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滿不在乎的道:“雖然他有些實力,但我也是和宏利的坐館龍頭,大不了大家磕一下。”
宮清山又嘆了一口氣:“話不是這麼說的。”
“那又應該怎麼說?”
“如果你們和宏利是其他社團,那麼事情就只是你跟張應文的個人衝突,但據我所知和宏利名下生意有大量是娛樂業,這就很容易讓人認爲是去金沙江路搶地盤。你知道嗎,這很容易讓金沙江路那幫人,聯合起來同仇敵愾……”頓了一下,宮清山繼續說道:“一直以來,豐東區和市裡其他區的勢力井水不犯河水,據我所知也從來不來金沙江路,你今天確實是踩過界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個也沒什麼用。”任俠冷冷一笑:“大不了我踩平金沙江路。”
“實力不夠。”
任俠呵呵一笑:“你說我實力不夠?”
“我不是說你實力不夠,事實上,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搞清楚。我並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錢,暗中潛伏怎樣的力量……”頓了一下,宮清山鄭重說道:“但和宏利的實力肯定不是金沙江路的對手。”
“爲什麼?”
“首先是金沙江路更有錢,咱們都是朋友,所以我說話直接一點,金山江路把豐東區的人看成土鱉,這不是沒原因的。雖然說金沙江路並沒有一個 統一的社團,實際力量非常分散,但其中任何一支勢力,都要比豐東區更有錢。就比如錢櫃KTV這樣的場子,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爲過,要知道金沙江路可是整個廣廈消費最高的地方之一。至於豐東區那裡,其實賺得並不多,老實講,都是辛苦錢。”
任俠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有道理。”
“其次是日常接觸到的羣體層次也不同……”宮清山拖着長音,緩緩說道:“豐東區那邊主要是面向社會底層羣體,金沙江路這邊則是跟各種達官顯貴打交道,兩股勢力的比拼,很多時候拼的是資源和人際關係網,在這一點上毫無疑問和宏利又落了下風。”
如果宮清山不說,其實任俠還真沒想到這些:“我必須謝謝你直言相告。”
“我給你一個意見,最好還是和平解決。”
任俠試探着問:“怎麼解決?”
“我跟張應文也能說上話,不如我跟張應文談一下,我出面擺一桌和頭酒,你們雙方坐下來好好談一下,有什麼樑子就直接化解了。”
任俠原本並不把金沙江路當回事,但聽到宮清山說這些話之後轉念一想,自己眼下事情這麼多,暫時沒必要跟其他勢力發生衝突。就算是任俠將來把生意擴展到金沙江路,只怕也得是很久之後的事情,金沙江路跟豐東區相距確實是有點遠,而且中間還隔着兩個區,而這兩個區又有各種勢力存在。換句話說,就算任俠早晚要跟金沙江路發生衝突,也絕對不是當下,一步步擴展自己的勢力範圍,首先要拿下的也是豐東區緊鄰的城區,那麼當下也就沒必要跟金沙江路抗衡。於是任俠答應了:“那麼讓宮哥費心了。”
“你等我。”宮清山告訴任俠:“我現在給張應文打電話,然後我再給你回過來。”
任俠點了點頭:“好。”
宮清山放下電話之後,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電話給任俠打過來,用非常無奈的語氣說道:“抱歉,我恐怕幫不上你什麼了……”
任俠呵呵一笑:“張應文那邊不同意?”
“那倒不是。”宮清山搖了搖頭:“我根本就打不通張應文的電話,連續打了個半個多小時,始終沒辦法接通。中間我找其他人,幫忙聯繫張應文,結果還是聯繫不上,完全不知道張應文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
任俠譏諷的一笑:“該不會出了意外被車撞死了吧!”
“應該不會的。”宮清山可沒有 任俠這麼輕鬆:“張應文做事經常是這樣,突然之間手機關機,讓別人找不到,所以我才上火。如果我找到張應文,提出來擺和頭酒,就算張應文直接拒絕,我都不擔心,因爲至少可以知道張應文會做什麼。現在根本找不到張應文,我也就不知道張應文到底怎麼想,接下來他會做什麼事情就很難說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任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Wшw⊙тTk an⊙¢ o “是這個道理。”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宮哥你……”任俠嘆了一口氣:“先這樣吧,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們及時溝通。”
宮清山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任俠放下電話之後,就進房間去找易代雲了。
第二天早晨。
任俠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懶洋洋的接起來:“誰啊?”
“是我!”電話是荷蘭辮打過來的:“咱們……豐東區出事了!”
昨天晚上,和宏利的人離開金山江路,回到豐東區之後,就各自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到了晚上十二點,和宏利的很多場子,突然被人打砸,對方全都是身穿迷彩服,戴着頭套,手裡拿着球棒,看不出來是什麼來頭。
由於和宏利的人剛剛組織起來再散開,重新組織起來就比較費力,結果等到和宏利進行反撲,這些人已經撤走了。
今天早晨,又有幾個場子被砸,早晨這個時間,基本上都在睡覺,場子 全都在歇業,和宏利這邊當然不可能有防範。對方依然這種套路,快速出手,造成損失之後立即撤離,絕不停留。
從昨晚到現在,總共有二十來個場子被砸,包括KTV、酒吧、洗頭房、燒烤店,涵蓋了和宏利所有生意門類。
很顯然,對方對方就是衝着和宏利來的,砸的全都是和宏利自己的場子。那種跟和宏利關係不是很大,比如每個月只是交一點保護費的場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荷蘭辮不無憂慮的問道:“是不是金沙江路那邊的人來報復咱們?”
“看起來是。”任俠冷冷一笑:“昨天有個朋友提出和平解決,本來我是答應了的,但對方既然下手這麼狠,和平也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