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地斧!斬!”
暴喝聲中,花滿山手中的巨斧猛揮而下,一道丈高的斧形青芒脫離了巨斧,呼嘯斬向對面的薛天衣身體,斧形青芒挾裹着驚人的能量,所經之處的空氣似乎都被無情割裂,發出尖銳的嘯聲。
“就這點本事,也想要我的命?笑話!”
薛天衣嘴角泛起一絲淡淡嘲諷,同樣也是右手高舉,虛空一握,一把和花滿山手中巨斧幾乎相同的青銅巨斧出現在手中。
“開天斧!斬!”
隨着薛天衣一聲輕喝,一道由靈氣凝結而成、濃郁到幾乎化爲實質的青銅色巨斧激飛而出,其中所蘊含的龐大能量,似乎能把這一方天地都給硬生生的劈裂開來。
咔嚓!
兩把巨斧劈出的兩道由靈氣結成的斧芒在空中轟然相撞,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座天都峰似乎都爲之劇烈一顫,斧芒撞擊點的正下方,在兩股靈氣爆炸後產生的能量衝擊下,赫然出現一個數丈方圓的巨大深坑,一股股泛着石土氣息的白煙,不斷從坑底升起。
“看是你的斧子厲害,還是我的斧子厲害!再斬!”
薛天衣縱聲一笑,握着開天斧的那隻手掌猛然緊了緊,頓時間,開天斧上爆出一股驚天氣勢,彷彿它就是斧中的王者,放眼天下,捨我其誰!
修真者手中所用兵器,通常分爲寶器、靈器、聖器、神器幾類,花滿山的裂地斧,只能算是一件威力強大的靈器,而薛天衣的開天斧卻是一件名符其實的神器,雖說現在天開斧還處於一種半沉睡狀態,威幾不及全盛時的十分之一,但也不是靈器能夠輕易抗衡的。
大凡修真者所用兵器,經過精血祭煉之後,都已經具備了一些靈性,有的甚至誕生出了具有一定智慧的器奴。器奴在一定情況下,可以與靈器的主人進行心靈溝通。就拿薛天衣的開天斧和花滿山的裂地斧來說,兩把斧中就分別有着斧奴。
當然,開天斧斧奴的靈智,比裂地斧的不止高了一個檔次。如果打個比喻。開天斧的斧奴是個青年人的話,那麼裂地斧的斧奴,則只相當於一個嬰兒,強弱由盯可見。
裂地斧對上開天斧。彷彿是遇到了天生剋星般,在經過第一斧探試性的碰撞之後,就產生了畏懼心理,斧身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無論花滿山如何以靈氣催動。它都不願再與薛天衣的神器開天斧相互對斬。
身懷靈器,卻不能如臂使指,實力自然會大打折扣,花滿山似乎也明白薛天衣手中的那件巨斧非同一般,不由暗暗心驚。
青銅色的斧芒暴漲,那種刺眼光芒,將整個山頂都籠罩進去,花滿山的身體在這光芒籠罩下,竟覺得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受到了一些限制。那感覺如同陷入了粘稠的沼澤中一般,駭然之下,就要縱身後掠。
“你跑不了的,留下命來吧!”
長笑聲中,薛天衣手中開天斧已經狠狠揮出。暴漲的斧芒挾着天地之威,彷彿穿越了時空,鋪天蓋地而來,上一刻還在薛天衣面前。下一刻就到了花滿山面前,在這斧芒之下。花滿山竟生出一種避無可避的絕望感覺。
咬了咬牙,花滿山目光中掠過一抹狠色,在薛天衣斬出的那道驚天斧芒劈中他身體之前,一道白芒自他體內遁出,向着遠處天際遁去。
就在白芒脫離花滿山身體的下一刻,薛天衣手中開山斧劈斬出的那道斧芒,也毫無意料的擊中花滿山的身體,血霧瀰漫中,花滿山身體被從中間斬爲兩截,生機全無。
“既然要斬草除根,你的元神也休想逃掉!一齊留下吧!”
