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凱和他的孫女相視一看,也好奇的跟了上去,聲音是從後院的山根處傳過來的,莫不是發生了山石塌陷……
時間回到清晨時分,當花老頭最後一指點在陳風的穴道上,真氣輸送的藥力已經在穴道中打成了飽和,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完成了一夜的工作。/В0М
“啪!”花老頭一邊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隨手給陳風渾身**的陳風套上了一條肥大的短褲,一邊運指點在陳風的太陽穴上,一股清涼的真氣順着他的手指發出,陳風隨即清醒了過來。
“嗯……”醒來的陳風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痛,身體就好像要爆炸一般難受,真氣蝸居在經脈之中,卻是再不能疏通循環,陳風只覺得頭疼欲裂,顧不上穿鞋子便發瘋一般的向着後院奔了過去。
看着快速消失的陳風,花老頭搖了搖頭,卻是並沒有阻攔,按理說陳風本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想要利用藥氣達到封穴的目的,必須要用真氣才能將其導入,而這無形之中,隨着藥氣一點一點的積累,藥氣中加雜的有利真氣也是一點一點的積累下來,一下兩下不算什麼,可是一晚上的積累,再加上花老頭本就是先天境界,早上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嘭嘭嘭!”此時的陳風當真如同發瘋了一般,幾道土牆被他瞬間衝破,僅剩下的一絲理智支撐着他來到後院,看着那青石山,便再也不控制對着山體發泄開來。
於是出現了早上那一幕,幾人尋聲很快找到了後院,花老頭已經站在了那裡,前面一個周身只穿了一條短褲的少年正對着他面前山體之上的一塊巨大青石瘋狂的擊打着,那聲音就是從青石上面發出來的,由此可見那機打的力道之大。
“花前輩,陳風他……”眼見陳風的雙拳已經滲出血來,王若不經一陣還怕的問道,莫不是這人走火入魔了。
花老頭並沒有回答,而是波瀾不驚的擡了擡手,意思是讓幾人只管看就是了,切莫打攪。
這花前輩是高人,這是薛志凱祖孫倆很早就已經確定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放着縣城招待所不住,僅在人家簡陋的院子裡就能將就一宿。
看着不遠處的陳風發瘋一般的對着青石揮拳,祖孫倆的表情已經由原來的驚訝,逐漸演變成了深深的震驚,倒不是因爲陳風的反常舉動,而是因爲那塊大青石,竟然已經被那少年擊打的龜裂開來,要知道青石山青石的硬度可絕對不是普通的石頭能夠比得上的。
現在陳風的腦中已經沒有了其他,只剩下發泄,發泄掉身體中那讓他極度不舒服的真氣,足足發泄了一分鐘,陳風才漸漸的感覺到了來自拳頭之上的劇烈疼痛。
正所謂直至連心,清醒過來的陳風這才感到了那凜冽的疼痛,卻是僅僅咬住了牙冠,大聲的吼叫了出來。
“啊!”一聲長吼,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鳴響,竟然在羣山之中蕩起了回升,這一吼,恐怕整個小村莊的居民都被他驚醒了。
藉着這發泄一般的狂吼,陳風雙拳猛的擊打在了石頭之上,“吼!”又是一聲狂吼,只見發瘋一般的陳風竟然猛的越過那塊巨大的青石躥到了山石之上,對着不遠處的一刻大樹就是一掌。
一掌揮出,陳風眼角閃爍,那神情像極了離別之時對老朋友的揮手痛別,是啊,這恐怕是他的能夠拍出的最後的貫穿真氣的一掌了。
不知所謂的三人卻是被下一刻見到的畫面驚住了,只見隨着陳風吼出的一掌,一道淡黃色的勁氣竟然從那手掌之上破空而出,僅是眨眼的工夫,瞬間便已經撞在了那顆足有大腿粗細的樹幹之上。
“轟!”木削崩裂開來,始作俑者的陳風卻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倒了下去,接着那棵大樹竟然在幾人目瞪口呆之下向着他的方向壓倒了下來。
“不好!”
