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村民們的藥材都過完了稱,再一個個付完錢之後,己經深夜了。
就算之前有準備住下來,但是杜玉嬌還是心驚膽戰的樣子。看樣子,對她這樣一個愛美的女孩來說,與其遇到一羣身上臭烘烘的腐屍,倒不如遇到一羣相對乾淨的幽靈。
可是,方鵬對她來說是絕對的領導,因此,除了服從之外,她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於是,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落在最後,跟着方鵬和老鄭,一起朝他家走去。
老鄭領着他們一起朝鄭二娃家裡走去。遠遠的,在夜色之中,可以看到這是一間農村裡常見的木板房,房間應該挺古舊了,就算在夜色中也能感覺它的古樸和滄桑。
這是一棟年代久遠的鄉村木板房,這種房子在湖南貴州四川等地很常見。
這種木屋有一個明顯的結構,就都是有着高高的門檻。這個門檻高約六十公分左右。小孩常常要挺費勁才能跨進跨出。傳統的說法,是這種門檻可以欄牲畜野獸。其實,還有一種說法,就是它可以擋殭屍。因爲殭屍不會屈膝只會跳,如果你家有門檻,它們就沒法跳進來。
屋子裡亮着電燈,是一隻低伏的小燈泡。一般來說,爲了節省用電,農村裡的燈泡都挺小,最多也就只有十瓦、五瓦的樣子。因此窗口透出的燈光昏暗,跟過去的煤油燈似的。
方鵬正在四下打量着,就見老鄭帶着他們剛進院子,就用他陰惻惻、卻挺大聲的古怪嗓門叫道:“鄭二娃、鄭二娃,你們家收拾好了沒有,客人可都來了呢!”
鄭二娃和小媳婦在家裡等着他們,聽到老鄭呼喊便一起迎出來了,兩人站在門前,衝大夥一笑,鄭二娃說道:“都忙完了?進屋來吧方師傅,還有這位小杜姑娘。”
因爲晚上要住他們家,剛纔在收購他們家的藥材時,方鵬大方的連皮都沒除,連籮筐一起都算了藥材錢了,這不免令鄭二娃頗爲感激。這時看到他們一臉的熱情,就不奇怪了。
小媳婦就站在他後面,這時怯怯的打量着大夥。方鵬略一打量,發現她確實長得有幾分姿色。因爲家裡來了幾個陌生人,小媳婦也感覺挺新鮮的,一雙眼睛忽閃着打量他們。
鄭二娃將大夥迎進屋,一邊對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媳婦叫曾小玲,我們去年才結的婚。”
方鵬對她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我叫方鵬,這個是我們藥鋪的出納,上次的採購小伍,因爲生病了身體不舒服沒來,所以她就跟我們一起過來了。這個是我弟,跟我來玩的。”
杜二郎對她嘿嘿一樂,小媳婦見了一愣,這時對大夥說道:“都進屋來吧,農村裡條件挺差的,肯定比不上城裡了,你們將就着住一個晚上吧,可別嫌棄我們小門小戶招待不好。”
杜玉嬌一直跟條狗似的,悄悄吸着鼻子四面亂嗅,一進院子之後,就發現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重重的空氣清新劑味道,直到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明白這兒環境比想象的要好點。
鄭二娃將兩人讓進屋,然後對方鵬說:“你們坐吧,我倒茶給你們喝!”
方鵬倒若無其事,因爲他相信對方不會害自己一夥。可是杜玉嬌可不敢吃人家的東西,因爲在飯店裡面,方鵬可這麼囑咐過她的。於是,她聽了趕緊說道:“不用了,我們剛喝了不少水,一點也不渴,不用麻煩了,我們就在院子裡坐會,得休息了!”
鄭二娃一直對這個漂漂亮亮的小杜姑娘心存敬意。一般來說,男生對漂亮女生都有種莫名其妙的尊敬,這小子也不例外。這時聽了她的話,就對老婆說道:“去搬個凳子來小玲,讓客人們坐吧。鄭叔,你也坐會兒,嬸子這會兒估計正忙着,也顧不上管你吧。”
老鄭呵呵一笑,說道:“她啊,就喜歡唱唱曲兒,這時估計正在家裡哼着呢!”
鄭二娃聽了樂了,就見一邊的曾小玲這時,這時從屋裡搬出來兩條板凳,擱在院子裡讓大夥都坐上了,這纔對老鄭害羞的一笑,不以爲然的說道:“鄭叔,別人都不敢說你,我可不怕你罵我呢,我偏要說實話!都說人家唱歌只要錢、可嬸子唱歌就要人命了。你下次可別將她的歌聲當成你的電話玲聲,我都讓你嚇好幾回了,突然聽了可嚇壞不少人!”
