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唐門子弟把一封燙金的素白請帖發給了雲南幾十個大小幫派的老大手中,雖然不明唐門大張旗鼓的此舉意欲何爲,但請帖落款的兩個字卻讓所有被邀請老大爲之巨震,進而讓人答覆明日會親自前往!
那兩個字就是‘楚天’!
換成前幾天,衆人可能不會有如此震撼,但今時今日的楚天,以三戰驕人的戰績名聞雲南黑道,大家都知道他來昆明三天就扭轉了唐門局勢,讓原本咄咄迫人的竹聯幫躲在西雙版納惶恐度日,實在讓人不可思議。
面對竹聯幫死傷數千人的消息,曾有資深老大輕嘆:“就是數千頭豬,如果讓我門下幫衆去抓,我自嘆三天都恐怕抓不完,這個楚天卻能兩進兩出幹掉竹聯幫數千人,其才華真實不可小瞧,雲南看來要再易主了!”
當黑幫老大們回覆唐門明日去弔唁,就相互通起電話試探狀況,想要從中打探同道衆人的態度,方便自己明日保持適當的禮節,同時也相互猜忌楚天邀請的目的,這些成精的老古董當然知道楚天不會是純粹觀禮。
無奈楚天沒有表現出任何跡象,所以老大們猜測都沒有結果。
唯一結果的就是,老大們都把明天的帕金數目加高,從原本的一萬不斷上漲,最後所有老大都宣稱明日給十三萬,這些數目完全打破了昔日禮節性的帕金,就是唐門雲南總堂主血戰至死,老大們最多也就給了一萬。
他恐怕至死都沒有想到,其妻數目是其十餘倍。
當然,所有黑道中人都知道是楚天的緣故,數分敬畏數分膜拜才導致老大們討好楚天,但其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有七八個親近竹聯幫的黑幫雖然收到請帖,但卻沒有明確回覆明日是否觀禮,更不用說打探帕金了。
方俊把這些消息都捏在手裡,臉上揚起同情的笑意。
他當然知道楚天大張旗鼓舉辦袁歡葬禮的緣故,除了幾分尊敬這個女人和振奮唐門子弟士氣,更重要的是藉此機會探出雲南各幫派的態度,然後針對那些不和諧的幫派進行清洗,以此來堅定中間黑幫的投靠決心。
此招,叫做投石問路!
楚天整整睡了四五個小時,連中午飯都沒起牀吃,楊飛揚數次把飯熱好,但見到其沉睡的樣子就不忍心叫醒他,眼前的男人忙碌了數天,除了身體的勞累,更多的是心力交瘁,他幾乎每時每刻都活在戰鬥中。
方俊本來也有事想跟楚天彙報,但終究還是沒有打擾他。
方俊作爲唐門的儒將,當然知道作爲主帥的辛苦,身體的疲憊可以休息來解決,但盤算的心卻不可能停下,江湖步步殺機處處陷阱,稍微不謹慎就難免被人算計,所以那份時刻掐算的心,會常年處於緊張戒備中。
那累,纔是真的累!方俊低頭嘆息。
臨近下午四點,楚天終於睜開了眼睛。
任何人恐怕都難於相信,原本看似疲憊不堪的整個人,在他眼睛閃動的時候會忽然變得生機勃勃,臉上的神情變得神采奕奕,見到那張臉就會讓人知道什麼叫氣勢如虹,楊飛揚在那瞬間想到了古語‘畫龍點睛’。
楚天站起來伸伸懶腰,擡頭見到女人笑看着自己,也不管自己出了什麼洋相,伸手把她摟了過來,捏着她的下巴調笑道:“小妮子,笑容越來越女人了,嗯,不虧我昨天用心開發,少女和少婦的味道確實不同!”
楊飛揚的臉瞬間變得通紅,輕捶着男人的胸膛:“小色.狼!”
楚天淡然飄逸的臉龐綻放一個璀璨的笑容,凝視着楊飛揚的那張絕世容顏,意味深長的回道:“色字頭上有把刀啊,所以楚天從來都不敢色,否則難免風流過後就成爲孤魂野鬼,我發現,我甚至還很專一!”
