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就讓哥哥好好疼你吧……”趙國棟說着就抱着林靜往那個牆角間的小門走了過去,那後面有一個小房間,裡面除了貼滿鏡子的牆壁,就只有一張寬大的牀了……
預感到林靜今天可能是宴無好宴,昊宗雖然擔心林靜會着了趙國棟的套,他駕車直奔喜盈門,只不過天知道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大中午的道路上竟然嚴重堵車。一邊煩躁的探出腦袋看着前方慢吞吞前行的車流,一邊摸出手機給林靜打電話。可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林靜此時竟然關機了,這讓他隱隱的感到了不好的感覺更加強烈。
現在,昊宗唯一能做得就是盼着前面的車輛能夠儘快疏散開。也許是他對林靜的關心感動了某位大仙,擁擠的車流終於在十分鐘後露出了讓他可以見縫插針的機會。
熟練的操縱着這輛奔馳600穿梭在車的海洋中,昊宗納悶的想:林靜僅比自己早走了15分鐘,難道她就沒有遇見堵車嗎?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半小時的路程他足足用了接近50分鐘,纔算是看到了路旁的那棟門楣寫有喜盈門的四層建築。
但願她沒事。
看到林靜的那輛寶馬760X停在門前,昊宗心裡對着太陽祈禱了一聲,心說:但願林靜沒事。
喜盈門雖然是私人會所性質,但在多數時候卻也是對外開放的,好像是一所正兒八經的休閒去處。這就像是那些大奸大惡之人,更多時候表現出的往往就是溫文爾雅的紳士樣子,只有在不爲人所見的陰暗角落裡,他才展現出他邪惡的一幕。
白天早上八點到晚上九點,就是喜盈門的對外營業時間,其餘的時間,只能憑藉VIP貴賓卡才能入內。
看着這所不起眼的紅色建築,昊宗忽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個名詞:紅樓。國內多數貪官污吏,總是會有一處自己的藏嬌金屋,或者是爲自己,或者是爲自己所拉攏的蛀蟲們提供方便。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昊宗發現喜盈門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繞過四層樓房可以看見樓房後面的矮山丘,山丘上樹木綠葉蔥蔥,一條寬約十幾米的三級公路從喜盈門門前經過,直接往海濱浴場而去。回頭看看,剛纔還堵的一塌糊塗的道路交通狀況現在已不復存在。
好整以暇的把手抄在褲袋中,昊宗用肩膀擠開了左邊的一扇鋼化玻璃門的同時,對左邊那個身穿大紅旗袍的迎賓小姐露出雪白的牙齒嘻嘻一笑,惹得那妞在昊宗已經閃身進去後,還不停的往裡張望着,同時也被對面的同事小聲罵了句:“花癡,咋了?看人家帥啦?”
“是呀,我就是花癡啦,誰讓他對着我笑的那樣好看呢?”白了同事一眼後,她心裡莫名其妙的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道他們在哪個房間?
昊宗隨意的打量了一下一樓大廳,這個時候的人不算很多,但挨着南牆那張桌子旁的幾個男人稍微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根據他的經驗,這幾個人言談舉止隨意囂張,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再看他們頻頻的和過往的人點頭打招呼,昊宗就知道這幾個人可能就是在喜盈門看場子的。
看似隨意的往他們那邊走了幾步,昊宗坐在了一張咖啡桌前。他的到來引起了那幾個人的注意,都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但看昊宗半垂着頭看手機的樣子,就以爲這個小夥可能是約了人在這兒等了。
工夫不大,一個女服務員款款的走到昊宗跟前,柔聲問:“先生幾位?”
本想說就我自己的昊宗擡起頭,剛想回答服務員,一眼就看見那晚在海藍雲天故意找茬的那幾個警員從二樓的樓梯轉角走了下來,雖然他們現在都是便裝,但昊宗對其中那個想給他戴銬子的那個警號爲589142的傢伙印象頗爲深刻,所以一眼就看出他們就是趙國棟的人了。在最後面是個女的,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譏諷。昊宗心念一動,把頭又垂下,裝着看了看手機,等那幾個人從身邊走過後才溫言回答服務生說:“兩位。只不過我女朋友還沒有來,等她來了後我再麻煩你。”
服務員客氣的說了句:“好的,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看來來的還不算晚,這幾個人明顯就是喝了酒的樣子,只是不知道他們在幾樓幾號房。昊宗正想琢磨着是不是去前臺直接問有沒有見到一個冷冰冰的美女去那個房間的時候,卻發覺那幾個警員和挨着牆壁的那幾個人開始打招呼了。
果然是蛇鼠一窩,就是有這麼一批渣滓才壞了人們守護神的形象。昊宗冷笑一聲,打開手機遊戲裡的俄羅斯方塊,耳朵卻是豎起來仔細的聽他們說些什麼。
因爲喜盈門也經常來一些喜歡清淨的小資,本來昊宗外表就顯得稍微有點文弱,他今天的衣服不再是那晚在海藍雲天的天藍色襯衣加牛仔褲,早上出門的時候,換了一件短袖黑色體恤。再加上他刻意的躲避着這些人,而那幾個警員又覺得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在這兒來找不利索,所以也沒有發現那晚那個讓他們大吃一驚的年輕人此時就坐在他們背後偷聽他們的說話。
“辦妥了?”一個留着小鬍子的男人低聲問其中一個人:“趙局肯定很滿意吧?”
