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律師你好,麻煩你了,實在不好意思。”楊立接過名片,趕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本就是我的職責,沒什麼麻煩的。”吳嶽辰顯得很友好,對於他,楊立也有一些瞭解,他是公司律師,同時,他還在幾個律師事務所供職,能力非常的強,在中海有着不小的名望。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楊立扭頭四周看了一眼,但吳嶽辰卻笑道:“你的情況我剛纔已經從關小姐那裡知道了一些,我們現在還是不要離開這裡爲好,就在車裡坐坐吧。”
“也好。”楊立等吳嶽辰進了車子,他才進去。
吳嶽辰笑道:“現在說說這裡的情況吧,你從頭說起,我也好看看關小姐之前有沒有說漏的地方,記住,一定不要漏掉什麼,有些東西,在你們看來或許不重要,但或許就是事情的關健所在。”
“我明白。”楊立點頭,便從事情昨天薛青讓他來天上人間收帳一事說起來,出於對吳嶽辰的信任,楊立沒有一點漏點,哪怕是他昨天在天上人間將暴龍打成重傷一事都說了。
“如果呂志森他們不當着我的面撕關怡的衣服,說要當着我輪女幹她的話,我也未必會向他們開槍。”
“這些剛纔關小姐也給我說了,你完全是被他們逼迫纔開的槍。”吳嶽辰點點頭,面色凝重的道:“你剛纔說你一共向七個人開了槍,都傷的什麼部位,死了幾個?”
吳嶽辰不愧是知名律師,剛纔還對楊立笑眯眯的,但一談起工作來,他就一臉的嚴肅,每一點細節,都不會被他錯過。
“除了呂志森之外,其它人都沒死,除了一人我打的後背脊椎和一人腹部之外,其它人都是肩膀,只是讓他們失去攻擊力。”楊立沉聲道:“而呂志森也不是我殺死的,是他們的人要殺我,被我拉來擋在身前所致。”
“你確定?”吳嶽辰鼓大了眼睛,明顯有些不相信:“你剛纔可說了,兩人分別被人打中脊椎和腹部,你怎麼可以肯定他們不會死?”
“呵呵……”楊立一笑,道:“我在軍隊呆了整整八年,對人體構造多少還是有一點了解,且我相信自己的槍法,就如吳律師一樣,法律上的事情能欺騙得了你嗎?”
“那傷到脊椎的最多後半輩子在牀上躺着生活,至於那腹部中槍者,只要他的內臟沒有與正常人不一樣,絕對死不了。”
吳嶽辰點點頭,道:“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今天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楊立沉聲道。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就是。”吳嶽辰臉上驟然露出自信的笑容:“如果事情完全像你們所說,且你確實沒殺一個人,我現在就可以向你保證,你絕對不會有事,不必擔心。”
“敢說這話,你以爲你是法官?”
一個帶着嘲諷的聲音從車外傳來,鄭穎與許平走了過來,鄭穎臉上還帶着嘲諷之色,當然,更多的還是疲憊之色,當看到吳嶽辰時,她又冷笑道:“我還以爲是誰敢說這樣的大話,原來是吳大律師!”
“鄭隊長,你好。”吳嶽辰並沒在意鄭穎的嘲諷,律師與警察,尤其是一些知名律師,他們與警察多少都有些不和諧,吳嶽辰曾經就保釋過不少被鄭穎調查的人,更爲不少人打贏了官司,避免了他們的牢獄之牢。
這對被調查者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對於警察來說,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辛苦工作就白費了,自然不會給律師好臉色。
鄭穎沒有理會吳嶽辰,直接看向楊立,冷笑道:“看來你們薛總對你不錯嘛,先是直接從普通保安升爲助理,現在你犯了事,更是將吳嶽辰這樣大名鼎鼎的律師都給你派了過來。”
“薛總對我確實不錯。”楊立呵呵一笑。
“哼。”鄭穎輕哼一聲,目光一轉,看向吳嶽辰,道:“吳大律師,我們現在要回警局了!”
吳嶽辰臉色一肅,沉聲道:“鄭警官,我現在是楊立的律師,因此事的複雜性,我要全程陪同他,一直到你們做完筆錄。”
鄭穎沒有再說話,直接上了副駕駛室,許平則上了駕駛室。
二十分鐘後,衆人回到警察局。
此時的警察局仍然忙得像燒開的沸水,走道上蹲滿了人,男、女、老、幼全都有,天上人間做爲一個大型娛樂場所,裡面光是服務員就以百計,另外還有打手以及地下賭場被抓的人。
據王平說,這一次抓了近三百人回來,有一半都分流到其它警察局了,要不然他們更忙不過來。
一到刑警隊,鄭穎便將楊立帶到了審訊室,對此,楊立微微皺了皺眉,不同地點,代表的也不同,審訊室那是針對犯罪份子的。
“鄭警官,我能進去嗎?”
就在楊立要開口訊問之時,吳嶽辰突然看向鄭穎。
“哼……”
鄭穎冷哼一聲,沒有說能,也沒說不能,便帶着楊立走了進去。
“多謝。”
吳嶽辰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能不能進去,看似只是一個小問題,可對於吳嶽辰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因爲共和國施行的是大陸法律,按規定,犯罪嫌疑人在接受警察審問時,律師是無權在場的,相反,如果僅是配合調查那麼控制就不那麼嚴格了。
既然鄭穎沒有要求他不能進去,證明他們也沒把楊立當成犯罪嫌疑人看待。
衆人進去,鄭穎又叫來了一個警察,便開始對楊立進行訊問,楊立也完全如實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鄭穎也沒問什麼過份的話,自然,吳嶽辰也很識趣,至從進去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筆錄眼看已經做完,那坐着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鄭穎突然開口對吳嶽辰道:“請你出去一下,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他。”
“這……”
“我的問題與此案無關。”
“那好吧。”吳嶽辰知道鄭穎之前能讓他進來已經很給面子,且現在她又把話說得如此清楚,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向楊立交待了兩句,便走也出去。
緊接着,鄭穎又將那名他叫進來做筆錄的警察和許平也叫了出去,只剩下她自己一人,見此,楊立不由得皺起了眉,這種做法,對於警察來說,可有違規的嫌疑,鄭穎她這是要問自己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