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宗無奈地笑笑:“還行。”
新一輪審問在不平等的情況下開始進行,小美女:“你是誰?”
昊宗:“昊宗。”
“我沒有問你這個,我問你,你是誰!”小美女對昊宗的回答似乎很不滿意,兩條彎彎的美貌微微地皺了起來,不過依舊美不勝收。
昊宗看在眼裡,又開始意淫,美女之所以是美女,是因爲她們連生氣都生得那麼美。不過呢,比起我家那幾個嬌妻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地,哈哈!
“我明明就是昊宗啊,不信的話我給你看身份證!”昊宗信誓旦旦地把身份證拿了出來。
小美女終於崩潰,很泄氣地道:“好吧,我承認你叫昊宗,不過你到底是誰啊?你怎麼在這裡?爲什麼睡在我的牀上?快說!”
小美女問完了問題,才現自己又一次用詞不當,俏臉再次變得紅焉一片!果然,小美女現那頭色狼眼裡又在淫笑了。
昊宗壞壞地一笑,道:“嗨,你早這麼問不就結了?我是我師父的徒弟啊,是師父讓我睡這裡的,誰知道這是你的牀?再說了,你是誰啊?我憑什麼相信這是你的牀?”
小美女不爲所動:“我問完之前你別問!你師父是誰?”
昊宗嘀咕道:“我師父是我師父啊,難不成是你師父?”
小美女臉色很嚴肅,好像警察審犯人一樣:“少跟我裝糊塗,快說,你師父是誰?”
昊宗苦着臉道:“姑娘,你不會是警察吧?打聽那麼仔細幹什麼?難道你要給我介紹對象?”
小美女似乎已經識破了昊宗只是個嘴上流氓的本質,直接把昊宗的最後一句話忽略了,喝道:“我是未來的警察,我是警官大學的學生,哼!”
“噢噢噢,原來是未來的霸王花啊,失敬失敬,這就好了,既然是警察妹妹問話,豈有不好好回答的道理?俺師父叫林鐵俠,你認識不?”
“我爺爺?你怎麼會認識我爺爺的?”美女小警花感覺很奇怪,可昊宗對小警花的奇怪很奇怪,你爲什麼那麼奇怪?我認識一個人很奇怪嗎?或者拜個師就那麼奇怪嗎?
“昨天晚上認識的,剛拜的師父,有什麼不妥嗎?”
小警花似乎很不安地問道:“那我爺爺現在在哪?”
“就在正屋睡覺呢,怎麼啦?”
昊宗的話剛說完,美女小警花就像一股旋風一樣旋了出去,昊宗很奇怪,下意識地緊追出去,可是剛到門口,就現小警花已經跑到正屋門口了,速度真快啊!
“爺爺,你快開門!”小警花急切地拍門,大約門是從裡面栓着的。
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門“咿呀”一聲開了,林鐵俠叼着旱菸袋出來了,乾巴巴的身體似乎一下子就會被風吹倒。
小警花急切地道:“爺爺,你怎麼隨便領人回家啊?”
林鐵俠好像很害怕小警花似的往後退了一步,看着小警花道:“丫頭啊,這小子是我一個老友的孫子,我昨天剛認的徒弟……”
昊宗走過去,插在二人中間,很是義正詞嚴地道:“親愛的警花同志,不,親愛的未來的警花同志,這回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小警花的表情有點僵硬,呆呆地看了看昊宗,又看了看林鐵俠,哼了一聲,奔回了東廂房。
林鐵俠眯着眼睛,對昊宗說:“這是我唯一的孫女,名叫林白珂,現在警官大學就讀,昊宗啊,你們倆以後可能是同行,陪她聊聊吧。”林鐵俠說完,就回屋去了。
昊宗也想和小警花套套近乎,誰料小警花不領情,白了他幾眼,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回學校去了,臨走時候還告誡昊宗,不準再睡自己的牀,昊宗也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搖頭苦笑。
吃了中午飯,林鐵俠讓昊宗跟自己來到院子裡,林鐵俠揹負起雙手,向昊宗道:“小子,讓我看看你的功夫,你打一套八極對接架子!”
昊宗早就料到林鐵俠要考校自己的功夫,此刻早有了準備,將上衣外套脫了下來,再脫掉裡面的薄毛衣,露出了一身精赤的肌肉。站好八極定式,昊宗先是做了兩次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境。緊接着上步頂肋,進步攉打,左攉打、擠襠……一連串八極對接招式打出來,配合“哼哈”二音的擤氣功夫,氣勢十足,虎虎生威!
這一套四趟四十二式拳法打完,昊宗收住身形,雙眼中冒出兩道精光,顯然是對自己的拳法十分有信心,等待着林鐵俠的讚賞。
“打完了?”
這個時候,卻見林鐵俠緊緊的皺了一下眉頭,沉聲道:“定式不準,架子不穩,你這也叫八極拳?我闖蕩江湖半輩子,還沒見過你這麼練把勢的。小子,八極小架定式都沒練好,也敢打拳嗎?”