薛天衣眯起眼睛,手捏劍訣,朝着那道白芒遁逃的方向一指,隨即一道七彩霞光從他體內飛出,疾追白芒而去,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聽到遠處空際傳來一聲慘嚎,白芒墮落塵埃,化爲飛煙消失不見。
至此,堂堂花宗宗主、擁有着出竅初期修爲的強者,在薛天衣手下沒撐過三斧,就這樣悲慘的隕落。
就在薛天衣斬殺花滿山的同時,天都峰其他地域的戰鬥,卻呈現出不同局面。
與花宗八護法對戰的夏清歌、玄冰等女,此刻已經取得了壓倒性優勢,八名花宗護法,僅餘三人;玄機子等人與花宗四長老之戰,卻依然還處在白熱化當中,暫時分不出輸廦勝負。
至於花宗的近千名弟子,見勢不妙的跑了有三分之一,與八名花宗護法共同進退、拼死一戰的有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一在遠遠圍觀,猶豫着是不是要出手參與圍攻夏清歌、玄冰等女。
這些花宗弟子,都沒辦法參與到更上一層的四長老以及峰頂的宗主之戰中,因爲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接近那裡的戰場,同時他們也明白,這次花宗是遭遇了空前的挑戰,生死存亡,全在今日。
“花宗弟子們聽着,你們宗主花滿山已經授首伏誅,從此這盤龍山脈中,再無花宗存在。爾等不想死的,速速離開此地,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忽然之間,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天都峰每一個角落響起,清晰的傳入第一個人耳中,幾處激烈的戰局,也因此而暫停下來。
“宗主死了?”
“不會是真的吧!”
“看樣子不假,否則宗主爲什麼這個時候還不現身?”
“宗主已死,四長老和對手僵持着、八護法死傷過半,情形有些不妙啊!”
“媽的,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不想死,就趕緊逃!”
“那就逃!”
……
一時間,花宗所在的天都峰上上下下亂成一團,宗主花滿山死亡的消息,對於花宗弟子們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有了第一個開始逃跑的,其他人就再也沒了戰意,跟着一起向峰下逃去。
對於花宗四長老和八護法來說,心裡更加確信花滿山已經隕落的消息,否則值此花宗生死存亡時刻,花滿山沒理由不出關的,花滿山之死,同樣也對他們的信心造成不小的衝擊,氣勢爲之一衰,只不過他們全都是好勇鬥狠、悍不畏死之徒,決不肯輕易服輸遁逃。
當然,他們每一個人都被死死的纏住,就算有心想逃,也根本沒機會。
“你們宗主都完蛋了,看你們這些蝦兵蟹將還能蹦達多久!”玄機子暢懷大笑,氣勢一盛,縱身躍到對面的那名花宗長老頭頂,居高臨下,手中拂塵揮出一股磅礴靈氣,如一尊無形山嶽般狠狠砸向對方。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那名花宗長老厲聲吼道,不過他嘴上雖然硬氣,但目光卻不停閃爍遊移,玄機子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已經生出了遁逃之心,笑道:“老傢伙,死了這份心吧,你跑不了的!你的歸宿,就是死亡!”
“吼!”
那花宗長老被他識破心思,羞惱成怒,暴喝一聲,手中那根長達丈餘的狼牙棒竟脫手飛出,挾着萬斤之力呼嘯砸向玄機子,勢道之猛,連玄機子都不敢直攖其鋒,只得閃身壁過。
“轟!”
一聲巨響,山石崩濺,那狼牙棒砸入對面的一座小山上,竟將山頭砸塌了半塊,看得玄機子暗暗乍舌。
“你們人多勢衆,老子今天不奉陪了!告辭!”
狼牙棒脫手的同時,那名花宗長老身形向後暴掠,衝出天都峰,向着遠方天際遁去,陰沉的話聲,在玄機子耳邊迴盪起來。
“該死,居然讓他逃了!”
玄機子望着那名花宗長老遁逃的方向,氣的跺了跺腳,他和對方實力相差無己,已經追之不及。
“放心,他跑不了的!”
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同時一道身形閃電般從天都峰峰頂衝出,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那名遁逃的花宗長老前方,接着陣陣怒喝與打鬥聲不時傳來。
“嘿嘿,天衣出手,那老傢伙死定了!”
玄機子看着遠處天際的空間一陣波動,知道這是薛天衣和那名花宗長老對上了,他對薛天衣的實力信心十足,既然能迅速解決掉花宗宗主,那麼收拾一個花宗長老,自然不在話下。
果然,天際的打鬥持久了不過幾個喘息的時間,就聽到一聲淒厲慘嚎,接着就再沒了聲息。
一道身影由遠處飛掠而回,劍眉星眸,一襲黑衣,不是薛天衣是誰?此刻他嘴角含着淡淡笑意,左手中倒提着一個軟軟的屍體,正是花宗長老的。
“師父,這老賊身爲花宗長老,身上一定有不少好東西,你仔細搜搜看,不要放過任何一樣!”
薛天衣說着,左手輕甩,那名花宗長老的屍體重重落在了八大護法大殿前的廣場上,濺起一片塵土。
花宗建宗數百年,燒殺搶擄,臭名遠揚,作爲宗中長老,身上所藏自然極其豐富,玄機子在身上翻出的幾個空間戒指裡,發現了數量極其可觀的靈石以及各種珍貴物品,僅僅這一名長老身上的財物,就抵得過薛天衣等人身上所有。
“媽的,發財了!”
看着空間戒指裡的豐厚財物,老成持重如玄機子者,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