長歌!”
蕭綵衣捂着嘴,幾乎要喜極而泣,卻依然忍着淚水。
蕭成目光復雜卻是如釋重負。
呼……
陸長歌一步跨入辦公室,深深吸了口煙,剛剛的火苗自然是打火機發出的,之所以沉默了十秒,只是因爲他在拿煙。
“綵衣,他們的命現在交給你處置,你說,要殺還是要剮?”
這是陸長歌進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聲音淡然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