鄭叔聽了尷尬的一笑,這時不好意思的打量了大夥一眼,完了才白了曾小玲一眼說:“你們不喜歡是你的事情,可鄭叔我還就喜歡你嬸子沒事哼兩句、你們這叫不懂藝術!”
“還藝術呢!”曾小玲斜了鄭叔一眼,不以爲然的說道:“我說鄭叔啊,你可別怪我嘴直,嬸子唱歌呢就白天唱得了,晚上可千萬別唱!否則,真會嚇死個人呢!”
方鵬大笑起來,想不到這世界上還真唱歌會唱死人的角色,他正在好笑,就聽鄭二娃趕緊對媳婦說:“小玲,說啥呢,你總得給鄭叔留點面子吧!我們嬸子喜歡唱歌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除了上次那頭老黃牛被她唱歌唱得摔下山死了,也沒見她唱死其他東西吧……”
聽到他夫婦兩的話,方鵬再次被雷得外焦裡嫩鮮香可口……他真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真不知道這個鄭叔的老婆,唱歌竟然有這麼大威力。沒聽鄭二娃說吧,這婆娘雖然沒唱死人那麼嚴重,有頭老黃牛卻跟她牽扯不清、莫非真讓她活活唱死了不成?
杜玉嬌聽了哭笑不得,她看了看一臉不悅的老鄭搖了搖頭,浮起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聽到他們這麼說,方鵬卻心中一動,他突然想起採購小伍和司機老羅所說的有人在古墓中唱歌的事情,據說那人歌唱得相當悽慘……莫非,跟這個老鄭的老婆有什麼關聯?
老鄭聽了,尷尬的看了看方鵬他們,脖子都氣粗了,沒好氣的瞪着鄭二娃說:“這孩子,瞧你說的啥話,什麼那頭老黃牛被你嬸子唱摔下山去了。那地方可摔死了兩頭牛好吧!那上次你嬸子也沒唱歌,怎麼就摔死了一頭牛呢,什麼都跟你嬸子牽扯,她聽到了饒你纔怪!”
鄭二娃笑道:“村裡人都這麼說,也不是我這麼栽罪給嬸子的。總之小玲的話說得也不錯,嬸子白天唱唱還行,晚上最好就別亂唱了。真要又出什麼事,養頭牛可不容易呢!”
方鵬這才明白,村子裡還是養着有畜生的,但是肯定沒關在村裡了。
看樣子,除了這個村子,估計他們肯定還有另外一個住處。或許晚上他們會回村,但是一到白天,全村人就都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又或許,晚上沒事也不會過來,有事才住在村子裡吧。所以,採購他們白天來到村莊,纔會發現這是一個空蕩蕩的村子。
只是,他們爲什麼會在晚上回村,白天躲藏到另外的地方去呢,這中間究竟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卻是方鵬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了。
老叔瞪了鄭二娃一眼,不高興的喝道:“說啥呢鄭二娃,再說叔可收拾你了!”
聽到老鄭這麼說,鄭二娃跟他的媳婦才住嘴了。趁着這機會,方鵬忍不住問道:“鄭叔,我發現有個奇怪的事情,怎麼你們村子的人都喜歡圍頭巾呢,是不是什麼風俗啊?”
突然聽到方鵬部這事,鄭二娃跟曾小玲都不說話了,老鄭聽了也是尷尬的一笑,這時才躲躲閃閃的說道:“就是這麼個風俗吧,平時我們村的人幹活都喜歡這樣,習慣了吧!”
方鵬見問不出什麼名堂,正想換個什麼方式再試探試探,突然就聽一縷詭異的歌聲驀然從老鄭腰間傳來!這歌聲悽愴而幽怨,彷彿是一個受了幾千年的女鬼,突然受到刺激發出的哼唱,一句一句的又尖又細,驀然傳在夜空之中,直接嚇得杜玉嬌一個哆嗦!
這歌聲也太悽慘了一些,別說杜玉嬌了,就算方鵬聽了也是一凜……這還是人在唱嗎?
大家都愣住了,曾小玲也皺了皺眉,這時看了看方鵬解釋道:“這就是嬸子唱的歌呢,我們鄭叔將它設置給玲聲了,半夜三更突然聽到嬸子這麼一哼,估計會活活嚇死個人呢!”
方鵬這才明白,原來老鄭是將自己老婆的歌給錄起來當成玲聲了!難怪突然會從他腰間傳出一個恐怖的女音……說實話,這種歌聲半夜三更的瞎唱,真地嚇死人的……
老鄭趕緊摸出手機,果然就見他這個老人機聲音又大,這時就跟握着一個小喇叭似的,一句一句的唱着又沒伴奏,簡直能直接將人唱出心臟病來,那頭牛肯定被她唱死的!
看到大夥都被唱呆了,老鄭趕緊不好意思的接通了電話,就聽電話裡一個人驚惶失措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匆匆忙忙的叫道:“老鄭叔,你在哪兒呢,出事了,鄭秀才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