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嗚哇……”
一陣混亂的警報在遠處響起,四個剛鬆一口氣的青年臉色一變,他們驟然想到了剛纔逃走的少女。
“快跑……。”
老大一聲急吼,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跑。
“幫幫我……”
被楊立廢了腳的老四根本跑不了,甚至此時連從地上爬起來都辦不到,只得焦急的對着其它三人大聲喊道。
可惜,此時三人連自己都顧不得,哪還可能顧得了老四。
要知道,他們這些年乾的壞事不少,早就在警局掛了號,只不過警察一直沒有抓到他們而已,再加上這次的事情,一但被抓住,最差也得判個十年以上。
他們可不想如此年輕就在牢裡生活。
在老四那驚恐絕望的目光下,以前與他稱兄道弟的三人消失在了街頭,而幾輛警車則從遠而近,停在了他的面前。
巷口,一個有些瘦削的身影看着巷子中從警車上下來的警察將那絕望中的老四給銬起,目光也轉到了警車旁邊一名身着單薄,一臉焦急在尋問老四的少女身上。
“這女孩還是很不錯的。”
楊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再不停留,轉身就走。
他剛纔雖然離開了,但並沒有走遠就看到被他救下的少女正站在街邊一棵樹後,一臉焦急的等待着什麼。
剛受到如此驚嚇,少女卻不迅速離開,反而等在這裡,這讓楊立產生了好奇心,於是他便停了下來,想看少女爲什麼等在這裡。
結果沒一會兒,幾輛警車就開了過來,少女攔下警車,上去後警車便直接開向剛纔那條小巷,而她一從警車上下來,便拉住老四焦急的問起了楊立的下落。
“其實現在社會,好人還是很多的。”楊立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心情大好之下,楊立不自覺,再次吼起了軍歌。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爲我們都穿着,樸實的軍裝……”
原本楊立是打算回關怡家的,因爲他早上離開時說過下午會回去,不過眼看已經快半夜一點了,想到關怡可能早已休息,怕打擾到她,楊立便回了自己租住的那個地下倉庫。
如往常一樣,楊立早早就起來跑了一圈,便洗了澡買起早餐去了關怡家。
楊立進屋,便準備將早餐放到桌子上去叫關怡起牀,卻不想他剛一擡頭,就看到關怡像一隻小貓倦縮在沙發上,雖然正熟睡着,但臉上卻盡是疲憊之色。
且她身上居然還穿着昨天的服飾。
“這丫頭,昨晚都幹什麼了,居然在這裡就睡了。”楊立也沒多想,輕輕走過去,拿了一張毛毯給關怡蓋在身上,然後便提着買來的早餐向旁邊的桌子走了過去。
可當楊立來到桌子前,手中早餐都還沒放下,人就愣住了,雙眼也一瞬間變紅了,因爲桌子上擺三個盤子,盤子裡都裝着炒好的菜,且全都沒有動。
另外桌子上還擺着兩副碗筷,同樣也沒動。
楊立不是傻子,看到這些,再聯想到關怡衣服都沒脫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他哪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必定是關怡做好了飯菜坐在那裡等自己回來吃飯,可自己一夜沒回,她最終挺 不住睡了過去。
他怎麼都沒想到關怡居然等了他一夜,連晚飯都沒有吃,一股難以表達的自責在楊立心中升起,更是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現在與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像以前是單身,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什麼時候回家就什麼時候回家,反正沒人管自己,哪怕自己死在外邊,也不會有人擔心。
現在有女朋友了,有關心自己的人了,她會在家做好飯等自己,自己回去晚了,她會等自己,擔心自己。
“怎麼?快活了一晚,現在終於想到回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冷笑道:“你把我這裡當成什麼了,賓館嗎,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賓館的服務員嗎?就算是賓館的服務員不回來也要打個招呼吧?”
楊立轉身,看向已經坐起來的關怡,看着她臉上的怒意,楊立便能想到昨晚她坐在這裡等自己回來吃飯,卻怎麼都等不到的失望。
別說是關怡,就算是自己,如果關怡之前說好要回來,可等自己做好飯菜在家等他,等了一夜他都沒有回來,更是連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自己也會憤怒。
“啪啪……”
越想楊立就自責,可他卻不知怎麼才能消除關怡的怒火,情急之下,他揮手就是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響聲清脆悅耳,楊立的臉上頓時就出現兩個清晰的手掌印,由此可見,楊立這兩巴掌可不是作秀,而是真真切切的用了力。
“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
關怡看着楊立,聽着那清脆的響聲,尤其是看到楊立臉上那兩個通紅的掌印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沒想到楊立居然會出手打自己,且還如此用力。
下一刻,關怡驟然反應過來,一步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到楊立面前,抓住他的手,焦急道:“你這個混蛋,這是幹什麼,誰讓你打自己了,還下這麼重的手……”
“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對,讓你等了一個通夜,連飯都沒吃,而我卻連一個電話都沒給你打來……”楊立咬着牙,語氣很低沉,還有些沙啞。
“我又沒真怪你,你幹嘛打自己,是不是很疼,走,我給你擦藥……。”關怡輕撫着楊立臉上的手印,急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簡直就是打在楊立身,疼在她心。
“我沒事……”楊立搖了搖頭,想拉住關怡,關怡卻瞪着大眼睛,嬌嗔道:“你剛纔還在說對不起我,現在就不聽我的了?”
聞言,楊立一笑,任由關怡拉着進了房間。
“你這個笨蛋,打自己都下這麼重的手,你就不知道痛嗎,難道你就不會打輕點,騙騙我就行了,我又沒真生氣……”關怡一邊幫楊立抹藥,一邊心疼的說着,看她那發紅的雙眼,就好像楊立打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