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聲輕咳,自寺院深處響起,將二人驚醒。
虛度擡頭,看到智通一付高深莫測的模樣,緩緩的走了過來。
懷中,曾柔轉頭看到智通,頓時又羞又澀,如受了驚嚇的小鹿一般,飛快的自虛度的懷中脫了出來,緊貼在虛度身後垂下頭,不敢上擡,但良好的素養,還是讓她出聲問好:“大師好。”
“女施主有禮了。”智通面上微笑,一道道深紋輕輕的舒展開來,迎着陽光,好似佛光普照一般,端地是一付得道高人的感覺。
虛度卻不會被這種假象所迷惑,他被打擾了好事,心中懊惱不已,狠狠的瞪了師父一眼:“師父,您老人家不是要誦經苦修嗎,怎麼這樣快就出來了?”
智通根本沒有理會虛度的怒火高漲,只是婉爾一笑,不鹹不淡的輕聲說道:“我見你出來太久,生恐是遇上了什麼事,因此出來看看。”
這理由也忒牽強了吧?
話說,前幾天,自己被方程帶了十幾人圍在寺門口,怎麼沒有見到你老人家出來幫徒弟解個圍?
現在看到有美女上門,你老人家倒是出來了,真還是很會找機會啊!
只是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裡嘀咕,口上可不好說出來,畢竟曾柔就在身旁,這面子無論如何是要給師父留幾分的。
“多謝師父關心。”雖然這話虛度很不想說,可是美女當前,必須得表現出自己的涵養啊,只是揹着曾柔的眼神,看向智通時,變得很不善。
“咳……”智通乾咳一聲,毅然不懼,更是暗暗的用手指了指曾柔,臉上閃過一抹猥瑣笑容,而且還用口型說出了三個字。
‘歡喜禪!’
這三個字,猶如一道降身術,直讓虛度如被晴天霹靂直接擊中,頓時眼中惡狠狠的瞪視就變成了哀求。
智通這才展顏一笑,高僧表相盡露,聲音淡然悠遠:“虛度,佛法精深博大,必須要多交流,纔可以領悟其中的精髓,但萬事皆要有度,過之則有所不及,你要懂得這個道理。”
虛度如何能不明白他要說什麼,頓時臉上一紅:“師父放心,我一定謹記在心,絕不敢過度領悟。”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就放心了。”智通笑了笑,轉身欲走,卻又突然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看向虛度:“在金鋼杵練成之前,切記不可動用,否則將來悔之晚矣!”
虛度一怔,看到師父少有的嚴肅表情,就明白這話絕對不是嚇唬自己,一陣心虛,額頭上,也冒出了細細的碎汗。
曾柔在旁邊,對二人的話聽的雲裡霧裡,根本不懂,此時見智通走的遠了,纔敢擡頭看向虛度,眼裡帶着一抹難爲情:“虛度,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
“你、你能還俗嗎?”曾柔憋了好久,終於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一聽要還俗,虛度頓時想起了自己懷裡的歡喜真經。
無限光明的修仙大道,正在向着自己招手,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放棄呢?
靈氣這般薄弱,平常的修行之法,進度慢的要死,恐怕不等成仙,便已經老死了,而雙修卻走了捷徑,讓自己捨棄,這可不行。
虛度一臉爲難,緩緩的說道:“我答應過師父,不會還俗,所以……”
“啊!”曾柔又羞又惱,緊咬着嘴脣低下頭去,聲音細若蚊蟻:“這、這怎麼行,我、我……”
“如何不行?和尚只是我的職業,就像你當老師一樣啊。”虛度看到曾柔如此,靈光一閃,娓娓而談,竟是讓他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那怎麼能一樣呢?”曾柔漲的臉色通紅,急急的申辯道。
“爲什麼不一樣?”虛度很無辜很茫然的看着曾柔,黑黑的眼睛中,滿是真誠。
“可是……”隱隱間,曾柔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卻是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送你回去。”虛度雙手扶住了曾柔的雙肩,看着她羞澀如水的雙眸,輕輕的說道。
曾柔溫順的點了點頭,任由虛度牽着自己往寺外走去。
……
“快看,和曾柔在一起那個是誰?”剛踏進鎮海一中的校園,便有人遠遠的看到了虛度與曾柔,小聲驚呼起來。
“啊!怎麼是一個光頭?”
“不會是個和尚吧?”
有人眼尖,看到了虛度身上的僧衣,驚呼出聲:“真、真是個和尚!”
“啊……”
一衆圍觀的老師,都大驚失色。
“我的天那,曾柔怎麼會和一個和尚在一起?”
“不會是……”八卦的心理,都是比較重的,老師也不例外,一衆老師,開始猜測起二人的關係。
“不可能吧?曾柔可是咱們一中最漂亮的女教師,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怎麼會選一個和尚呢?”
“這誰說的好,或許她就喜歡這口呢。”一個哨牙女老師,一臉幸災樂禍的笑着,眼裡,寫着濃濃的妒忌。
“都沒有事做了嗎?在這裡亂嚼舌頭!”一個彼有威嚴的聲音,帶着憤怒的火星,伴隨着矮胖的猥瑣大叔,一起走進了圍觀的衆位老師的視線中。
衆人一看到來人,頓時都嚇的止住了話頭,四散走開。
猥瑣大叔惡狠狠的盯着虛度與曾柔,眼中泛起一抹陰毒的光芒,竟是低聲罵了一句:“好個賊禿,早就知道你有問題,沒想到老子辛苦栽樹,卻讓你這小賊禿乘了涼。”
智通的碎碎念本領實在是太高妙,而且一發就不可收,正說到興起,根本就不給虛度說話的機會。
“虛度啊,不是師父說你,這歡喜心魔禪經入門最是馬虎不得,一定要找那極品未經人事開光,這可是師父這個過來人對你的忠告,要知道,這種絕秘之事,一般人我可是不告訴他!”
面對智通這般的強悍碎碎念,虛度真的是已經無語了,他以一種崇拜到想要嘔吐的表情,帶着被師父碎碎念侵擾到已經入骨的煩悶錶情,很無奈,很抗議的看着智通,便是連打斷師父繼續下去的念頭,也已經沒有了。
智通卻根本沒有看到虛度的表情,依舊沉醉在自己的侃侃而談,借題發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