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方鬆的抱怨,劉劍搖頭道:“如果大家睡夢中被關在一間絕對不可能打破的房子裡,裡面氧氣越來越少,有些人清醒了過來,發現了這個不利的情況,你說他是叫醒大家讓大家都在恐慌和絕望中死去,還是讓他們在睡夢中沒有痛苦的死去?既然都是死,與其鈍刀割肉,還不如讓他們有個舒服一點的死法。”
方鬆道:“把大家叫醒了,會找到一起打破這個房子的辦法也不一定。”
“真的叫醒了。”劉劍按捺不住冷笑道,“只怕會有很多人爲了爭取能讓自己多活一會的氧氣,而毫不猶豫地把身邊所有的人都殺死。”
方鬆知道劉劍說的有道理,天災往往和人禍聯繫在一起。當面臨災難或災難後,人爲造成的破壞往往比災難本身都大。
話題有點沉重,三個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這時門口突然有人喊道:“陸一峰,你媽媽喊你下去吃飯啦。”
晚上在樓上陸一峰的房間增開了一小桌,上桌的只是陸一峰,王虎,陸凌霄,劉劍,方鬆和陸一峰的族叔公——也就是陸一峰家族輩分最高的人。
家宴的氣氛一直非常融洽,更在劉劍和方鬆一齊下樓敬酒時達到了**,絕大多數人都是受寵若驚的表情,剩下幾個完全是被官威壓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電視上****也常見,但是真正站到身邊,他們身上籠罩的光環足以讓人失語。
高雅珍想到之前幾個星期前家中還冷冷清清,帶着一股陰鬱的死氣,現在卻是紅紅火火,熱鬧非凡,耳邊不停都是親戚的恭喜聲,不由得喜極而泣。
家宴在臨近九點時才結束,親戚紛紛打聽陸一峰的終身大事來,這時高雅珍才得意洋洋地拿出了樓海青的照片像衆親戚炫耀,有了之前市委書記的襯托,衆親戚對照片的真實性基本沒有表示懷疑,齊聲讚歎高雅珍好福氣。
你只比別人好一點,可能會獲得大量嫉恨的眼球,如果你比他們高太多,嫉恨就會變成仰慕。
之後幾天,陸一峰只是在家裡修煉,回訪親戚,和父母談心,日程安排的極是緊湊,雖然感覺比急行軍還累,但是身心卻一直被一陣溫暖所包圍,累並快樂着。
王虎則是陪着陸凌霄兩人踏遍了附近所有的景點,陸一峰問他感覺如何,學乖了的王虎看了一眼門口回答道:“只羨鴛鴦不羨仙啊!”聲音大的彷佛怕人聽不見。
陸一峰笑笑:“滑頭。“
日子流水一般過去,很快就到了回程的日期,陸母得到了陸一峰的保證,說一定在過年的時候回來後,心情纔好過了些,只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樓海青帶回來多住些時候。
陸一峰笑着答應,帶着大包小包的土特產放進了車裡,然後揮手朝父母告別,隨着汽車的開動,一股辛酸感覺在陸一峰心中蔓延。
陸母跟着汽車跑了幾步,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停了下來,兒行千里母擔憂,不管兒子去了那裡,母親永遠是最擔心孩子的那個人。
看到陸母的表現,王虎和陸凌霄突然也有一種回家的衝動,他們相信,那裡肯定也永遠會有一個人在等着他們回去。
三人清晨出門,臨近傍晚已經來到了離基地最近的機場門口,一走出,等候多時的楊高和樓海青便迎了上來。
楊高接過了陸一峰手裡包裹,樓海青則是上前給了陸一峰一個緊緊的擁抱。
一個是身體上,另外一個則是心靈上,這兩個都讓陸一峰心裡生出了一絲淡淡的感動和慰藉。
看到樓海青眉宇間的憂慮和焦急,陸一峰伸出了右手食指點住了樓海青的眉心,輕輕並緩慢的揉動起來,樓海青只覺得一陣清涼從眉心處傳入,頓時將她心中的焦躁之火壓滅,心情也隨之一鬆。
陸一峰輕輕地在她耳邊道:“由我來和你一起承擔吧。”
聽了這句話,樓海青只覺得這些天沉積的壓力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微笑着道:“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了。”
“你瘦了!”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每每看到與你有相像的男人,都會覺得是你回來了,可結果總是空歡喜一場。”
“長相思,摧心肝!”王虎不合時宜的插口道,“師父師孃,你們兩個能不能回到基地再說好不好,不然邊上的人還以爲我們在拍瓊瑤劇呢。”
兩人相視一笑,一同上了車,往基地疾馳而去。
陸一峰道:“最近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的心神不寧。”
樓海青苦笑着搖了下頭:“這件事太過於震撼,爲了防止有心人士監聽,我們還是回基地再說吧。這些天你們過的如何?”
陸一峰便按照每天的時間順序一件件事情的彙報起來,說到霍學佳的問題時,樓海青問王虎:“你當時感覺霍學佳身手和實力和普通人相比如何?”
