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不知道?哎呀,讓我們歡迎育德高中語文老師葉軒!大家鼓掌!”言連勳用綜藝節目主持人很誇張輕佻的語氣說道。
葉軒一個大活人剛走進去,站在陽臺正中央,那些人仍假裝沒有看見,東張西望道:“什麼?葉軒?在哪啊?”很快,這些人眼中焦點盡數集中在到豔光四射的許文婷身上,將葉軒視若無物,人人都呢一個念頭:好大一塊肥肉,讓狗給叼走了。
這羣人也是搞笑,讓葉軒最爲費解的是,怎麼許文婷的舍友都跟自己的同學搭成一對。而這幾人,無一不是口臭如屎,窮裝逼的奇才。以前每次逮着機會就要對上個葉軒冷嘲熱諷,只不過大部分時候都被葉軒那犀利的言辭給直接打敗。
而現在,大家各有小成就,人人臉上都帶着戲謔的表情,好像在玩一場開心的遊戲。
言連勳好像才突然見到葉軒,迎了上去:“哎呀!燈光不夠,我還以爲哪裡來的漁民走錯了房間了呢!快有請我們班的讀書天才,葉軒!”
葉軒皮笑肉不笑:“鳥人,今天是哪幾位老同學在此聚會?我看看,哦,這不是二踢腳張周海,死肥豬程亞林,白血病於培友,老漢推車的李開河嗎?”將幾位老同學外號一一叫出,衆人面上都十分尷尬,趾高氣揚的威風被壓得一絲不剩。
程亞林的女友張可可怒道:“我老早就讓你多鍛鍊減肥了,你看,被人叫成死肥豬有什麼好聽的?”
饒是暗中波濤洶涌,但衆人仍忍不住大笑起來,程亞林老臉掛不住了,把女友拉到身後:“你他媽的少說幾句,沒人當你啞巴!”
言連勳已經領教過這一招,不動聲色道:“過去的小事還有什麼可提的,我們應該放眼未來纔對,來,坐吧,今天將是標準的西餐。”
程亞林也回覆過來,心道:我現在都什麼身份了,還能怕你不成?
在與與衆人交換個眼色,程亞林笑着將菜單遞給葉軒,“我們的葉老師,你的女朋友怎麼不給大家介紹啊?”
“我女朋友,警花美女許文婷”葉軒說着,順勢攬住許文婷的肩頭,看了一眼那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後,說道,“其實也沒啥好介紹的,你們身邊的都認識,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這種傻的事情我還跟你們說,哎呀,真是年紀越大,智商越低,看來我得多看書了,否則跟某些人一樣,那就真是丟人了!”
許文婷見葉軒表現得不錯,便微微頷首,矜持而笑:“你們好。”許文婷這一笑,立馬傾國傾城,饒你打扮的再是怎麼西施、貂蟬,全都給我靠邊站。
“呀,原來你就是我女朋友經常提到的許文婷大美女啊,幸會幸會!”衆人爭先恐後,仿若一羣骨頭的餓狗。
與此同時,他們的心裡也有今晚的戰略目標了。在許文婷面前打擊葉軒的形象,即報復宿敵,又能擡高自身形象,同時討限美女,誠可謂一舉三得,妙哉妙哉。
許文婷看着張周海伸過來的手,並不理會,跟着葉軒走到桌邊就座,把他晾在一邊。
葉軒只有暗中好笑:“看來那幾個傻女人也不知道許文婷的背景,嘿嘿!你們這幾個蠢人給許文婷提鞋的都不夠資格,又拿什麼跟我鬥呢?”
“爲了慶祝我們老同學重逢,下面請尊敬的葉老師點菜吧。”言連勳打個漂亮的響指叫過服務生。
邀請葉軒點菜,分明是欺負他不懂西餐點菜的規矩,萬一像暴發戶似的交菜單一推,大聲叫道:“什麼貴地來什麼?”那可就有得樂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葉軒在畢業以後的經歷比他們單調的生活要豐富百倍,將菜單打開,略微掃了一眼,說:“我個人胃口比較大,來個魚子醬,鵝肝醬,薰鮭魚,焗蝸牛做前菜。”
服務生拿筆記下,禮貌問道:“請問先生要什麼湯?”
“核桃雞湯,蛤蜊湯,再上韃靼汁,荷蘭汁,主菜麼,煎龍蝦肉,辣味金槍魚,香煎鱈魚,咖喱油煙蝦段,其他的甜品隨意就行了。”
言連勳見葉軒點的量多一點之外倒沒鬧什麼笑話,便覺瞭然無趣,各人點好菜後,張周海微笑道:“葉軒,在濱海過得還愉快吧,看你當了老師收入低,就餓成這樣,真讓人同情,先生,給他每樣菜都上雙份!”
王美玲問道:“當老師真的過得那麼慘啊?”
“那當然,你以爲人人都跟我們一樣,出門開豪車,回家住別墅嗎?”言連勳繼續着他的擺闊大業,吩咐服務生道:“用餐時沒有音樂伴奏怎麼有胃口呢,麻煩把你們旅館最棒的樂隊叫來。”
那服務生滿是歉意之色:“先生,不好意思,旅館只有一支樂隊,已經在爲其他客人提供服務了,您如果現在預約的話,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會輪到。”
言連勳被攪了興頭,勃然大怒,更想在葉軒面前耍威風,一拍桌子道:“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連客人的小小要求都不能滿足,開個屁的店啊?我不管,二十分鐘內沒有樂隊的話,我將會投訴你們!”
服務生不亢不卑的說:“如果先生不滿意本店的服務,可以選擇另外的酒店。”
“把你們旅館爲別的客人演奏的樂隊叫過來,多少費用我都出,他們如果不高興,我可以彌補他們的損失。”
“對不起,先生。恐怕是不可能的。”
“那些客人是什麼人?”言連勳不信比不過他們。
“他們凱哥影視音樂攝製組。”服務生已拿着菜單退了出去。
言連勳知道凱哥影視是濱海最大的影視公司,背景很廣,一時氣氛有些僵硬,楊雅倩看了看許文婷,笑道:“吃飯的時候叫樂隊感覺多彆扭啊,我就不覺得有什麼好。”
“但是我吃飯時很喜歡有樂團在旁邊。”葉軒說着,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孟長峰,“喂,我在你旗下的伴湖居吃飯。只不過現在樂隊被其他人給佔用了……不不不,你搞錯了,別人用的東西我就看不上了。你幫我找來濱海最好的樂隊,二十分鐘夠不夠?好,那我等着,快點!”
言連勳以爲他在裝模作樣,說道:“葉軒,你演戲的功夫越來堪虞好了,電話一定沒撥通就假裝在說話吧?連我都請不動樂隊,你一個窮教書匠有那資格嗎?”
衆人哈哈大笑,紛紛挖苦諷刺。
葉軒撓撓頭:“或許他們天生犯賤也說不定。”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開胃菜剛剛送上,旅館前的空地降落了幾架直升飛機,穿戴整齊的一個爵士樂團魚貫走進露天陽臺,手晨提着小號,大提琴,小提琴,長笛,脖子下繫着漂亮的蝴蝶結,身穿黑色燕尾服,朝他們鞠躬。
葉軒不悅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對不起,葉先生,我們剛剛纔收到通知,馬上趕來,讓您久等了。請問想聽什麼曲子?”風度翩翩的指揮恭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