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東南軍區軍事法庭上,曾經帶領隊員們獲得無數榮譽的劉飛,此刻正穿着自己少校軍裝,筆直的站在審判席的位置,眼中滿是憤怒和不解。
坐在臺下的戰狼隊員們也是忐忑不安,因爲他們不知道,劉飛將要面臨着怎樣的處罰。
這時,一名穿着軍裝,肩章是一顆橄欖枝加一顆金星的少將開始宣判
“被告人劉飛,在執行任務期間,違抗國家命令,只顧個人恩怨,未經允許,肆意槍殺重要犯人,嚴重違反了軍紀法紀,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現在本庭宣判,被告人劉飛,被開除軍籍,收回在戰狼特戰隊作爲隊長一職期間,所獲得的全部榮譽,全部獎章收回,立刻執行!”
說完,一名上等兵走了過來,摘去了劉飛肩上的肩章。
此話一出,觀衆席上一片譁然,誰都沒有想到,曾經爲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劉飛,竟會落的如此下場!
其餘特戰隊成員坐不住了,連一向沉穩的麻桿都站了起來,他指着少將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根本沒有資格坐在那裡對我們隊長進行宣判,隊長爲國家出生入死,你一句話就奪走了他的一切,這比殺了他都讓他難受!”
少將皺着眉頭,拿起法槌狠狠砸在桌上,對着劉飛冷聲道:“少校,請管好你的士兵!立刻!”
……
天才矇矇亮,清晨的霧氣籠罩着這座城市。
劉飛揹着碩大的軍旅包,跟隨下車的旅客從出站口出來,剛出站,一大羣舉着牌子的人圍了上來。
“X縣啊,上車就走,上車就走,哎,小兄弟,你去哪裡啊?”
好不容易擠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羣,站在車站廣場上,劉飛長吁了一口氣,他看着六年沒見的故鄉,心中一陣感嘆,近鄉情怯啊。
六年前初中畢業,不懂事的劉飛不務正業,成天帶着一幫小混子打架鬥毆,老爹勸過他幾次找份工作他就是不聽,後來終於出事了,大哥跟別人發生口角,被打進了醫院,劉飛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怒火中燒,拿刀把那個打大哥的人捅了一刀。
索性傷口不是很深,爲此,老爹傾家蕩產賠了人家三萬塊錢私了此事,事後劉飛也是懊悔不已,爲了讓劉飛收斂一下衝動的性格,老爹毅然決然送劉飛去部隊鍛鍊。
也不知道老爹現在身子是否健康,心中這樣想着,劉飛不禁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劉飛的家位於江南市有名的“貧民窟”,是個髒亂差的棚戶區,由於各種歷史遺留問題,這裡一直沒有被拆遷。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出租車在家門口等下,劉飛付錢下車,看到那顆上面刻有自己名字的梧桐樹,依舊聳立在自家門口,不禁啞然失笑。
劉飛緩步走到家門前,院門上的環手很光滑,很明顯,這是有人經常拉動造成的,劉飛擡起的手臂,伸出手掌去推院門。
院門沒鎖,“嘎吱”一聲開了,劉飛站在院子裡面,望着眼前熟悉的場景。
廚房邊上的那顆葡萄樹依舊枝繁葉茂,葡萄架下,一張不大的石桌,兩張小馬紮靜靜的放在那裡,石桌上放着滿是茶垢的塑料水杯,角落裡水缸還在,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熟悉。
落別故鄉六年的劉飛,終於回來了,不知怎麼了,在戰場上被子彈打穿手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劉飛,此刻竟然哭的像個孩子。
“老爹,我回來了。”劉飛擦乾眼淚,對着虛掩着房門的客廳喊了一聲。
這時從屋子走出來一名大約十七八左右的少年,手上拿着一張信用社的存摺,還有幾千塊錢現金,劉飛不認識此人,見少年露出慌張的神色,劉飛斷定,這人是小偷。
小偷大搖大擺的從屋子裡面出來,那老爹……
劉飛不敢再想下去,扔了手中的軍旅包,便向少年撲去。
……
“說,你幹什麼的!我爹呢?”劉飛一個過肩摔,將少年摔倒在地,按着他的腦袋厲聲問道。
“你說什麼?你是誰啊?什麼你爹?”地上的少年還在裝傻,劉飛伸手抓住了他的頭髮,正要嚴刑拷問,卻突然發現少年的領口露出的胸膛上,有一塊淺淺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