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風無情趕到時,現場已經廝殺完畢。
場面血腥暴戾!
除了方俊等十餘高手逃出了重圍,其餘殿後的親信全被帥軍兄弟剁成肉醬,大飛正一臉興奮的讓兄弟打掃戰場,旭哥卻靠在麪包車上吸菸,身上還濺射着四五處血跡,神態也有一絲疲倦之意。
在旭哥的不遠處,還躺着三四名血肉模糊的唐門高手,從他們死狀來看,顯然臨死前都遭受了肆虐和驚嚇,因爲每具屍體臉上都有殘留的驚懼,旁邊的阿水聳聳肩膀,表示旭哥剛纔殺伐過重。
楚天和風無情剛剛現身,旭哥就丟掉香菸走了過來,苦笑着開口:“少帥,對不起,剛纔一時暴戾之氣上來就衝了上去,想要最大程度耗損方俊實力,誰知還是跑了十多個人,真是對不起。”
“不過我們都遮了臉,他不會認出我們的。”
楚天呼出一口長氣,輕嘆一聲道:“算了,你沒事就好!我理解一個人暴戾之氣,那是壓抑太久所導致的,所以你一時衝動沒什麼,再說了,方俊也沒認出我們,我們計劃依然沒受到挫折。”
旭哥眼裡露出一抹感激,笑笑回道:“謝謝少帥體諒!”
楚天扭扭脖子,隨後吐出一句:“旭哥,你該找個女人了。”
楚天之所以沒怪旭哥無視自己命令帶人衝殺,是因爲他清楚心中存留暴戾的恐怖,當初他在京城還不是在長街虐殺幾十名東瀛武士,最後依靠空無方丈的終生赤腳才讓自己平息了驚人的殺意。
這股戾氣是每個江湖中人都會有的,畢竟人在江湖,時刻都要面對死亡的威脅,面對自己的兄弟血肉模糊,化爲鬼魂,他們的心中都會有恐懼、瘋狂的念頭產生,都會有一股毀滅一切的戾氣。
如果不能很好的安撫自己心中這一股戾氣,就會變得暴躁兇殘甚至嗜殺,而化解這種戾氣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女人,男兒就像一座大山,而女人是水,無論男人再兇悍,女人能包容男人的一切。
通過對女人的征服,男兒來獲得靈魂的酣暢和舒緩。
這也是黑道中人喜歡夜夜笙歌的要因,也是楚天爲什麼建議旭哥去找女人的原因,這些日子和勝堂估計弄煩了旭哥,再加上接二連三的廝殺讓旭哥戾氣凝聚到最高峰,導致出今晚衝動的局面。
旭哥理解楚天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
“放心吧,我今晚會適當放鬆的。”
楚天拍拍他肩膀,放下半顆心:“不說了,收兵回去吧!”
“再不走,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帥軍兄弟很快收拾完現場,楚天爲了開導旭哥就跟他同車,後者笑着挪出座位,待楚天坐下後遞過一支菸:“少帥,今晚的計劃勉強成功,讓和勝堂跟方俊損失慘重,咱們接下來該幹什麼?”
楚天接過香菸,旭哥適時的點燃。
啪!
在一陣煙霧飄渺中,楚天靠在座椅上嘆道:“接下來幹什麼?事情可不少啊,先讓人鎖定方俊行蹤再說,至於和勝堂也要嚴密監控,除了不動和勝堂花園的守衛,其餘潛入進來的格殺勿論。”
旭哥也夾起一支菸,丟入嘴裡迴應:“好!我來安排。”
楚天把香菸湊過去給他點燃,語氣平緩笑道:“不了,你最近狀態不是很好,就呆在總堂好好休息吧,事情我會讓無情跟進,待明天晚上去和勝堂趕人,我再找你前行,給龍哥他們送送行。”
旭哥靠在座椅上,搖下車窗:“好!我聽你的。”
談笑之中,旭哥吐出一口長長的煙,綿延細長呈現出其精湛功力,楚天掃過一眼,打趣着開口:“怎麼不玩菸圈了?我還等着你玩天朝環保呢!”隨後話鋒偏轉補充:“說笑了,以後少吸菸!”
“你的傷都沒徹底恢復,吸多了沒好處!”
菸圈?天朝環保?
旭哥微微一愣,像是捕捉到了什麼,他思慮一會把煙丟出去,拍拍手迴應:“好吧,我聽少帥的吩咐,爲了傷勢早日恢復暫時不吸菸了,不過這兩處傷都沒什麼大礙了,斷手已經運轉自如。”
“這點燙傷也差不多好了。”
說到這裡,他還捲起衣袖子給楚天看自己的斷手,果然靈活自如,接着他又捏起衣服給楚天看,昔日那處不明來歷的燙傷此刻已經結疤,楚天揮手示意他放下,還笑着勸告他:“好了就行。”
“吸菸總是沒有好處的,能不抽就儘量不抽!”