女孩驚訝的叫道,剛要有所動作,卻是隻感到面前一陣清風拂過,接着便見到那姓花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陳風的身旁,一隻手已經牢牢的拖住了那顆斷裂的大樹。
“你們先去前院吧,這裡有我就行了!”花老頭對着幾人淡淡的說道,待那幾人會意的點頭離開,僅僅一個甩手,那棵樹便已經被他如同標槍一般的扔向了山裡。
“我靠!老頭,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後遺症!這回好了,被人看到了,怎麼解釋你自己看着辦吧!”陳風筋疲力盡的躺在地上,渾身軟綿綿的如同一條泥鰍一般,正一臉委屈的盯着花癡說道。
“哼!你小子害怕被人看到!”花老頭冷哼一聲,隨即扶起了陳風壞笑道:“好了,說實話,我以前從未爲別人封過穴道,不過倒是老頭子我忽略了自身真氣對你的影響,本應考慮到渡穴真氣飽的後果,還好你及時的發泄出了體內的真氣,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陳風撇了撇嘴,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三四天沒吃過東西的人,又來了個一萬米的長跑,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好在經過剛纔的一通發泄,渾身的真氣已經被打消耗殆盡,在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氣了。
花老頭一手提着泥猴一般的陳風把他帶到了屋裡,把他安置在了光禿禿的木板牀上,這廝渾身血污,污水冷汗夾雜着血液和山坡上的泥土,活脫脫的一個髒兮兮的乞丐。
“老花,弄點吃的吧,真不知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感覺胃都餓沒了。”陳風嘴脣發白,小臉蠟黃,如同大病初癒一般,那早已經血肉模糊的拳面早已經變得麻木了。
“都說了,少不了你小子的好處。”花老頭白了他一眼,天知道這小子何苦找這樣的罪受。
牆角處的一口砂鍋被他輕輕提了起來,只見他一手輕輕握住鍋底,似是暗運真氣,咕咚咕咚,僅僅片刻,裡面瞬間傳來了沸騰的聲音。
花老頭不緊不慢的去過一個海碗,搖了搖手中的砂鍋,小心翼翼的倒出了半碗漿黃一般的液體,那砂鍋上面的溫度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這是大補之物,切記每十分鐘只能喝上一口!”花老頭扶起陳風把海灣放在了他的嘴邊,幫助他輕輕喝了一口,湯藥下肚,陳風只覺得一股暖流從食道流淌而下,瞬間的功夫,只覺得身上竟然有了力氣一般。
“這東西還真牛b!”陳風苦笑了一下,花老頭把海碗放在他夠得着的竈臺上,輕輕地讓他躺在了木板牀之上,隨即走了出去。
陳風舔了舔腥紅的嘴脣,周身除了已經麻木的雙拳,就沒有不痛的地方,可是想到了即將可以利用那神奇的玉石達到法神之境,嘴角又不禁泛起了一抹微笑,當真體會了一把痛苦並快樂着的真諦。
外面幾人做的什麼陳風沒有興趣,他只知道他這邊時間過得很快,十分鐘、十分鐘的一個循環,由原來的躺着喝,到後來的做起來喝,不知不覺兩碗湯藥下了肚,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這是陳風也總算恢復了力氣,一時間只覺得血氣充盈,渾身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氣,看來花老頭說的沒錯,那湯藥確實是大補之物。
大病初癒一般,陳風興奮的揮了揮拳頭,卻已經是再感受不到頂點的真氣,奇怪的是,就連那鬥氣也不知不覺的一併消失了,陳風會意一笑,感受到了意識海中踊躍的魔法元素,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效果。
“咦,什麼味道這麼臭?”一絲絲意味傳來,陳風不禁津了津鼻子,接下來看到的事情卻是讓陳風不盡皺起了眉頭,拳頭之上一時間也是傳來了凜冽的疼痛,他這才注意到那髒兮兮的身體和已經開始結巴的拳面,頓時另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席捲而來。
陳風咧了咧嘴,急忙念動了水系魔法咒語,幾顆籃球大小的水球也隨着咒語的結束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吱嘎!”土房的門被人從裡面輕輕的推開,發出的聲響頓時打破了庭院裡沉靜的氣氛,幾人都不禁向着門口忘了過去,只見一位劍眉星目,披着一頭久未修理碎髮的俊朗少年走了出來,雖然穿着一個大褲衩,卻是無法掩飾他展現出來的氣質。
陳風周身早已經沒有了先前偶爾散發而出的凌厲氣勢,多的卻是一種古樸而高貴的肅法氣息,正是星耀大陸的魔法師獨有的氣質。
“好個氣宇軒昂的少年!”薛志凱不禁發自內心的讚歎,沒錯,這僅是陳風給人的一眼的感受。
看了看院子裡眼巴巴看着他的三人,哪還有花老頭的影子,氣宇軒昂的陳風憂鬱的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是外面空氣好,真他媽憋死老子了!”
“呃……”幾人面部瞬間抽筋,僅僅這一句,氣氛被破壞的定點不剩,一個高貴的少年瞬間變成了一個流裡流氣的地痞!
“王若,花……師傅呢?”陳風哪會理會他們的表情,看着王若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