說着,林鐵俠忽然猛然向前一竄,瞬間衝到了昊宗的懷內,單掌向着昊宗的小腹便推了過來。昊宗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身體早“嘭”的一下子跌飛了出去!
“站都站不穩,如何練拳?你這八極拳定式口訣,十趾抓地頭頂天,懷抱嬰兒肘拄泰,你還記着幾分!”林鐵俠怒喝一聲,冷冷問道。
昊宗原本以爲,自己拳架子已經夠牢固的了,對林鐵俠的話也頗有些不以爲然。然而沒想到的是,林鐵俠只是輕輕向自己一推,自己竟然一下子就被推飛,毫無反抗之力。再聽到林鐵俠的質問,昊宗不由得身體一顫,後背也冒出了冷汗!
“八極定式,頭頂青天,懷抱嬰兒……”經由林鐵俠一提醒,昊宗豁然大悟!
八極拳,小架爲基礎,定式,更是小架中的基礎。和形意拳的三體式一樣,都是拳之根本,極爲重要。
小架定式歌曰:十趾抓地,頭頂青天,懷抱嬰兒,肘拄泰山,兩肩松下,氣沉丹田,拔背含胸,膝扣襠圓,尾閭中正,不倚不偏,兩目平視,呼吸自然。單單這一個站立的姿勢,就有十二項要求!
這十二項要求之中,那頭頂青天、懷抱嬰兒兩項,卻是似是而非,並沒有講具體的動作。讓你頭頂青天,卻沒有說如何頂,懷抱嬰兒,也沒有講如何抱,只是用形象具體的語言,表達出了一種站樁的意境。這兩句話的意境,纔是八極小架定式的點睛之處。
昊宗練習八極拳剛幾天,只是練習拳架子套路,並沒有花費足夠的精力去體悟這小架定式的意境,正是捨本逐末,犯了大錯誤!
“十趾抓地頭頂天,懷抱嬰兒肘拄泰……這幾句,纔是八極最最基礎的東西,可笑我沒有體悟好這兩句中的意境,就妄圖去練習八極拳的拳法套路,還想要修煉八極拳中的打法,簡直是可笑之至!”
一瞬間,昊宗腦海中有了一絲明悟。
昊宗剛開始被林鐵俠質問時,明白了自己的謬誤之處,禁不住呼吸急促,後來心中明悟,呼吸又平靜了下來,而且呼吸之中,也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自然氣息。這一切,都被林鐵俠聽在了耳朵裡。
暗暗點了點頭,林鐵俠又呵斥道:“小子,過來。我站一個樁,你用盡全力向我打一拳,看看我到底動不動。要是你能體會到我這一樁的韻味來,也算你悟性好,我沒把你看走眼!”
說着,林鐵俠雙腿微微彎曲,形似弓步,又像是馬步,那條瘸了的前腿在前,虛實難辨,那條完整的後腿卻彷彿生了根一般的定在了地上,偏偏兩條腿用的卻是整勁,整個身體裡的勁氣也合到了一起,和諧無比。
林鐵俠這一式形意三體式站出來,外鬆內緊,全身成整勁,彷彿是一塊臥在那兒的大石頭一般,不可動搖!
“這樣的樁子,單單一看,就知道很難撼動。恐怕我最強大的一拳,打在師父的身上,師父依然能輕易化解掉我的勁氣!”
昊宗深吸了一口氣,凝聚精神,卻並沒有急着打出一拳。而是現在腦子裡回想那一副猛虎下山圖,醞釀着自己的氣勢。雖然他知道自己很難撼動巨石一般的林鐵俠,但他也不想就這麼讓林鐵俠小看了,要出拳,就要出威力最強的一拳!
猛虎下山,氣勢剛勁,動作勇猛迅速,霸氣盡顯,彷彿天上地下,唯吾獨尊,任何勢力,都無法阻擋一般。
一瞬間,昊宗的身軀一震,彷彿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了那隻下山的老虎,眼前的一切,都無法阻擋自己。不由自主地,昊宗猛然向着前方打出了一拳,口中自然而然爆出一聲“哈”音,整個身體的氣勢通暢,都通過那一拳爆發了出去。昊宗的這一拳,已經不單單是一記拳法,而是一隻猛虎,下山那一瞬間,奮力的一撲!
“好拳!”
感受到昊宗這一拳的氣勢,林鐵俠陡然喝了一聲彩,同時身上汗毛“蹭”的一下子立了起來,顯然是受到了昊宗氣勢的牽引,感受到危險,自然而然產生的反應。
不過這林鐵俠到底是形意高手,面對昊宗的一拳,竟然不閃不避,只是將立起的左掌在昊宗的拳頭的輕輕搭了一下,化去昊宗一拳的三分氣勢、兩分力道,同時身體猶如一張大弓一般,“嘣”的一彈,竟然將昊宗剩下的拳勢,悉數化解!
弓馬弓馬,就是要站出長弓大馬的韻味來,這一刻,林鐵俠的身體,就是一張弓,又似乎是騎在大馬之上一般,一顛一浮之間,化解了昊宗這一拳中所有的氣勢。
“好一頭下山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