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應武不明白:“拖延什麼時間?你要幹什麼?”
任俠指了指祠堂外面,笑着告訴張應武:“聽!你仔細聽!”
在座這些人幹不明白任俠要幹什麼,不過還是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外面的聲音。
只有張應武覺得任俠任俠是故弄玄虛:“你別搞些沒用的事情,今天你是死定了……”
張應武話音未落,從遠處傳來一陣警笛聲,而且這警笛聲越來越近,最後直接停在了祠堂外面。
張家的人面面相覷,互相質問:“怎麼回事?”
“沒什麼怎麼回事……”任俠告訴這些人:“我一直在計算時間,拖延着你們,就是爲了等到警察過來。”
張應武終於明白了:“你報警了?”
“我倒是沒報警……”任俠嘿嘿一笑:“警方已經發現,謀殺張應文的真兇是高振義,這一次應該是來抓高振義的,只可惜高振義已經被你給殺了。”
任俠話音剛落,隨着“呼啦啦”的腳步聲,十幾個警察直接衝進祠堂,爲首的正是曹紫嫣。
曹紫嫣眼睛多尖,進來之後,第一時間發現張應武舉槍對着任俠,立即掏槍出來對準戰張應武:“把槍放下!”
“我……這是怎麼回事?”張應武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是上當了,在警察進來之前,自己就應該逃走,而這會兒再想逃已經晚了。
張家的人一個人馬上質問:“你們來幹什麼?”
一個警察冷冷的問道:“高振義在哪裡,有一個案件,我們需要他協助調查。”
這個問題是任俠回答的:“死了!”
“死了?”這個警察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什麼時候?”
“就是剛纔。”任俠指了指高振義的屍體:“人這不在這嗎。”
高振義的屍體,躺在另外一側,被會場桌椅擋住,所以警察剛進來的時候沒看到。
兩個警察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高振義的脈搏,確認已經死了。
一個警察又問:“兇手是誰?”
任俠指了指張應武:“兇手這不正拿着槍呢嗎。”
張應武下意識轉身,想要嘗試着離開,曹紫嫣擡手衝着天空開了一槍:“放下你的武器!不許動,這是最後警告!”
緊接着,兩個警察衝過去,躲下了張應武的槍,然後反扭雙手,戴上手銬。
張應武的腦筋一直沒轉過來彎,逃走失敗之後就徹底放棄反抗,木訥的站在那裡,任憑警察把自己帶走。
張家的這些人更是不敢阻止警方,因爲張應武殺人是事實,而且還是被警方抓了一個現行。
但是,警方可不準備放過張家,尤其帶隊的還是曹紫嫣,廣廈著名的霸王花。曹紫嫣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冷冷的說道:“你們全都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張家一個人顫顫巍巍站起來:“你……知不知道在坐的都是什麼人?”
“不知道。”曹紫嫣冷冷的回答:“但也沒關係,回去之後一個個調查,你們都是什麼人,我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張家的一個叔伯憤怒的質問:“這位老爺子身體不好,也要跟你們回去嗎?”
曹紫嫣看了一眼張父,發現氣喘吁吁,面色蒼白,狀態非常不好,於是也就沒爲難:“他就 不用回去了,你們留兩個人照顧,其他人你跟我回去。”
一個張家子弟很小心的問:“我們跟你回去幹什麼?”
“剛纔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你們作爲在場人員,必須要接受我們的調查……”曹紫嫣一字一頓的告訴對方:“你們的口供非常重要。”
趁着曹紫嫣跟張家的人糾纏的功夫,任俠弓着腰,溜到了一邊,想要貼着牆邊溜走。
然而,曹紫嫣的眼睛多尖,一眼就看到了:“別動!”
任俠看着曹紫嫣,乾笑兩聲:“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當然是在跟你說話!”曹紫嫣冷冷的道:“你也跟我們回去!”
“好……”任俠嘆了一口氣:“那就跟你們回去。”
任俠和張家的人,全被帶上警車,然後被帶回了刑偵支隊。
現場留下了兩個警察,負責看護高振義的屍體。
按照警方工作程序,整個祠堂立即被上了封條,案發現場的屍體不能移動,其他物品也不能有任何改變,需要法醫和技偵人員進行充分調查取證之後,才能決定屍體和現場的後續怎麼處理。
曹紫嫣只是帶隊過來抓人,所以在場的全都是刑警,並沒有法醫和技偵人員陪同,這些人還需要臨時從別的地方抽調過來。
至於張父,被張家的人護理,離開了祠堂,回到住處。
既然警方要對所有在場的人員進行調查,開槍殺人的畢竟是張應武,在場的基本又都是張家的成員,肯定存有袒護張應武的心思。
然而,剛到了刑偵支隊,所有人就被立即分開,互相之間沒任何機會接觸,自然也就沒有機會串通口供。
結果,這些人表現各不相同,有的人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有的人則是東拉西扯。還有的人跟張應武不和,索性也就把事情全說了出來,一點沒慣着自己家裡的人。
任俠被安頓在會客室,待遇比較好,還有茶水喝,可以抽菸,但就是不能離開。
曹紫嫣把所有人挨個問了一遍你,最後纔來找任俠,進門就問:“是不是你捨得圈套?”
任俠一臉無辜:“我設什麼圈套了?”
曹紫嫣正要說話,接到了一個電話,聽了幾句之後回道:“知道了。”掛斷電話之後,曹紫嫣告訴任俠:“剛傳來消息,張應文的父親因爲心臟病,幾分鐘之前過世了。”
“哦。”任俠並不意外,剛纔在祠堂的時候,張父的身體狀況就非常不好。先是兒子死了,接下來家裡人又被警察抓了,張父實在接受不了接二連三地刺激,剛剛送回到家裡就嚥氣兒了。
曹紫嫣冷冷的問:“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
“讓我說什麼?”任俠呵呵一笑:“剛纔在祠堂的時候,張應文的父親讓我給他兒子陪葬,還讓人拿槍對着我,此時我很想告訴他——還是你們爺倆黃泉路上做伴兒吧。”
曹紫嫣有問了一句:“整件事情都是你策劃出來的對不對?”
任俠反問:“我策劃什麼了?”
“我也說不清楚你策劃了什麼……”曹紫嫣仔細觀察任俠的神色,緩緩說道:“但我有一種感覺,不管是高振義被張應武打死,還是張應文的父親被氣死,都在你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