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久與阿水眼神立即冰冷下來,東野稷看到猛然一驚。
這不就是之前馬路上追着他的那兩位老兄嗎?
他迅速往衆人中藏了藏,內心os:“是他們……?”
呂寬和角野分別從兩輛車上走下,視線掃了一眼衆人,而後望向東野稷,東野稷急忙偏了偏頭,卻發現呂寬和角野絲毫不認識自己,他們走向諸葛久。
呂寬上前挑釁一笑:“久哥,你的車隊就別練了,贏不了的……”角野也跟在一旁。
諸葛久的一衆小弟全部圍了上來。
諸葛久臉色陰沉至極,眼神異常冰冷迎了上去:“認錯家門了?跑這來幹嘛!”
呂寬笑裡藏刀:“前幾天我們老大在碼頭丟了輛萊肯……”
東野稷一皺眉。
諸葛久兇狠打斷道:“什麼他媽萊肯?丟車你們找車去,他媽找我幹什麼?”
角野:“裝蒜是吧。”
“幹嘛?!說什麼呢?!”久哥小弟當即喊着,就要動手。
呂寬急忙道:“車是澳研會的,他們拿回去我們認栽!但是,幫着澳研會把車搶回去的人,我們必須得查。”
諸葛久眉頭微蹙,想起東野稷飛車時的直播,還有秋姞護着他的事。他若有所思的望向東野稷,東野稷有些慌張避過了久哥的眼神。
角野笑道:“而且,我們還聽說澳研會送了你臺車,不會是替她辦事兒的獎勵吧?”
諸葛久一頓,東野稷捏足了一把冷汗。隨即,諸葛久猛地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起身揪過角野道:“就算這事兒是我乾的,也輪不到你來跟我廢話……”
諸葛久推開角野:“今天我放你們兩個回去,再讓我在幺街見着你們……”
“鼻樑給你打歪。”諸葛芊芊歪着鼻子,兇狠狀道。
衆人望向諸葛芊芊,一驚,諸葛芊芊將鼻子掰回。
呂寬暗藏詭計的一笑,點點頭道:“好,那咱們就比賽時候見!”
東野稷蹙眉:“比賽?”他感覺那兩個人不懷好意。
說罷,呂寬角野上車,揚長而去。
諸葛久嘆了口氣,看着揚長而去的兩輛車。
東野稷有些不解道:“久哥……”
諸葛久:“你走吧,修車廠的人我會撤走……”說罷諸葛久轉身離去。
東野稷望着久哥失落離去的背影,眼中有些疑惑。
東野稷開了車門上車,若有所思。
諸葛芊芊:“我爸想找你做車手?”
東野稷嚇一哆嗦,偏頭望去,只見諸葛芊芊正坐在副駕照着手中的小鏡子。
東野稷驚道:“大姐,你怎麼上來了?”
諸葛芊芊自顧自地說道:“澳城以賽車文化而聞名,也是一個用賽車說話的地方。各大勢力都有自己的職業級和非職業級車隊,並且爲了參與各級比賽不斷訓練新賽車手。
東野稷不解道:“跟我說這個幹嘛?”
諸葛芊芊停都沒停:“小幫派之間的地盤劃分也是用賽車的輸贏來決定的,剛剛來的人是蓮花車隊的呂寬和角野。
東野稷:“我並不想知道這些。”
諸葛芊芊繼續道:“提到的比賽,是一場無限制雙人賽,跑的是幺街最危險賽道,贏了的一方就能擁有幺街的管轄權,而輸了的一方將永遠滾出幺街……”
東野稷:“大姐,請你下車好嗎?”
諸葛芊芊突然轉身,雙手抓住東野稷的肩膀,與東野稷四目相對,東野稷頓時愣在原地。
諸葛芊芊平靜的道:“也許你們都認爲我的父親是一個惡人,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着幺街。如果幺街被其他人控制,誰也想像不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東野稷:“大姐——”
諸葛芊芊:“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幺街,所以一直在苦練賽車,直到今天,我已經開得非常好了。但我父親卻看中了你,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東野稷:“大姐——你的鼻子……”
諸葛芊芊的鼻子又歪向一旁,她看了一眼問:“你爲什麼賽車?”
東野稷:“我?”
諸葛芊芊邊推鼻子邊繼續道:“我賽車是爲了成爲整容界的賽車一姐,你呢?”
東野稷仍舊語塞,思索着什麼。東野稷感覺自己胸口壓了一塊巨大石頭,密不透風,也無處躲避。但是那種難受,和絕望的感覺卻越來越真實。
諸葛芊芊一笑下車,正欲關門,又將門拉開道:“你連自己爲什麼賽車都不知道……怎麼贏?”
說罷,諸葛芊芊關門離去,東野稷雙目無神,望着自己扶着方向盤的手。
東野稷心情煩躁,開着車亂晃,郊區林立的高樓,至河邊公路,到跨河大橋,飛馳山道。
“你爲什麼賽車?”
“你連自己爲什麼賽車都不知道,怎麼贏?”
諸葛芊芊的話一直在耳邊回放。
東野稷:“……我賽車到底爲了什麼?”
他回想起了飛車後的聚會。
流氓甲:“今兒稷哥算是出名了,那段黑白兩道圍追堵截的飛車啊,直播間少說收了兩百個大飛機!”
東野稷想:爲了贏?爲了賺錢,爲了享受別的認可和誇讚?
他想起東野海在東野稷面前初展保時捷993,自己誇張的反應。
東野稷想:還是爲了比別人快?爲了證明自己更強?
他又想起自己從集裝箱裡一躍而出的片段和撞進大樓的片段、一路紅燈變綠燈馳騁的畫面。
東野稷又想:或是爲了享受那一瞬間的快樂和自由……然而……
他最後想起了被呂寬角野別車的片段,比賽時自己滿頭大汗異常認真使用能力卻被阿水超車的片段。
東野稷嘆氣:失敗的痛苦,卻分明讓人難以忍受……
東野稷在山頂下車,俯瞰城市夜景。
東野稷茫然的看着夜景:我到底是爲了什麼賽車,爲什麼……
“爲——什——麼!”小結巴正站在山頂對着山下大喊:“難道我還不夠慘嗎?!東野稷**你媽!”邊說,她邊比劃中指。
小結巴聲音沒斷,看向一旁,只見東野稷一臉驚訝望着她。
兩人相對而視。
東野稷內心崩潰:靠,究竟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