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約翰的力量則不同,因爲他是借來的力量,所以在許多時候,約翰都需要說一些所謂的咒語,但這些咒語在虛度看來,那便是向人借力量時,說出的讚揚與討好,要不然誰會借你力量一用?
雖然,約翰借力量的那人,所獲得的力量,都是從約翰這樣的信徒,或是約翰幫其發展維護的信徒身上得來的,但人家不願意借你,你也沒有辦法?
尤其是,這種力量的侷限,也是非常之大的。
首先一個問題,因爲力量並不是自己的,所以你就是天資再高,也不可能自行修煉,最多是能將一些個法術修煉精通,施展出別人施展不出來的法術。
再一個問題是,你永遠不可能擁有超過那人的力量。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嚴重的一個問題是,一旦你不信仰那人了,那你的力量也就自動消失了,因爲那人不可能將力量借給一個不信仰他的人的。
所以,便是約翰再強,這力量得來的再輕鬆,虛度也不屑爲之。
因爲他要的是逍遙長生,是不受制與任何人。
是要將自己的命運,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看任何的臉色。
嘿嘿,敢對自己擺臉色的傢伙,直接就一個耳光扇過去,管他是哪個鳥人!
然,約翰卻做不到,他只能膜拜在那人的腳下,依靠着那人的施捨。
便是高高在上的教皇,也做不到獨善其身,都一樣的聽命與人。
所以虛度不羨慕約翰,更對約翰這樣的借力之法甚是不屑。
但眼前,他卻是感覺,能這樣借力,真的很好。
念頭急轉,他卻是突然想到了自己創立的道鉉教。
信仰。
似靈光一閃,他彷彿是抓到了什麼。
但卻不等他細想,身後的骨獸,卻已經追了上來,更一爪伸出,惡狠狠的便拍向了虛度。
虛度眼見骨獸的巨爪已經拍到了頭頂上方,心中頓時一凜,輕喝了一聲,手臂突然上揚。
但見在他的手中,那一柄已經斷了刃尖的金剛伏魔杵卻是被他緊緊的握在掌心,然後在間不容髮之際,他用手中的金剛伏魔杵對着骨獸的巨爪便是一點。
藉着這一點的力道,虛度的身體便朝着上方臺階遠遠的飄了出去。
這一招險之又險,卻巧之又巧。
直讓人嘆爲觀之,不過很可惜,在這裡卻並沒有觀衆。
而那一頭骨獸顯然也沒有料到虛度會這般躲開它的攻擊,頓時就是一愣神。
但便在它愣神的當口,在它的身後,卻已經有其他骨獸瘋狂涌來,然後,這一頭骨獸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身後的骨獸推倒,直從它的身上踏了過去。
它掙扎着想要站起,可是後面的骨獸蜂擁而至,卻哪裡給它站起的機會?
只聽得幾聲喀嚓聲響,這一頭骨獸顯然已經葬身於同伴的腳底。
“這也忒兇殘了吧?”虛度用眼睛的餘角看到這一幕,心裡頓時忍不住吐了一個嘈。
這真的是踩踏事件,不過在這種時候,他沒有理由爲骨獸擔心,因爲他自己,現在還危險的很。
奮力跑了幾步,眼見骨獸再度臨近,虛度卻是奮起餘力,再施放了一個火球。
一如之前,火球擊中最前面的骨獸,卻是讓它轟然而潰,連帶着後面的骨獸,也都凌亂了起來,算是阻礙了一下它們的腳步。
然,這樣的情況,卻不過是一時,實在是因爲骨獸太多,而且這些骨獸一個個身高腿長,很快便調整了過來,再度追上。
虛度感覺自己真氣幾乎已經用盡,而身後骨獸似乎無窮無盡,直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渺小無力之感。
“呼……”
虛度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然後心中發狠,卻是奮起最後的真氣,譯放了一個大火球過去。
這一個大火球,比起之前施放出來的火球要略大了幾分,威力自然也要更大一些,而且虛度這一下,並非是打在最前頭那個骨獸的身上,而是徑直射向了身後的臺階。
他想的簡單,便是要將臺階擊穿,使其崩潰,將這些骨獸都拋下去。
他的突發奇想成功了,臺階斷裂開來,一時間,不知有多少骨獸被拋下了石階。
“哈哈……”
虛度見此情景,頓時就想大笑。
然而他的笑聲還沒有結束,一衆骨獸,卻是又追擊過來。
“這……”
虛度頓時就想要罵娘了。
這也太坑了吧?
臺階明明被自己炸掉了,這些骨獸怎麼還能追上來?
虛度真的很疑惑,但他的視線中,卻看到,原來那一處被炸裂的臺階,此刻卻已經再度補上了。
“哈……”
虛度差點就要氣樂了,這算什麼情況啊?
記得,在一開始時,當時還沒有骨獸追來,自己那可是一邊跑,後面的臺階一邊塌毀的,怎麼到了有骨獸追擊,這臺階也變得詭異起來了?
這不科學啊!
虛度心裡重重的腹誹着,然,現實的殘酷,卻使得無力吐嘈。
而此刻,他雙腿便如灌了鉛,體內真氣更是空空如裡,全身力量早都已經透支,恨不得立刻便躺下來,睡上一覺。
如果不是一口氣硬撐着,恐怕他真的就……
所以,他拼命前跑中,卻是看向了上方。
然後,他突然一怔。
因爲,此刻,一直在前頭像瘋牛一般狂奔的約翰,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約翰站在臺階的高處,背影中帶着一抹絕望與滄桑之感,似乎與虛空中的黑暗都融爲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