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卉哼了一聲,說道:“想你,有什麼用,你心裡又不想着人家。”
昊宗笑呵呵說:“沐卉姐,我怎麼會不想你,我是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啊,只不過,這次去……”
沐卉插言道:“你是去白羽馨家中了吧?”
昊宗心中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沐卉笑吟吟說道:“人家會猜嘛。”
昊宗點點頭說:“羽馨的爸爸是一個剛正不阿的鄉鎮官員,可是卻被當地的官員暗害了,我這次去是爲她死去的父親討回公道,這次去花了不少時間,你們在家沒少說我的壞話吧?”
沐卉說:“你這麼多天沒回來,她們幾個能不胡思亂想,別以爲我不知道,那幾個小妮子和你關係可都不一般,你是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要不是鄧處長替你打掩護,我看這次啊,非讓她們三個吃了你不可。”
昊宗爲難地說:“沐卉姐,有好些事情,我都是身不由己,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隱瞞你了,小舞和韓冰,這兩個丫頭,你可要踢我遮掩着點啊。”
沐卉輕嘆一聲,說:“話說回來,我真不知道你以後會怎樣,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小姿自從上次回來之後,我總感覺她變得神兮兮的,前不久我倆晚上一起睡,躺在牀上說心事,她居然問我和你的關係。”
昊宗驚訝地問道:“她懷疑我們了?”
沐卉皺皺眉,說道:“我想是吧,還有,你和這麼多女人有染,要是被她知道了真相,我擔心對她的傷害會讓她承受不了,當初,爲了和你在一起,她寧可離家出走,和父兄決裂,現在歐陽劍死了,歐陽勳又成了半個植物人,康盛房地產公司也一蹶不振。昊宗,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都不能拋棄小姿,她爲你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昊宗心中一熱,“沐卉姐,我答應你,我決不會拋棄你們。”
沐卉搖了搖頭,若有心事地說:“總有一天,你會面對十分痛苦的抉擇,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負她。”
昊宗點點頭,“我會好好考慮和對待的,沐卉姐,到吃午飯的時候了,我們去外面吃吧。”
沐卉說:“最近我沒有什麼胃口,在家裡隨便吃點就行了。”
昊宗卻說:“那哪裡行,不管怎樣說,我們還需要慶賀一下,另外我還想請東方市長一塊吃個午飯,順便找她辦點事。”
沐卉只好應允。
兩人一起來到街上,到了佛羅倫薩餐廳,沐卉挽着昊宗的胳膊,二人步入寬敞明亮的大廳,在金碧輝煌的吊燈下,優雅高貴,宛如歌劇舞臺般佈景的裝璜,映襯出雍容華貴的氣派。名貴的桌椅,典雅的燭臺,處處流露出傳統巴黎浪漫之都的遺風。精美的菜單,豪華的名特法國葡萄酒,讓人充分領略奢華高雅和浪漫溫馨的氣氛。
餐館落在鬧中取靜的地方,隱蔽在花草綠樹從中,很西式,很溫情,彷彿脫離了世俗塵埃,心境悠然而寧靜,徹底拋棄了塵世間的喧囂與煩惱,於天高海闊間,細細品位美麗人生。
由於見慣了歌舞昇平,拳枚喧騰的聲色夜場,而這裡清幽淡雅,詩情畫意,在碧海藍天的襯托下,更是營出了一個環境幽雅、富有情趣的氛圍。
進了包間,昊宗給東方落雁打電話,說請她吃個飯。東方落雁在電話中柔和地說:“今天我有幾個會議,一直脫不開身啊,這樣吧,你要是找我有事,下午可以直接來我辦公室。”
昊宗感慨地說:“真不愧是市長,我肚子裡想的什麼,你一猜就知道。”
東方落雁笑道:“何止呢,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打算讓我給白永峰的妻子安排工作吧?”
昊宗不由得豎起大拇指,“東方市長,我由衷的佩服你,確實是這件事。”
東方落雁說:“那你下午直接來我的辦公室吧。”
昊宗又和她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看了看沐卉,不好意思地說:“沐卉姐,羽馨的媽媽和妹妹在老家怕不安全,我就把她們全都帶到華海來了,她媽媽是老師,我想讓東方市長幫忙安排一下工作,不管怎樣說,羽馨的爸爸是一個好官,他犧牲了,被那些分子殘忍地殺害了,我不想她們一家繼續悲慘的命運,你不會怪我吧?”