楊飛揚撲哧失笑,掩着嘴巴道:”你專一?笑死我了,無醉,蓉蓉,可兒,秀子,方晴,念柔姐妹”
雖然楊飛揚如數家珍的把楚天女人爆了出來,但後者依舊面不改色,大言不慚的笑道:“飛揚,竟然知道那麼多,難道還沒看出楚天的專一嗎?其實,我覺得女人相比男人來說,甚至要更*點,難道不是嗎?”
楊飛揚見到楚天滿臉正經的樣子,幾乎要捂着肚子倒下了。
她抖動着因笑而難於控制的身體,意味深長的回道:“少帥,如果你能夠自圓其說,飛揚今晚全憑你處治!無論你想要怎樣,飛揚都絕對服從!”
女人說出任憑處置的話,總是容易讓男人興奮。
或許是許久沒有天馬行空的調笑,更或許是楊飛揚開出的條件過於誘惑,所以楚天捏着楊飛揚的小嘴,笑道:“好,你說的!”
楊飛揚紅着臉,輕輕點頭。
楚天呼出悶氣,幽幽解說着:
“舉個例子,比如十八九歲的女孩喜歡二十多歲的男人,等她二十多歲的時候估計又喜歡三十多歲的漢子,到了三十多歲恐怕又會愛上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每個年齡段都喜歡不同的男人,你說是不是很*呢?”
楊飛揚微微愣然,隨即答道:“喜歡大點的男人,這很正常啊!”
楚天臉上綻放出笑容,捧起楊飛揚精緻媚人的臉蛋,意味深長的回道:“我就不同了,我只喜歡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其它三十歲四十歲的女人統統沒有興趣,你說我是不是很專一呢?飛揚,今晚就從了老衲吧!”
楊飛揚被徹底雷到了
此時,門口傳來低聲輕笑,隨即恢復成平靜。
楚天和楊飛揚扭頭望去,正見到韓雪站在半遮掩的門口,冷傲的臉上還沒有完全收起動人的笑容,她見到楚天他們望着自己,忙恢復成冷酷至極的神情,淡淡開口:“少帥,該吃飯了,方堂主在樓下等你!”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聽你們交談,而是恰好聽到你的見解!”
韓雪幽幽的補充幾句話,雖然是道歉但語氣卻依然冰冷,今天的韓雪裝扮有些改變,她穿了一件淡紫色刺繡上衣,配上寬鬆的牛仔褲別有青春風韻,沒有了往日黑衣黑褲的莊重嚴肅,其間的嫵媚風情惹人無限遐想。
真是個美人!楚天輕輕暗歎。
念頭還沒有落下,腰間已經傳來痛疼,楚天低頭望去,正見楊飛揚‘友好’的摟着自己腰部,女人漫不經心的笑道:“少帥,你睡了七八個小時,滴米未進,下次吃點東西吧,飛揚還親自給你溫着老母雞湯呢!”
知道這個女人吃醋,楚天忙收回落在韓雪身上的目光。
痛疼隨之消失,楚天苦笑不已時,韓雪已經轉身離去,而楊飛揚也拉着他前行,只是他從身邊女人溫柔的眼神捕捉到凌厲,那份僅對韓雪的殺氣,他心裡微微咯噔,始終不明白楊飛揚爲什麼對韓雪處處戒備。
在樓下餐廳,楚天邊吃飯邊聽方俊彙報。
昨晚‘客似雲來’之戰,算是徹底抹滅了竹聯幫再次進攻的可能,其中還有個讓出人意料的消息,那就是王忠德因爲血壓上升而導致中風,現在還在西雙版納醫院重病房,雲南竹聯幫衆暫時由陳泰山遙控指揮。
彙報到最後,方俊壓低聲音道:“少帥,敵將住院,咱們是否即刻揮兵啊?”
楚天停滯喝湯的動作,苦笑着嘆道:“戰局,又充滿變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