馬玲嗤笑一聲,話裡帶着說不盡的嫉妒和不滿:“咱們頭自從前晚遇見這妞後,做夢都喊着人家的名字,今天能夠如願以償的得到她,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我估計現在應該馬上就要美夢成真了吧?侯三,你小子今天替趙局實現了夢想,看來以後你的路子在青城肯定是越來越寬了。”
“嘿嘿,那還不是多虧玲姐和幾個大哥的提攜?侯三要是以後做大了,自然不會忘記幾位的好處的……去吩咐馬六一聲,讓他把307守的小心一點,可別讓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壞了趙局的好夢,要是那樣的話,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留着小鬍子的侯三吩咐身邊的一個黃毛。
“好的三哥。”馬六答應了一聲,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往樓梯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今天趙國棟邀請林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聽到林靜已經中計,不過聽這個女的口氣,他們幾個人也是剛下來不久,林靜還不應該出什麼事。哼,要是她受到一點傷害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們去極樂世界再開闢一做喜盈門分店去。昊宗捏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眼神中也帶着絲絲的殺氣。雖然他還沒有公開對林靜的關係,但心底卻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女人了,自然不能受到傷害。
見馬六就要走到二樓轉角時,昊宗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向吧檯走去。就要來到吧檯時,他偷眼回頭看了看,並沒有人注意他去哪兒。隨即把手機放在耳邊裝作是接電話的樣子,繞過吧檯就走到樓梯口。恰好一個服務生正拿着兩瓶紅酒也要上去,昊宗就挺自然的跟在他後面上了樓梯。
三樓307包廂門口,馬六正對着兩個彪形大漢中的其中一個在低聲囑咐什麼,看來這個人就是侯三嘴裡的馬六了。
聽着三哥的吩咐,馬六點了點頭剛想要說我知道了,卻見一個年輕人正跟在一個手拿兩瓶酒的服務生後,打着電話往他們這邊走來。三樓也不是一個包廂,馬六也把跟在服務生後面的昊宗認爲是三樓別的包廂中的客人了。只是等到他們兩個人都過來後,馬六忽然感覺出了異常,有一種常人無法察覺出的殺氣,從那兩個來人身上散發出來。
馬六跟在侯三在青城地下社會混了好幾年了,也經歷過數場的打打殺殺,他對氣氛異常的直覺遠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拎着酒的服務員他認識,服務員是不可能有那種人還沒到跟前就讓他感到膽戰心驚的殺氣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後面這個打電話的年輕人。
“你是……”馬六的那個誰還沒有說出口,右手就往左邊腰胯伸去,那兒有一把匕首,匕首帶着血槽,絕對是給人放血的趁手傢伙。馬六就是靠着出色的近身搏鬥和這把匕首,才成爲了侯三手下的頭號大將。
可現在,這位侯三手下的頭號打手還沒有來得及把匕首拔出來,就見跟在服務生後面的那個年輕人對他邪邪的笑了一下,然後他就看見服務生手裡的那兩瓶紅酒就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主動的跑到了他的手裡,再然後,他就看見一個粗大的黑影帶着嘶嘶的破空聲,在眼前放大,最後他只聽見了哐的一聲響,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對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嘍羅,昊宗也懶得痛下殺手,只是將他打暈而已。
另外兩個彪形大漢倒是很幸運的沒有被昊宗打爆頭,但他肚子上挨的那一腳就足以讓他倆弓着身子躺在地上翻白眼了,疼的他哼哼都哼不出聲來,慢說要和弟兄們報警了。
昊宗並沒有在意他跟前那個已經嚇傻了的服務生,看着嚇得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的服務生,笑笑低聲說:“要想不受罪,最好裝死。”說完再也不理他,徑自讓他選擇最舒服的躺着的姿勢,然後直起身擡腿對着307包廂的門就是一腳。
中午飯還沒有吃,昊宗可不想過多的浪費力氣,這一腳僅僅是把門恰到好處的踹開一絲縫隙而已,他也是怕林靜要是無巧不巧的就在門後,要是力氣用大了再傷害到了她的話,那他可就百死莫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