王虎沉思了下,道:“因爲當時我贏的太過輕鬆,所以並不能完全感受到他的實力,但總體給我感覺他的實力可能比你這次派來的監察廳人員稍低一些,但也不會差距太多。”
樓海青的眉頭又有點皺起:“只是千分之五的基因比例,就讓一個原本瘦弱的高中生變成了一名真正的戰士,哎,這個藥劑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陸一峰道:“它是天使或是魔鬼的決定權並不在它自己的手裡,而被人類所掌握。”
樓海青閉起眼睛:“是啊。可是有些人類爲什麼會如此愚蠢呢?”
陸一峰沒有追問,他相信很快樓海青便會告訴他真相,便岔開了話題,很衆人聊起一些今天天氣不錯啊之類相對輕鬆地話題。
果然,回到基地,樓海青便讓其他人回去休息之後,便直直的帶着陸一峰來到了宓軍錟的辦公室。
看到眼前的宓軍錟,陸一峰微微吃了一驚。
宓軍錟苦笑道:“你看我的樣子是不是老了十年?”還沒等陸一峰迴答,又道,“不,我覺得我的樣子最多隻剩下十年。”
陸一峰在宓軍錟前面的沉水香凳子前就坐,樓海青站到了宓軍錟的身後。
“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的很複雜,我們就按照把大象關進冰箱的三步驟來簡化整件事,一個國家想把基因混合藥劑投送到M國的藥品公司,給M國添亂,但是這個天才的創意被M國特工破壞,現在反而這個國家許多軍人都被不小心注射了狼的基因。”
“把基因送到M國的各大醫藥公司並讓他們使用,這似乎並不容易。”
“如果按照把大象關進冰箱的概念來理解,就一點難度都沒有,這個國家的領導人有種盲目的自信,人定勝天,沒有他們做不了得事。”
“現在結果如何?”
“他們領導人已經派特使來研討在最壞情況下申請避難的可能性。”
“事情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麼?具我所知,這個國家可是很大概率擁有核武器的。”
“所以我們現在才需要你的幫忙。”
“只要我能做到。”
“你肯定能做到,因爲你們之前已經做過一次。”
陸一峰瞬間明白了宓軍錟所指的內容:“噬魂球內的靈魂?”
宓軍錟沉重地點點頭:“不錯。你給我們帶來的消息是現代文明在覈彈爆炸中毀於一旦,這個結果是我們難以接受的。
現在雖然做出了各種努力來阻止這種情況來發生,但是我們不知道這些努力究竟真正是阻止還是變相的推動事情的發生。
你知道我們知道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消息已經很久了,但是我們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件事情發生,並不斷地擴大影響。”宓軍錟狠狠地道:“我們必須要知道當時事情的具體情況,並對錯誤進行改正。”
“你對目前局勢的控制已經喪失了信心。”
宓軍錟苦笑道:“那還不是因爲你。如果我不知道結局,那我還可以滿懷信心地去戰鬥,因爲我的對手只是人而已。現在實在不能怪我信心不足,因爲我們必須和命運作鬥爭,做逆天的壯舉,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了得,估計就是一般‘神’都不可能。”
陸一峰笑道:“幸好我不是穿越到了中世紀O洲,不然像我這種預言不詳的人必將會被處以火刑。”
“如果殺了你,以後的事情都不會在發生的話,我願意付出一千萬人的代價給你陪葬。”宓軍錟說的很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可惜我知道既然事情發生了,任何假設都失去了意義,不管前面是如何的困難,我們都只有收拾行裝,勇敢前行去面對。所以我們不但不敢處你火刑,還要將你奉爲上賓,爭取多一分逆天的希望。”
“噬魂球在我手裡,那什麼時候開始?”
“嵐風真人去找幫手了,少則三天,多則三月。他們一到我就通知你。”
“好,但是這幾天我需要靜養以恢復我的傷勢,除了海青,我不想見任何人。”
“同意。”
陸一峰拿出一張紙來:“我需要這些藥材煉丹,可以幫我找齊嗎?”
“只要這個世界上有的,我一定幫你找來。”宓軍錟最後用幾乎若不可聞的聲音道,“聽過了那麼多的壞消息,希望總能碰上一個好消息吧。”
每個都期待好運氣降臨在自己身上,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人們真正能做的只是感恩一二,對於不如意的**,能夠選擇遺忘,已經是智者的行爲。
那如果不如意事既無法改變,卻又如幽魂般糾纏着不放,那該如何處理纔是最明智的呢?這個問題恐怕大智慧者也很難回答。
聽月軒,陸一峰盤腿坐在牀上看着懸浮在自己面前的噬魂球,微微皺着眉頭。
噬魂球明顯是一個死物,但不知爲何,卻讓人覺得它就像在不停地向陸一峰撒嬌討歡。
“你表現的再乖巧,還是一個兇物。不過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裡面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