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集團敗了,一敗塗地,就在陸長歌到達湘港的當天下午,血鳳集團忽然展開大動作,在股市與蕭氏集團瘋狂對攻,擁有着花家、西門家、鄭家、程家四大財閥鼎力支持的血鳳集團就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黑洞,近乎無限的吸納着蕭氏股份。
下午三點二十六分,蕭成頹然坐在辦公室裡,面前的電腦畫面定格在硝煙散去的金融戰場,他敗了,已經一無所有。
“該死的東瀛人!!”
夜,蕭成雙眼通紅的坐在如白晝般的辦公室裡,發出痛苦的咆哮,他不知道村正神山爲什麼忽然拋棄了他,也許在他的意識裡村正神山是那麼的高高在上,永遠都不可能因爲一個小小的陸長歌而捨棄自己。
死寂的總裁辦公室裡,冷冷清清,沒有一點溫情可言,到處都是冰冷,正如蕭成的內心世界,四面楚歌,除了悲涼還是悲涼。
所謂英雄遲暮不外如是。
平常人是無法體會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到老拿不起劍的痛心。
蕭氏沒了,不,確切的說蕭氏還在,只是被血鳳收購了,是他蕭成沒了,總裁的位子沒了,豪宅沒了,豪車沒了,所有的所有都沒了。
爲了最後的孤注一擲,他瘋狂的抵押了名下的所有不動產,然而這殊死一搏除了讓他一敗塗地並沒有帶來一絲驚喜。
忽然,門被打開,披着修身小風衣的蕭綵衣輕輕走進來,目光復雜的看着蕭成。
這樣的蕭成對她來說是陌生的,那彷彿有着無窮自信的商場梟雄不見了,現在的他好像瞬間老了幾十年,一道道皺紋深深刻在了他落寞的臉上,眼中的睿智不知何時已被死寂取代。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蕭成垂着頭,他沒有面對蕭綵衣的勇氣。
曾幾何時當他想起或談論起陸長歌時,只有一句話,江湖草莽不足爲慮。
然而,他沒想到,做夢都不會想到,時間沒過多久卻已經時過境遷,草莽小子成爲新一代的金融巨鱷,而他輸的連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跟陸長歌的戰爭是他主動挑起的,但結果卻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在心裡他始終否定着陸長歌,哪怕他也看到了陸長歌的優秀,可這些優秀在他眼中是刺眼的,總是會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他死也不會忘記的人!
到頭來,他還是輸了,是輸給了陸長歌還是輸給了那個人?抑或是輸給了自己……
“你知道不是的。”
蕭綵衣搖搖頭,長髮披散之間流露出絲絲心痛,這個結局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堅信自己的眼光,陸長歌是龍,一直都是。
可她始終不懂,爲何睿智的父親無法看透這一點。
一個可以在風雲莫測的商場上白手起家的人絕不可能是絕單的角色,堪稱金融天才!
“你走吧,現在沒有人會阻止你跟那小子在一起了。”
蕭成情緒沒有一點波動,可落寞的聲音讓蕭綵衣心底分外難受。
“七哥和八哥呢?”
蕭綵衣吸了口氣,換了個話題,饒是她貌如神女,心中透徹,但畢竟也是凡人,看到忽然老邁的父親,心中唏噓不已。
“你知道我欠了銀行多少錢嗎?”蕭成卻是反問了一句,蕭綵衣早就猜到蕭成會這麼做,並不驚訝,搖頭道“多少?”
“五十億,港幣。”蕭成擡起頭,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與他沒有表情的臉形成鮮明的視覺衝突。
“所以他們走了?”
蕭綵衣依然沒有意外,這個數字在她的意料之內。
“你也可以走。”
蕭成說了一句,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不,你不需要走,你還有個財大氣粗的男人,怎麼,你來這裡是帶着支票幫我還債嗎?”
“好啊,拿錢來啊!”
想起陸長歌,蕭成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可以說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拜陸長歌所賜。
蕭綵衣搖搖頭,卻是真的打開了隨身揹着的普通皮包,拿出兩打鈔票放在桌子上“這是十萬港幣,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
“蕭綵衣!”蕭成眼睛陡然瞪大,憤怒的火焰幾乎要讓他自燃成爲灰燼,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的侮辱輕蔑,卻不能接受自己女兒的這種行爲!
身爲陸長歌的女人,蕭綵衣卻說十萬港幣就是她的一切財產了?
這是**裸的侮辱他!
“你……給我滾!!我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你!!”
蕭成咆哮連連,一巴掌將桌上的港幣掀翻。
“爸,身爲教官的女人,我有數之不盡的財富,但身爲蕭家人,我就只有這些。”蕭綵衣沒有走,而是上前一步,真摯的微微笑了笑道“如果我拿長歌的錢給你,是對你的侮辱,可這些都是我的錢,賣包、賣衣服,賣掉可以賣的一切……”
蕭成聞言一怔,仔細看去這才發現蕭綵衣身上的皮包是普通貨色,而那件小風衣甚至是他自己在蕭綵衣十七歲生日時送給她的禮物,現在穿在身上,有些小了。
一時間,饒是蕭成本性老奸巨猾,也不由被蕭綵衣的這份真摯感動。
“錢,你拿回去吧。”
蕭成徐徐一嘆,無力的靠在總裁椅上,閉上了眼睛,手掌眷戀的緩緩摩擦着扶手,也許這會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坐在這種椅子上了。
“爸,我給你錢不是讓你還債,這些錢在鉅額的債務面前顯得杯水車薪,可當年你創業的時候,手裡只拿着東拼西湊的不到六萬塊錢便在羣雄逐鹿的湘港拿下半壁江山!”
