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沙漠王子”載着禿鷹趕到了,禿鷹事先已知道發生的事了,見到韓冰後得意地一笑:“女警官,沒想到吧?”韓冰冷冷地說:“的確沒想到。但願你從此懸崖勒馬,別再幹這種害人的勾當。如果你繼續幹,遲早有一天,我們還會抓到你,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幸運了!”禿鷹輕蔑地撇撇嘴,然後獨自把車開到銀行門前。
禿鷹和方小刀會和後又走出銀行,同時還挾持了五名人質一起帶走,其中有兩名四五歲的女孩,兩名女孩嚇壞了,儘管有母親的極力安慰,她倆還是哭泣不止。
韓冰明白了歹徒的企圖,大喊:“禿鷹,我們已答應了你們的要求,請你們不要帶走他們!”
禿鷹嘲弄:“算了吧女警官,帶上他們,我們才安全呢。”說着,拎起一個孩子塞到了車裡,孩子嚇得哭聲更大了,一付生離死別的悽慘。在場的警察心都揪成一團,可又不敢採取任何行動,深怕方小刀引爆他身上的炸藥。
就在禿鷹把另一名孩子塞進車後,韓冰大喊:“禿鷹,你要是有人性,就別難爲孩子。你把她們放了,我做你們的人質。”
禿鷹冷笑:“和警察在一起,我心裡不塌實啊!”
韓冰譏諷:“怎麼,你害怕我?”
韓冰說着,就把槍給了方華。方華見韓冰要去替換人質,儘管擔心,但並沒有阻止,因爲他知道,禿鷹根本不會答應用男警察替換人質的。
韓冰充耳不聞禿鷹的警告,邊向兩名歹徒走去,邊怒喝:“禿鷹,你要想活命,就得答應我的要求!”
韓冰的憤怒令禿鷹一怔,他冷靜了一下,意識到再堅持下去多半會節外生枝。用韓冰替換,警察也斷然不會拿她的生命冒險,於是同意了。他晃着手槍冷笑:“女警官,這是你自己硬要把脖子往絞索裡伸呀,萬一我的槍走火,可就怪不得我了!”然後他頭一擺,方小刀立即解下。身上的炸藥,綁在韓冰的身上,一切弄妥當了,才釋放了人質。
“沙漠王子”經過方華面前時,方華一字一頓道:“禿鷹,你記住我的話,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
禿鷹兇狠地迴應:“那你也記住我的話,你們若敢耍花招,那她就死定了!”
人質危機就這樣解除了,可在場的人心情都複雜,根本高興不起來。警察擔心韓冰的安全,羣衆也在擔心韓冰的安全,許多羣衆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西南邊陲多山,山高林密,地形複雜,出境的路是夾在大山中的一條便道,一路荒無人煙,且路況非常差。剛下過大雨,道路泥濘,如此惡劣的路況,一般車輛是很難行駛的,但“沙漠王子”翻山越嶺涉水過河,一路上格外順利。當初方小刀指名非要這種車不可,就是看中它功率大,越野性能好的優點。
車行兩個多小時後,始終未發現警方跟蹤,禿鷹放下心來,便讓方小刀把綁在韓冰身上的炸藥解下來,說是以防因汽車顛簸而意外引爆。然後,他得意地對韓冰說:“女警官,你把我抓進去,又護送我逃出來,我們真是有緣啊!”
韓冰冷笑:“禿鷹,你別得意,這次讓你逃脫,算你幸運。不過我正告你,這給了你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你膽敢繼續販毒,遲早還會被我們抓住的!”
禿鷹哈哈一笑:“我該怎麼做不用你操心。唉,告訴我,你怎麼會是刑警呢?”韓冰挖苦:“弱智!連這都不明白?因爲有你們這些歹徒呀。”
方小刀槍指着韓冰罵道:“臭娘們,你再敢囂張,老子一槍崩了你!”禿鷹立即制止:“方小刀,不得對女警官無禮!”待方小刀很不情願地把槍收起來後,他又說:“我的意思是,你這麼柔弱的女人,不像是幹刑警的料。”
韓冰冷笑:“市局大比武時,我獲得優秀神槍手的稱號,百米之內,說打你左眼,決不會打到你右眼上,你若不信,咱們現在試試?”禿鷹嘻嘻一笑:“不敢,我怕你藉機殺了我。”
說話間,車子來到了出山口。禿鷹下車查看。山口的外面是一片開闊地,開闊地覆蓋着密林,縱深約百米。開闊地的那邊,就是國境線了。眼看自由近在咫尺,禿鷹卻沒了先前的輕鬆,指着寂靜的密林問韓冰:“那兒不會有你們的埋伏吧?”
