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火,莊翼虎自是把一切都收入眼裡。
“我只想你給個說法,讓,亦或不讓進。”莊翼虎陰沉着臉,一步一步,開始向裡走進,而他的身後則跟着很多人馬,每一個士兵的臉色,都像是面對着殺父之仇的仇人一樣,分外眼紅。
古田一郎看着面前這有些失控的畫面,呆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莊翼虎真敢撕開臉面,一想到要是開戰後的後果,他就不敢再妄自尊大了。很快,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好吧,我讓你搜。”古田一郎這句話一出,當即東瀛裡有幾個士兵馬上不幹了,拿槍,他們果斷地醒在營帳入口,阻止着。
“八嘎,退下。”古田一郎沉聲呵斥。
幾名士兵雖不甘,但對於長官的命令,幾人不得不忍下了這口氣,不情願地走回原位。
“請吧。”古田一郎制止了手下魯莽,神情非常不悅,擡起頭,皮笑肉不笑地朝莊翼虎說道,“快點。”
莊翼虎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當即命令一部分人朝東瀛的各營帳,分批搜查,而他自己,則是點了根菸,靜靜地站在古田一郎身側,默默地抽菸。
很快,過了大約十幾分鍾。
“隊長,沒有,沒有發現可疑目標。”
“報告隊長,一切都正常。”
“報告隊長,沒有發現林凡等人。”
各個小隊的報告,使等待中的莊翼虎心情越來越差,直至最後的烏雲密佈。這樣的結果對兩方來說,各不相同,東瀛是喜氣洋洋,嘲諷地看着氣急敗壞的華夏一方。
“怎麼樣,莊隊長。”
見莊翼虎不說話,古田一郎難得的好脾氣,上前關心地問道。
看着莊翼虎那快拉下來的臉,古田一郎別提有多解氣了,早知道這麼爽,就該讓他們進去搜,哼。
莊翼虎回地身,望着他,深深地看了有一會,方纔扯起了強硬明朗的嘴角,說道,“謝謝古田先生的配合。”
強笑着說完,莊翼虎很快便把人帶離東瀛駐地。
古田一郎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收斂起來,最後變成了思考,究竟是誰啊。
荒蕪的沙漠,熱氣縱橫,這裡沒有一片植物,哪怕是連一隻沙漠特有的低等生物,也看不見,林凡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種沙連天的景象。
遠處的天空上,升起了一個類似玻璃的護罩,圓圓的,無形盡,很大,看不到邊,而護罩外面則是火紅的天空。
沙漠又是沙漠,這究竟是什麼,在哪裡?撒合拉沙漠嗎?不像,撒合拉沙漠天氣不管怎麼熱,也沒有這種護罩,天空也沒有這麼紅。
這究竟是哪裡?
林凡無助地走着,在這裡,沒有建築,彷彿世人貴棄了他一般,他找不到一點人煙,或者半點植物的影子,眼睛所及,沙,還是沙,還是沙。
“這是在哪裡啊,言旭,你個混蛋,你出來?”
林凡瘋狂地跑着,叫着,可是,無人相應,他記得,他在監獄裡睡覺呢,可怎麼一醒來就到了這裡呢?
他搞不懂,搞不懂。就在林凡彷徨無助奔跑的時候,卻被腳下一聲凸起的沙石絆住,一下了連頭帶身,滾了好幾滾,他身上那已經沾了不少灰塵的衣服,再次顯得髒亂不堪。
“人呢,你們出來,沙特的混蛋們,抓我來,就爲了把我丟在這裡嗎?啊……”
林凡瘋狂地大喊大叫了一會,足足叫了五分鐘,把嗓子都喊啞了,可是,卻沒有出來迴應一聲,見此,林凡只能低頭苦澀地笑着,在這個加植物、水都沒有的沙漠裡,自己的下場可以想象,憶及了父母、妻子、楓兒,林凡滿心不甘,一分鐘、兩分鐘。
最後林凡不甘就此待斃的性格還是支使着他努力爬起,只見他雙眼隨意地辨認了一個方向,最後認定了東面,然後拔腿就朝那走去。
不能認輸,要活下去,清怡還等着自己去救呢,自己和清怡還沒結婚呢,楓兒還沒叫自己一聲爸爸呢。
想及種種,林凡內心的絕望緩緩退去,有的,只有體內那無窮盡的願望。
走出去,走出去。
三個小時,四個小時,天,依舊那麼火紅,空氣仍然令人感到火熱和煩躁,林凡一肚子火,可他只能忍着,他知道現在生氣,只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而且在這個沙漠裡生氣,生命的體能也會下降得厲害。
走了有多久了,林凡並不知道,反正不止十公里了吧,林凡大略地粗算了一下,就在林凡仍堅持往東面行走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西方人,大約三十左右,揹負雙手,傲屹而立,秀長的手指上帶有一個水晶戒指,他就這麼突兀地站在林凡的前方,背對着林凡。
林凡雙眼一亮,半天了,終於碰到了一個人了,林凡第一反應卻是向他跑去,步子邁得很大,林凡怕對方是海市蜃樓,所以一到他後面,林凡即刻伸手,拉了他一下,入手的柔膩布感告訴他,他現在不是做夢。
“真的有人……”林凡乾澀着嘴脣一張,幾乎快哭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終於這麼久遇到了生人了。
不過很快,他的理智慢慢地回緩過來,他謹慎地後退一步,緊緊地盯着這個莫明出現在這裡的人,想了一會,林凡問道,“你是誰,這又是哪?”
林凡很確定,這不是撒哈拉沙漠了,可是任林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地球哪一個地方的天空,會是火紅色的,就像人體血液那般充滿着妖異般的離奇。
林凡忍到現在沒瘋掉,已經算是非常好的了。
這名西方人在林凡的注視下,慢慢地轉過身。
他的五官算不上多英俊,頂多算是骨子裡有一股風雅,給他那並不算出衆的外表,加上了很多印象分,棕發、筆挺的鼻子,無不告訴林凡,他確實是一名西方人。
“你好,請問你是誰?”怕他聽不懂漢語,林凡再次用英語翻譯了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事。
這名西方青年聽到這,咧嘴笑了下,最後擡頭說道,“你好,歡迎來到火星,我叫羅伊。”一口純正的漢語,卻抵不過他話裡的內容,給於林凡的衝擊程度。
林凡面部僵化,伸手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臉頰,感覺到痛的時候,他才知道現在自己真不是在做夢,不是做夢,那麼可能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彷彿是看出了林凡的表情變化,西方人再次補充道。
林凡眼簾再次擴大,沒聽錯?
“那你說錯了,對了,今天是不是愚人節啊?”林凡語無倫次地問道。
對面的羅伊仍是微笑地看着,彷彿林凡的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並不急着回答,因爲他知道,林凡總會想通的。
“白癡,你以爲我會信嗎?”林凡臉上的慌亂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冷笑,“說,你是不是沙特的人,言旭在哪,把他給我叫出來。”
說到這,林凡慢慢地靠上前,如果對方不說實話,再說胡話,那麼,他握緊的拳頭會第一時間,狠狠地劈在他那可惡的鼻子上,非叫他看看花兒爲什麼會是這樣紅。
“我確實是沙特的人,”羅伊很坦蕩地說道,對於林凡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敵意,視若無睹,臉上仍是那一張風輕雲淡的態度,“至於你問的言旭,他目前在沙特火星基地裡,也是總基地。”
“火星?”再次聽到這個詞的林凡,不由怒火恆轉,揮拳,狠狠地向羅伊臉部砸去,“我說過了,別在我面前亂開玩笑,告訴你,老子現在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