“爸……你行的!你還可以從頭再來!”
蕭綵衣把錢撿了起來,捧在懷裡,鼓勵的看着父親。
“從頭再來……”
蕭成呢喃了一遍,似乎有些移動,可五十億港幣的鉅額債務瞬間便將這剛剛燃燒起來的火苗無情撲滅。
而且……
“綵衣,走吧。”蕭成搖頭儘量擠出一絲笑容,他沒有料到,在兩個兒子都離開了他的時候,自己一直壓迫着女兒還願意站在自己身邊,用她的方式激勵自己。
然而,蕭綵衣始終倔強的不肯走,蕭成苦澀一聲“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普通銀行不可能一次貸給蕭氏這麼多錢的,所以,快走吧。”
“我當然清楚。”這些都在蕭綵衣的意料之內,不過這也是她真正頭疼的地方,當即蕭綵衣凝重的問道“是哪個國家的公司?”
“呵呵……你不用問了,如果你想靠那小子的名聲震懾那幫傢伙還是算了吧。”蕭成苦笑搖頭,眼中露出了絕望之色“如果那些傢伙聽過陸長歌的名字,知道你們的關係,那隻會讓我死的更快。”
“是東瀛?”蕭綵衣目光一閃,毫無疑問,東瀛是陸長歌的第一大敵。
“不……是英國。”蕭成索性說了出來“英國道爾家族,陸長歌曾經殺過他們的人,所以道爾家族纔會踩進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去找陸長歌吧,只有在他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蕭成心若死灰,輕輕晃着椅子,在爲自己的生命倒數。
“不,我不走。”蕭綵衣堅決的搖頭,快步來到蕭成身邊尊下,握着蕭成忽然粗糙的如沒有活力的雙手,咬牙道“爸,你要振作!這一關,我幫你過!”
“你幫他過?哈哈哈,你說說看,打算怎麼過??”
忽然,辦公室裡憑空出現了兩個男人,這是兩個歐洲人,確切說是英國人,一個光頭,一個扎着短小的馬尾,都是金髮碧眼,身形非常壯碩,單單看上去就會讓人不戰而退的那種,像是人形巨熊,一隻手臂比普通人大腿還要粗上三分!
“你們是道爾家的人!?”
蕭成猛的竄了起來,將蕭綵衣拉到身後。
雖然不認識二人,但此刻會找上他的歐洲人也只有他們了。
“沒錯,蕭成,我們族長非常大度,我不需要你償還利息,只要現在你把五十億交易給我們,一切既往不咎,不過你要是拿不出錢……嘿嘿嘿……”
扎着馬尾的英國大漢點了支雪茄叼在嘴裡,看了看蕭成,最後把滿是驚豔的目光落在蕭綵衣身上“真美……嬌小而豐滿,美麗而引人征服,東方人的美感在都體現在你的女兒身上,她就像一件精美藝術的傳世之作。”
“錢,我沒有!你們幹掉我吧!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能動我的女兒!”
蕭成如瀕臨絕境的野獸發出粗重的鼻息,死死將蕭綵衣擋在身後,蕭綵衣表面平靜的看着兩個歐洲大漢,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摸向手機。
“蕭成,我很欣慰,來之前我還在考慮如果你拿不出錢我該怎麼辦,現在嘛……”
馬尾大漢伸展了下手臂,如山巒般的肌肉猛的震動了幾下,拍了拍胳膊,他盯向了蕭綵衣那還沒有他胳膊粗的腰肢,舌頭舔了舔嘴脣,自顧自的道“我想你女兒的一生應該值五十億了……她實在是太美了……”
“史蒂夫,不要胡鬧了!”
這時,光頭莽漢眉頭皺了起來“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值五十億?你是發情了還是發瘋了?”
“不,貝格,你仔細想想,她還這麼年輕。”史蒂夫衝着蕭綵衣壞笑一聲,森然的道“即便整個家族的男人一起玩弄她,到玩夠,最多也只要三年,之後呢?我想,那些各國的巨鱷們不會捨不得爲了跟這傳世之作共度良宵而花上一點‘小錢’吧?”
“好像也有點道理。”貝格隨即看向蕭綵衣的胸部跟屁股,眼中露出一抹淫/色,咧開大嘴笑道“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被中途乾死,你知道的,亞洲女人經不起風浪。”
“哈哈,你溫柔一點就可以了!”
二人完全無視臉色鐵青的蕭成與蕭綵衣。
蕭成恨得咬牙切齒,拳頭握的指甲摳進肉裡都沒有感覺,奈何人爲刀俎,他爲魚肉,此刻他還能做的並不多,不,少的可憐。
蕭綵衣咬着嘴脣,壓抑着心頭德顫抖,小手已經摸到了手機邊緣,然而就在這時,貝格玩味而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妞兒,我可不是史蒂夫這個傢伙,不懂得憐香惜玉,在你摸到電話以前最多想一想後果,我不介意在你的父親面前蹂躪你嬌嫩豐滿的身體。”
轟!
蕭綵衣心頭的最後一絲希望斷了,呆呆的矗立在原地,絕望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