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放下孔凡輝的電話,馬上撥打了110,自稱在小巷抽菸,突然被人圍攻,然後自己自衛殺人。
就像孔凡輝說的一樣,110首先交派給了屬地派出所,派出所的人來到現場之後,發現這麼多屍體,徹底被驚呆了。
一方面,派出所把現場保護起來,進行進一步勘察,另一方面,把任俠帶回派出所詳細詢問。
同樣就像孔凡輝說的一樣,因爲事幹重大,派出所無法處理,只能向上級上報,結果案件轉移到了刑偵支隊這裡。
很快的,派出所用警車把任俠送到刑偵支隊,這個案子就此交給刑偵支隊,跟派出所沒什麼關係了。
雖然孔凡輝事先知道了這個案子,但該走的程序還是需要照常,需要先給任俠做一份筆錄。
孔凡輝特意指派曹紫嫣給任俠做筆錄,反正曹紫嫣跟任俠已經很熟了,這一次曹紫嫣見到任俠倒是和顏悅色了許多,不再像面對階級敵人那樣冷酷無情。
任俠按照跟孔凡輝說的那樣,把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曹紫嫣點了點頭:“很顯然這是專門針對你的謀殺……那麼你就要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任俠直接就道:“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這倒是……”曹紫嫣略有點譏諷的笑了笑:“那麼把範圍縮小一下,這些殺手出現之前,你接觸過什麼人嘛?”
“有一個叫劉楠的人找過我,先說明白,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劉楠,他主動找上門來給我一筆錢,要我別管周建宏家裡的事情……”任俠直接就把劉楠出現的經過說了一遍:“如果說誰有嫌疑,我倒覺得劉楠很有嫌疑,畢竟我當了人家的財路。”
“周建宏家裡的事情?”曹紫嫣不明白:“什麼事情?”
“你最近沒看新聞?”
“我天天忙成狗,你認爲我有時間看新聞?”
“說的也對,如果我不是當事人,也不會關心你這些明星八卦……”於是,任俠又把最近圍繞周洲家裡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毫無疑問,這個劉楠是於海靜團伙裡的,因爲跟我談判不成,所以派人來殺我!”
還沒等曹紫嫣說什麼,孔凡輝的聲音響起:“這只是你的推測,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警方不能拿來辦案。”
任俠聳聳肩膀:“沒辦法,剛纔曹警官問我,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我能夠想起來的,也就只有於海靜和劉楠了。”
給任俠做筆錄的,是曹紫嫣和另外一個警察,從任俠來到刑偵支隊開始,孔凡輝就沒出現。
這個時候,孔凡輝來了,問了曹紫嫣一句:“筆錄做完了嗎?”
曹紫嫣點了點頭:“做完了。”
“好。”孔凡輝吩咐道:“接下來按照程序走就行了。”
“程序?”曹紫嫣不明白:“什麼樣的程序?”
曹紫嫣沒明白孔凡輝的意思,然而訊問室有監控,再加上此時又有其他警察在場,孔凡輝自然沒辦法把話說的太明白:“正常處理這種案子,應該是什麼程序,就走什麼程序。”
很顯然,曹紫嫣沒有意識到,孔凡輝準備給任俠脫罪,直接就來了一句:“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處理的話,恐怕任俠要被判好幾次死刑了。”
“先完成現場勘驗再說。”孔凡輝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殺人,也是分很多情況的,並非所有殺人都是謀殺,誤殺、自衛這些情況當然不能等同謀殺處理。”
曹紫嫣終於明白了:“那麼我現在就去做。”
孔凡輝告訴任俠:“你跟我來辦公室。”頓了一下,孔凡輝又交代曹紫嫣:“你把筆錄處理完之後,也來我辦公室。”
曹紫嫣點頭答應:“知道了。”
孔凡輝帶着任俠來了辦公室,親自給任俠泡了一杯茶:“雖然剛纔做了筆錄,你已經把經過說了一遍,但現在還是要再跟我說一遍,我幫你想一想辦法。”
任俠只能第三次把經過說了一遍,而且也提出了周洲家裡的事情,孔凡輝認同任俠的分析:“如果這個於海靜,真的是通過婚姻詐騙財物,毫無疑問,你是擋了人家的財路,然後人家讓劉楠過來跟你談判,希望你能夠不再參與周家的事情。既然談判失敗,這個劉楠就直接派人來殺你……”頓了一下,孔凡輝補充道:“這個推論是站得住腳的,但也只是推論而已,需要證據支持。”
任俠嘆了一口氣:“我明白。”
“這個劉楠是什麼人?”
“不知道。”任俠搖了搖頭:“他沒有提起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提起跟於海靜是什麼關係,我知道的只是一個名字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我幫你查一下吧。”孔凡輝馬上用自己的電腦,在警務系統裡面,開始搜索“劉楠”這個名字。
然而,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常見了,僅僅是廣廈市這裡,就不知道有幾千幾萬。
每一個“劉楠”都有證件照片,任俠一個個的看過去,努力想要辨認出來,到底哪一個纔是跟自己見面的劉楠。
就在這個時候,曹紫嫣已經處理好筆錄,過來見孔凡輝了,她還帶來了一個新情況:“派出所已經出了現場,剛纔把現場勘查筆錄發了過來,他們那邊表示非常驚訝,難以想象任俠一個人,竟然殺掉了這麼多人。”頓了一下,曹紫嫣補充道:“現場總共發現十二具屍體,其中十一具是男性,一具是女性……說實話,死了的那個女人還真挺漂亮,話說任俠你也真是夠狠心的,這麼漂亮的女人都殺。”
“我也想憐香惜玉,但如果我不殺她,她就要殺我……”任俠說到這裡,微微怔了一下:“等一下,你說只有一具女性屍體?”
曹紫嫣反問:“你認爲應該有幾具?”
“我當時可是殺了兩個女性殺手。”
“我知道,筆錄裡,你已經說過……”曹紫嫣告訴任俠道:“但派出所確實只找到了一具屍體,根據你筆錄裡反應的情況,應該是第二個女殺手。至於第一個女殺手,很可能傷勢並不知名,趁着你不注意,悄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