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滿屋子裡的酒香直衝腦髓,那種飄然欲仙的美妙,真給人不真實的感覺。
說實話這酒真是太香了,像這種美妙的酒香,在酒店或者會所裡可遇不上的!
鄧婷婷、唐茜和文卉霽這時也顧不上拌嘴了,三人都貪婪的深吸着酒香,鄧婷婷還情不自禁的說道:“天哪,這酒這麼香可會香死人咧,要不待會讓我也喝點吧哥哥?”
“去去去一邊去!”鄧猛白了妹妹一眼說道:“就你那點酒量敢喝這酒,醉死你!”
一邊的鄧母一見樂了,她笑道:“婷婷你還真不能喝,這酒確實挺烈的,你年紀還小沾都不能沾!你們不知道,當年我跟他爹成親後,就發現他留着一罈這樣的酒,那可是才裝一斤的小壇兒。他平時捨不得喝、那年我生了猛子,你爹一高興就偷偷喝了,竟然醉了二天呢!這酒看上去可不比當年你爹喝的那壇差,只怕還要好呢。所以我知道,這種上了年份的酒雖然好喝但是特別烈,你哥倆可得小心些兒,別給醉倒時間久了,到時候猛子誤了上班!”
鄧婷婷不太相信的說道:“這麼厲害,那萬一哥跟方大哥醉壞起不來了咋辦?”
鄧母樂了,她不以爲然的說道:“這你就錯了,這酒雖然烈,但是絕對是醉不壞人的!古時候爲什麼醉的人多但是壞事的人少呢,這是因爲過去的酒都是糧食燒出來的,裡面可沒有這些要人命的化學玩意,人喝醉了就醉了,睡上幾天就醒了不會有事的,這酒也一樣!”
這話方鵬倒是相信,因爲現在的酒可不能跟過去的酒比,度數都是燒出來的,絕對不是用酒精勾兌出來的,那種酒絕對是喝不壞人的,肯定不會中毒至死了。
方鵬聽到這兒一笑,說道:“伯母,我這次過來呢,其實就是想告訴方鵬將這份工辭掉算了,因爲我在S市那邊想盤個啥店子,到時候就讓猛子過去給我看着,總比現在這份工收入要多些吧!你要是答應呢,猛子這次就跟我一起去S市,等我們穩定下來了,到時候你就帶着婷婷也一起過來,我給婷婷在那邊找所學校,讓她去那邊讀書吧。”
方鵬說出這話來,大夥都愣了一下,唐茜沒說什麼,就文卉霽這時“哇——”的一聲,不無羨慕的說道:“去S市耶,婷婷你好幸福噢我聽說那邊挺不錯的,我也好想去呢!”
可是沒有人響應她,唐茜不知道在想什麼正在出神,而鄧婷婷正煩她也懶得理會她。鄧猛跟他母親兩人對視一眼,浮起一縷嚴峻來,顯然母子倆各有心事吧。
或許在其他的家族,如果攤上這種事情,估計高興都來不及了,大夥一定會將方鵬當成活財神似的供起來。可是在鄧家卻有些例外,鄧母不僅高興不起來,而且還心事重重。
方鵬很清楚,鄧家算是世家了,雖然到這一輩他們家己經沒落,不過祖訓應該一直被嚴謹的傳了下來。按照鄧母的意思,就算清貧但是不能沒有骨氣,本本份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心安理得。或許他們沒有大富大貴,但是骨子裡的那份清高,還真不是小戶人懂的。
鄧猛一身功夫深不可測,就算是方鵬也摸不透他的底細,但他卻心甘情願的在這兒做一個受人使喚差遣的小保安,這種甘於貧窮不驕不躁的性格,也是尋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正是這種情況之下,方鵬突然提出他的意願,母子倆纔會沉默下來,顯然是感覺有些突然吧。要知道鄧母不怕貧窮,卻只怕受人恩惠,方鵬肯定能給他們寶貴和舒服的生活,但是這種恩情卻欠下來無法償還了。也許到了某一天必須償還的時候,那可是無限度的。
方鵬知道鄧母的意思,這時不以爲然的笑道:“伯母,你也別將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說實話,我也就感覺跟鄧猛性格相投,將他當成朋友罷了。我從來就沒有過任何企圖,更沒有將這些當成恩惠。我跟鄧猛是兄弟是一回事,讓他幫我做事又是一回事。他能過來幫我打理企業店鋪、爲我賺取利潤,我感謝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樣還敢將這當成恩惠呢?”