沐卉微微一笑,說:“你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對的,既然東方市長來不了,那我們自己吃吧。”
昊宗高興地點下頭,就叫來侍者讓沐卉點菜,昊宗則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美女人,沐卉微偏着頭,秀髮從左肩下滑落,絲絲垂下,微掩着她滿是笑意的臉龐。她的兩隻酒窩在陽光下彷彿被放大,盛滿調皮和淘氣。身後的綠樹,在她笑容的襯托下,充滿了活力。
沐卉點完菜後,侍者走後,看到昊宗很不熟練地繫着餐巾,笑問:“看你這傻乎乎的樣子,一定沒吃過幾次西餐吧?還非得來着等地方,我倆在家弄兩個素一點的小菜多好啊。”
昊宗不好意思笑笑,“我吃西餐,一共不超三次,原本是想請東方市長的嘛,誰知道她來不了,沐卉姐咱倆吃也挺有情趣啊。”
沐卉笑笑,然後她極其專業地向昊宗介紹西方用餐的禮儀細節:用餐時不能從身體裡發出聲響、不能隨意中途離席、不能在上咖啡前抽菸;避免餐具碰撞發出聲響,中途放下刀叉時,應用“八”字形分別放在盤子上,刀刃必須朝向自身,如果刀叉放在一起,表示用餐完畢。
以及繁複的上菜次序——湯、魚、肉、色拉、甜點、水果和咖啡;已進口的肉骨和魚刺,不能直接吐入盤中,要先用叉接住後輕輕放入盤裡,水果核則應先吐在手心中,再放入盤內;魚不可翻過來吃,要吃完上層後,用刀叉把魚骨去掉再吃下層;用小勺攪拌咖啡,卻不能用它來飲用咖啡……這種講究似乎對她來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說實話,這可難住了昊宗那不拘小節的習慣。昊宗可記不清用餐中途該如何放置刀叉。爲了風雅,只好隨波逐流。
午餐之後,二人步行回家,漫步在萬花綠草之中。沐卉的頭髮隨着海風輕輕地拂動,她的身段在風中曼妙娉婷,高跟鞋的敲擊聲將靜謐的公園高高濺起。正當昊宗欣賞着她款款而行的風姿之時,她突然回過頭來。一股撲鼻的體香剎那間襲擊了昊宗的魂魄,那股體香伴着溫熱的氣息從昊宗的肩膀傳向昊宗身體的各個角落,讓昊宗醉酒般地不能自主。
將沐卉送到家中,下午,昊宗來到市政府市長辦公室,東方落雁剛剛和極爲外商洽談結束,作爲華海市的常務副市長,不敢說日理萬機,也是沒有片刻的清閒,要是換別人如果沒有預約,想見她一面,勢必登天還難。
東方落雁對昊宗的態度始終很溫和,就想關心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問清楚了白永峰一家的情況,馬上拿起電話,講電話打給了華海市第四中學的校長,讓他給白羽彤辦理一下入學手續,同時讓這位校長親自跑一下教育局,將祝馨華的檔案備案提出來接納,這樣,手續辦好後祝馨華就可以到第四中學任教。
如果換別人,這道程序沒有一兩個月,休想辦下來,現在有了市長的命令,母女二人明天就可以去學校報到了。昊宗心想,這下,白羽馨母女一定會感激死自己了,這全都是東方落雁的功勞啊。
“雁姐,真是太感謝你了,爲了表達我的謝意,今天晚上,請你吃飯吧,算是把今天中午的飯局補上。”
東方落雁想了想說:“好吧,反正今天晚上沒有什麼重要的飯局,我讓秘書將今晚的安排全推了,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OK……”
昊宗看着東方落雁那一張非常清秀的臉龐,頭髮做成了時下流行的飄逸的碎髮,深深的眸子如一潭深水,一身合體的淺灰色職業裝看上去精緻、端莊和文雅。
昊宗第一次這麼認真看東方落雁,昊宗發現她竟是如此纏綿婉約,千嬌百媚,舉手投足之間、眉目顧盼之際,處處散發出一種撥人心絃的風韻。
女人的天性就是深信風情是與生俱來的。和她在一起,你可以感覺是在讀一首風情小詩,感覺她以良好的修養帶着你徜徉並且陶醉在她的風情世界裡。
二人來到一家環境優雅的飯莊,昊宗特意要了燭光套餐。
侍者上完飯菜後,昊宗又要了瓶紅酒,溫婉的東方落雁持一杯紅酒在燭光下淺淺的笑着。昊宗欣賞地承接着她那淺淺的動人微笑。她優雅地抿了一口酒,放回在酒臺上,然後,她那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着她那淺藍色的手機。很少能看到這種細膩的女性動作了。昊宗莫名其妙地爲這簡單的行爲而感慨起來。因爲當今的女性如此伶俐潑辣。無論性格動態都似乎與時代合拍。而古典的文雅和嬌柔卻極爲罕見了。
從生物的意義出發,女性的動態潛含着性的啓示。她們以各種方式把這種繁衍的重要信息傳遞給異性。從而競爭到自己最佳基因的配偶。這種潛意識,由於生存和優化的需要,早在人類還未啓蒙的時代就被自然注入血液。無論人類如何發展,也無論方式有多麼的不同,這種以優化爲條件的求偶永遠是至高無上的目的。通過語言,動作,形體,服飾向異性展示自己對美與性的嚮往。
但古典的表達方式卻是如此的細膩,含蓄,複雜。甚至用精彩的詩文,不渝的理念,千針萬線的手工,或是瞬間而過的眼神,或是永遠的沉默。人類盡其所有最豐富的想象,表達自己五彩繽紛的情感與愛戀。
而當今的性展示是如此的直接。有效甚至肆無忌憚。裸的語言在網絡上無羞恥地蔓延。即時,短暫,刺激。就象一飲而盡的烈酒。令人奇怪的是即便是最美好的詩文在現代的情趣下也變得假情假意,空洞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