旭哥把車窗搖開一個口子,隨後在楚天的愣然中掏出煙盒,二話不說就丟出去:“少帥,這舉動能證明我的決心吧?你放心,我以後儘量不再碰煙了,我想多活些日子跟少帥做多幾年兄弟。”
他這動作讓楚天生出了訝然,夾着香菸的楚天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輕輕一笑回道:“我只是勸告,這點私生活不用完全聽我的,好了,不說了,前面停車,我回花園了。”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
楚天鑽出來進入風無情所在的車,隨即跟轉向帥軍總堂方向的旭哥揮揮手,告別後,楚天立刻靠在座椅上沉思,風無情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就輕笑着開口:“少帥,還在想旭哥的行爲啊?”
楚天回過神來,擺擺手笑道:“他的衝動,我能理解!”
在這句話後,他又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嘆息:
“但有些行爲卻反常了。”
一個小時後,旭哥回到帥軍總堂,靠在座椅上打開電腦,還順勢夾起了一支菸,沒有多久,他就打開網頁找到天朝環保標誌,喃喃自語:“玩菸圈?玩天朝環保?靠!這個怎麼玩?十個圈?”
他咬着嘴脣思慮一會,隨後揮手叫過一名帥軍兄弟,遞給後者一疊港幣,低聲吩咐:“馬上給我買一箱煙回來,不,兩箱吧,還有,今晚沒事不要讓其他人打擾我,我要一個人在書房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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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軍兄弟微愣,隨後點點頭離去。
在他走了之後,旭哥扯開衣領子,一摸鼻子:
“媽的!十個圈!老子不信玩不出來。”
當晚,旭哥開着窗戶,叼着香菸吞雲吐霧。
也就在這晚上,和勝堂花園再次一片雞飛狗跳,十餘個人喊叫着在後山追擊一男一女,男的數次想要停滯腳步回頭,卻被女子生拉硬扯拖去山上,女子的胳膊還綁着兩根紗布,上面鮮血淋漓。
“雪妖,咱們爲何要逃呢?”
男子回頭掃過那些熟悉面孔的追兵,一邊加快腳步前行一邊無奈追問女子,後者卻沒停下解釋,只顧埋頭向前跳躍,待拉開一段距離後纔開口:“袁老要斷你的臂,我絕不允許你受到傷害。”
冷無常苦笑一下:“他怎麼會斷我臂呢?那只是嚇你的。”
“我不管!走!”
白髮女子一臉冷峻:“西王也不幫我們,我們就自己逃得遠遠的。”
“和勝堂的水越來越渾了,咱們隨時可能陷入漩渦。”
冷無常抿着嘴脣,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一聲厲嘯從遠而近的響起,一道人影如履平地般追殺了過來,兩人回頭一望齊齊變色,接着用上全部力氣暴走,只是兩人身上的傷勢多少制約着他們行動,沒有多久,他們腦後就生出一陣惡風。
那道身影終究還是追上了他們,排山倒海的拍出了兩掌。
冷無常和白髮女子知道躲不了,只能回身擡手抵擋。
四隻手掌竭盡全力對上來者的掌心。
砰!
兩聲巨響合成一聲炸起,兩人如斷線風箏般的跌飛出去。
來者也是向後退出四五步,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無常,雪妖,想不到你們精進不少啊。”
“這樣看來,我更加留你們不得了。”
他腳步一挪閃到兩人面前,兩掌再次轟然拍出。冷無常和雪妖再度抵擋,一聲巨響隨之炸起,兩人這一次更是直接摔到山頂,還沒來得及站穩就一骨碌翻滾了下去,伴隨着幾聲悶哼。
一些樹枝折斷聲也不斷響起,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望着黑乎乎的山下,來者皺起眉頭卻沒追下去。
待後面追兵趕到,他才手指一擡:
“把他們找出來,死活不論。”
二十餘名和勝堂精銳立刻帶着手電向山下搜尋,沒有多久,又有二十多人趕了過來,豐滿女子見到搜尋隊伍,一個箭步衝到出手者身邊,臉上陰沉不滿:“袁老,你爲何要追殺無常和雪妖?”
出手者散去那份殺氣,換回那份韜光養晦,語氣平淡迴應:“西王,是我想殺他們嗎?是他們自己要找死,無常扼守有關和勝堂生死的秘密不報,雪妖更是趁夜襲擊守衛救走冷無常。”
“五名被打斷手腳的守衛可以作證!”
“雪妖救走冷無常?打斷守衛手腳?”
豐滿女子先是一愣,隨後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非要對無常嚴刑拷打,雪妖怎麼會出手救人?你難道就不能看在他們對組織的忠心耿耿網開一面?和勝堂能有今天可有他們的功勞。”
袁伯郎輕嘆一聲,回望着豐滿女子:“無常很可能捏着事關你我性命的情報,換成你在我位置會不迫問?我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網開一面,換成其他人早就打斷四肢日夜折磨了。”
“你!”
豐滿女子一時不知如何辯駁,只能再度冷哼一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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