韓冰斷然道:“不會。”
禿鷹點點頭,但並不放心。他鑽進車這兒翻翻那兒捅捅,最後找出一個衛星定位儀。禿鷹憤怒了,揮舞着定位儀怒吼:“這是啥?”韓冰說:“凡是警車,都安裝着它。”
禿鷹指着開闊地裡的密林,惡狠狠道:“女警官,別想再騙我了,那裡肯定埋伏着你們的人馬,等我們一進去,就會襲擊我們,對嗎?”韓冰知道這時說啥禿鷹也不會相信了,便乾脆不說。
“本來,你很快就自由了,”禿鷹說,“但是,現在還得麻煩你繼續護送我們了。”
方小刀問:“大哥,現在咱咋辦?”禿鷹回答:“我們另找個地方越境。”
另找個地方越境,說說容易,實現起來困難重重。因爲捨棄這裡,那便意味着他們要在野獸、毒蛇出沒的崇山密林裡另尋出路,也許得一天、兩天也許永遠走不出去,死在深山裡。
“大哥”方小刀猶豫了。禿鷹決絕地說:“方小刀,咱們現在只要一踏入那片密林,就會被埋伏的警察打成馬蜂窩!”然後他盯着韓冰,惡狠狠地說;“反正有她做墊背,咱們要是死在山裡,她也別想活!”
這樣,禿鷹又駕着“沙漠王子”往回返,看到一條山溝後棄車,挾持着韓冰鑽進溝。這條溝很長,走了很久才走到盡頭,然後又爬山。爬到山頂時,太陽已快要落山了。往國境線的方向望去,只見中間橫亙着一座座山峰,要想順利翻過那些山峰,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是不迷路,一切順利的話,至少也得三天。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才翻越了第一座山峰。看到一個石洞後,禿鷹決定在這兒過夜。他讓方小刀去打只獵物來充飢,自己則留下來監視韓冰。
方小刀離開後,禿鷹盯着韓冰,若有所思地問:“女警官,我真的不理解,你怎麼會是刑警?”韓冰這時又累又餓,本不想搭腔,忽然想到在旅館時他猶豫的原因,便問:“禿鷹,你老實說,你頭一眼看到我時,就斷定我是警察嗎?”禿鷹呵呵一笑:“我走南闖北,經歷的事太多了,流鶯也見過不少,你那麼堅定,一看就不是爲了錢。”
韓冰相信他說得是實話,她一直以爲自己成功地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得益於自己出色的溝通能力和良好的親和力,不願承認她的美麗外表也是重要因素之一。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因素的存在了。明白了這一點後,她不喜反憂。
禿鷹似乎看穿了她的擔憂,安慰道:“女警官,你放心,只要我們平安出境,你將毫髮無損。”
韓冰問:“你爲什麼要販毒?”禿鷹一笑:“女警官,這個問題咱倆是說不到一塊兒的,最後只能吵得一塌糊塗。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生活理念。如果咱們都平安無事,那咱今後還會有機會繼續玩這種官兵捉強盜的遊戲。”
禿鷹繼續販毒的決心表露無遺。
“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止你繼續販毒?”韓冰追問。
禿鷹決然道:“正像你們說的,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所以只能繼續走下去。”
這時,方小刀打回一隻黃羊,禿鷹和方小刀一塊兒動手剝掉皮,然後攏起一堆火燒烤。烤熟後,禿鷹先撕下一條羊腿遞給韓冰。方小刀不滿地說:“大哥,給她一點兒,餓不死就行了。”禿鷹呵斥:“對女警官不要這麼苛刻!”方小刀大叫:“大哥,別忘了她是警察,不是她,你和弟兄們會被抓到?”
韓冰聽了方小刀這話,意識到,如果讓這個兇殘的歹徒逃脫,以後他不定還會製造出什麼驚天大案呢,於是,她暗下決心,找時機奪到槍將他倆制服,押送回去;如果遇到反抗,就堅決將其擊斃。
夜幕降臨後,禿鷹讓韓冰睡在洞的最裡面,他倆則睡在洞口,其用意非常明顯。朦朧中,韓冰聽到方小刀和禿鷹在嘀咕。先是方小刀的聲音:“大哥,這個女人可真漂亮啊!”禿鷹“唔”了一聲。接着又是方小刀的聲音:“大哥,你就沒點兒想法?”
韓冰聽了,心裡一驚。顯然這個歹徒企圖對她圖謀不軌,當下摸到一塊石頭,緊握在手。
“方小刀,你想說啥?”禿鷹問過後,傳來一陣方小刀委瑣的低笑聲:“身邊躺着個這麼美的小娘們,你就不動心?”接着是禿鷹的斥責聲:“方小刀,你他媽敢胡來,小心我廢了你!”
“大哥,你不會真的廢我吧?”這是方小刀委屈的聲音。
“那你就試試!”禿鷹的口氣毋庸置疑。
“可這個小娘們太美了!”方小刀嘆息過後,好像躺下了,韓冰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忽然,她又聽到方小刀說:“唉大哥,你對她挺照顧的,是不是愛上她了,打算把她弄出去,給你做老婆?”
禿鷹呵斥:“你他媽的胡思亂想啥?誰知到警察跟上來沒有,現在咱們逃出去逃不出去,還不一定呢。有她做人質,咱們才安全。別看她柔弱,骨子裡狠着呢。你敢騷擾她,她能跟你拼命。萬一她死了,警察又跟上來了,那咱不是死定了嗎?你忘了那個刑警隊長說的話了?你要敢動她,咱今後的麻煩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