鄧母釋然一笑,她淡然說道:“小方哪,你也別多心,伯母既然將猛子託付給你,你就得替我照顧他看着他了。你們年青人有自己的事業是好的,在外創業其實挺不容易,兄弟抱成一團好好打拚吧,我是替他高興啊!不過,鄧猛和婷兒我從小帶在身邊,他們兄妹從來就沒離開過我,這次讓他跟你去S市,我還真有些捨不得他呢……”
鄧母說到這兒眼睛微紅,這時低下頭去夾了點菜,用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方鵬見狀趕緊說道:“伯母,我說過,鄧猛先跟我過去,等我們穩定下來了,你跟婷兒立刻便過來,到時候大家住在一起也更加方便!你別擔心,不用多久猛子就回來接你們!”
鄧母微微一笑,她輕輕嘆了口氣,這纔對方鵬說道:“你也知道,伯母年紀大了也不想再搬來搬去,以後就住在SH。有時間就過來看我吧,S市我們不過去了,免得麻煩你們。”
方鵬一愣,正想說話就聽猛子說道:“媽,方鵬既然要人做事,我就先去S市吧,等穩定下來了,我還是想將你跟妹妹一起接去S市。所謂‘父母在不遠行’、再怎麼說你年紀大了,兒子還是應該在你跟前盡孝,總不能讓你娘倆呆在SH,到時候我也難得掛牽。”
方鵬聽了趕緊也說道:“是啊伯母,您要是能過去的話最好跟我們在一起去住吧,到時候店鋪什麼的打理好了,反正還得請人幹活,您老人家要是怕閒着,乾脆也過去給我打打招呼什麼的,一來猛子也少了牽掛,二來有你在,我也沒有後顧之憂,做起事來更加順手。”
鄧母仍然面帶微笑,她看了看兒子和女兒,接着又說:“沒事的方鵬,我們娘幾個在這 兒住習慣了,真要換個地方肯定不太自如。你們儘管去打拚吧,暫時不用管我們娘倆。”
方鵬正想說話,就聽猛子輕輕嘆息一聲,這時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多勸了。顯然他知道母親的性格,聽她這麼堅持知道勸也沒用,便不再說話了,方鵬見狀也沉默下來。
鄧猛將酒添上再舉起杯來,對方鵬說道:“喝吧方鵬,爲你這次從S市趕過來接風。”
方鵬點頭,他這纔將酒杯擱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酒一近嘴立刻聽得醇香入鼻,再輕抿入嘴,聽得一縷清冽之極的醇香直衝腦髓,簡直令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坦。
他輕輕喝了一口,然後情不自禁的脫口說道:“好酒!”
話一出口,這才發現鄧猛幾乎在同一時間,也情不自禁的說出這兩字來。
兩人對視一眼,這時看了看酒杯忍不住又一起笑道:“好酒、這酒真是不錯!”
鄧母聽了笑了,她搖了搖頭,這時略顯惆悵的說道:“不錯,想當年你爹喝那壇酒的時候,他正摟着纔出生不久的你。酒一入喉,說的也正是這兩個字……”
當然,既然是他們鄧家的家釀,估計這酒的工藝和味道什麼的都八九不離十吧,兩壇酒的年份估計也相差無幾,所以喝下喉去,反應也類似就不奇怪了。
方鵬和鄧猛將酒杯舉起,這時輕輕一碰,這才一仰脖子,一口都喝乾了。
“慢些喝吧!”鄧母見狀笑吟吟的說道:“這酒香得鑽腦入髓,而且口感也十分濃醇,好喝但是後勁極足,你們兩人喝三斤裝的壇,其實也不比我那死鬼老頭子喝的少,悠着點。”
鄧猛點點頭,這時又將酒重新倒上。方鵬這才注意到,這酒濃稠如蜜,從壇中倒下來的時候晶瑩剔透,好像糧漿似的都可以拉出絲來了。而且酒一流動香氣四溢,令人迷醉。
因爲鄧母的原因,酒桌上的氣氛有些凝重,鄧婷婷、唐茜和文卉霽三個小姑娘也老實了,她們默默的吃飯夾菜,規規矩矩的不敢再插嘴說話。
鄧猛和方鵬還有鄧母三人喝酒,鄧母也就意思倒了點酒賠着他們喝點,主要還是方鵬和鄧猛兩人。逮着這文物似的古酒,你來我往的可不敢牛飲,小口小口的抿着,得意不己。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三個女孩吃完飯後便退下去了,一起湊在鄧婷婷的房間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屋子裡就只剩下方鵬、鄧猛和鄧母三人了。
三人邊喝邊聊,鄧母喝得不多,她將杯中的酒喝完,便對方鵬說道:“小方,你們慢喝吧,我還得去送成品紙盒呢,今天廠裡催貨了必須得送過去,可不能再拖了。”
方鵬點頭,於是鄧母便叫上鄧婷婷,讓她幫自己一起拿東西下樓。這樣一來,唐茜哪文卉霽肯定是閒不住了,三個女孩跟小蜜蜂似的,也上上下下的幫着搬紙盒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