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的家裡,黑狐狸正坐在那兒,在他的對面,坐的正是姜宇,而在姜宇的旁邊,喬木卻是正在泡着一壺熱騰騰的香茶。
茶香濃郁,溢了出來,直將整個房間都薰的一片馨香之氣。
他將茶斟滿,然後推到了姜宇和黑狐狸的面前,笑道:“姜少,黑兄,請喝茶。”
姜宇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將香茶端起,小小的抿了一口,淡淡一笑:“茶不錯!”
喬木頓時就笑了起來:“如果姜少喜歡,回頭我包上一斤,給姜少送去。”
“那就先謝謝喬少的好意了。”姜宇並不拒絕,淡淡的點了點頭,便將目光轉向了黑狐狸:“狐狸,這一次找你來,是想讓你對付一個人!”
這事黑狐狸事前已經知道,倒並不感覺奇怪,只是對於姜宇稱呼他狐狸,在他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悅,不過這絲不悅只是一閃即逝,便被他很好的掩飾下來。
“不知道姜少要對付什麼人?還需要大老遠的將我叫過來?”
這是問題的重點,能讓姜宇大老遠將他請來,要對付的這人,恐怕是極有難度。
不過黑狐狸倒並不擔心,因爲他手底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那些個傢伙,看似吊兒郎當,可是一個個手底下的工夫,可都是俊的很。
而諸葛,便是他的軍師。
憑藉着他的名氣,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姜宇,可是他的手下,卻都是人,根在,所以對於姜家,他不得不客氣三分。
當然,也僅僅限於客氣三分,具體的事情,卻是寸步不讓。
而這一次,姜宇請他,卻也是出了大價錢,而且他又正好在辦一件事情,所以便趕了過來。
姜宇的目光閃了閃,眸子中透着一抹陰狠與戾氣,更有着一種叫作仇恨的東西,在他的身上瞬間濃厚起來。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中將這一句話哼了出來:“這個人是西山寺的一個和尚!”
“一個和尚?”黑狐狸眼中流露出一抹詫異,語氣更是透着一絲不悅:“姜少,你大老遠請我過來,居然只是爲了對付一個和尚?嘿嘿,還真是大手筆啊!”
姜宇面色一滯,眸子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戾氣,他是姜家嫡孫,一直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存在,何曾被人這般笑話過?
而且這一次,他已經吃了大虧,如今黑狐狸竟然語氣輕蔑,讓他心中如何不怒?
就在他正要發作之際,喬木卻是一把按在他的肩頭,搶在他前頭笑道:“黑兄,你有所不知,這個和尚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他手上的功夫厲害的很,便是當時他抱了一個女人,姜少全力施爲,卻根本連他半片衣服都沒有沾到。”
喬木說到此處,眼見姜宇面上露出了一抹尷尬與憤怒,趕緊笑着補充道:“黑兄,相信你也知道姜少的身手,那絕對是非常不錯,可是……”
“這怎麼可能?”黑狐狸一愕,卻是訝然的看向了姜宇。
此時姜宇也已經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抹羞怒,接着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嘶……”黑狐狸輕輕的抽了一口冷氣。
可以說,這事真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雖然對於姜宇的爲人,他不太喜歡,可是有一件事情,他卻必須得承認,姜宇是一個高手,有着龐大的姜家爲後盾支撐,喜歡練武的姜宇更是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而且他的確在武學上有着極大的天賦,所以年紀青青,便已經踏足到高手的行列。
就是黑狐狸,一向對自己的武力極其自負,也不敢說對上姜宇就能必勝,更不要說,懷中再抱着一個人。
黑狐狸之前的不悅已經盡去,卻是豪氣頓生:“有難度我喜歡,這樣纔不至於墜了黑狐的名聲!”
轉瞬,他卻是語氣一轉,看向了姜宇:“姜少,你有什麼要求?什麼時間動手?”
“廢了他!時間當然是越快越好!”姜宇眼中仇恨的火焰在烈烈的燃燒着,雙手已經緊緊的握住,骨節都泛白。
“沒問題!”黑狐狸輕笑了一聲,答應的非常爽快。
眼眸中,更是閃過了一抹噬血之色,心裡輕哼:身手再強又怎麼樣?
姜宇見他答應,卻是自懷中扯出了個信封,推到了他的面前:“就是這個人,我不希望到明天還見到他活蹦亂跳!”
“呵呵,我黑狐可不是吃素的!”黑狐狸自信滿滿的笑着,卻是將信封接了過去。
看到黑狐狸的表情,再聽到他的話,姜宇雙眼禁不住眯了起來:“你認識他?”
黑狐狸長吸了一口氣,接着卻是澀然笑道:“昨天晚上才認識的。”
接着,他卻是將信封突然推向了姜宇:“姜少,不好意思,我黑狐狸有我自己的原則,絕不對自己的朋友下手,所以這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想反悔?”姜宇頓時就站了起來,詫異的看着黑狐狸,稍瞬卻是憤怒大叫道:“黑狐狸,你已經收了我的定金,怎麼能夠反悔?”
黑狐狸也是嘿嘿一聲冷笑,站起身,與姜宇對視着:“姜少,你放心,定金我回去就退給你。”
說罷,他也不顧姜宇氣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轉身便走,在走到門口之際,卻是突然回頭看向了姜宇,語重心長的說道:“姜少,我雖然不知道你與佛爺有什麼過結,可是有一句話我想勸你,這個人,不是你以往碰上的那些對手,別人或許怕你姜家家大業大,可是佛爺卻一定不會!現在收手,也還來得及,如果真要撕破了臉,恐怕便是姜家,嘿嘿……”
冷笑聲中,他卻已經開門揚長而去。
身後,姜宇怔怔的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卻是猛地一拳狠狠的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直將桌子硬生生的砸爲了兩截。
上面的茶杯茶壺更是摔到了地上,一時間茶水四濺。
他猶不解恨,卻是揮舞着雙臂,猛然一聲怒吼:“黑狐狸,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教本少怎麼做?”
轉瞬,卻是目光一寒,凝起一抹濃重的殺氣:“虛度,佛爺?哼、哼!我明天便讓你去見佛祖!”
在他身後,喬木卻是目光微閃,深處,一絲悔意隱約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