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城門上空砸下石獅子,把一輛轎車砸個稀巴爛,周圍行人先是一愣一驚,隨後就撒開腳四處亂竄,足足數十米後才停下來返身觀看,一些年輕貌美的小白領還輕拍胸膛,慢慢平息那震驚。
一些店鋪商家也探出頭,掃視這邊發生什麼事。
除了雲天和郭東海留下之外,火忍和十餘名帥軍兄弟早就輕車熟路的向可疑處堵去,無數次針對楚天的刺殺行動,早已經將他們神經和反應鑄造的爐火純青,所以楚天並不擔心跑了謀害的人。
趁着老四他們追敵的空擋,楚天還上前查看那砸爛防彈車的石獅子,獅子切口相當光滑平整,毫無疑問是用切割機鑄造,只是把千斤石獅子切成這樣,可想對方要砸死自己是費了一番心機的。
也就是說,這起襲擊是早有預謀。
“少帥,敵人有預謀啊!”
雲天跟了上來:“只是他怎麼知道我們走這條路?”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聲線平淡開口:“因爲去赴宴只能經過這個城門,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其餘道路通行肯定慢得跟螞蟻一樣,所以對方算準我情願繞到這裡出城也不會去其他道路擠。”
雲天輕輕點頭,隨後訝然出聲:“這豈不是說對方早知我們今晚行蹤?這水常勝請你吃飯應該不會喊得滿城皆知。”說到這裡,他聲音忽然變低:“那知道今晚酒宴的人,手指頭都能數啊。”
“我們,何二少,水常勝、、、”
在楚天身邊呆久的雲天也變得心細起來,板着手指頭補充:“我們不會傻到自我謀殺,何二少的交情也擺在那裡,風花雪月他肆無忌憚,但說到刺殺少帥給他十個膽也不敢,何況是自家人。”
“那就只有水常勝了!”
說到這裡,雲天生出了一絲怒火道:“少帥,這小子也太奸詐了!敢玩這一出來害你,一邊通過何二少來邀請你吃飯,一邊找人在城門口暗算你,手段也太無恥了,我們不如直接把對方宰掉!”
楚天拍拍身上的衣服,保持着波瀾不驚開口:“雲天,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惜我們沒有什麼直接證據,水常勝這一招叫虛實相間啊,誰都認爲他不敢玩鴻門宴時,他就偏偏以退爲進玩一出。”
“讓我無法判斷其行爲。”
他勾起一絲笑意,接着把話說完:“我們如果去質問他,他肯定會拍着胸膛大喊,他水常勝不會傻到這地步,怎麼可能在自己宴請路上襲擊?他鐵定會說有人栽贓陷害,挑撥我跟他的關係。”
雲天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後接過話題道:“少帥,咱們也找人幹掉他,神不知鬼不覺讓水家無冤可伸,也算是出今晚惡氣,反正他現在應該在酒店等着我們,在暗中放上一槍就能爆掉他。”
雲天顯然要以牙還牙。
楚天輕輕搖頭,拍拍他的肩膀道:“不急!這仇遲早要算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貿然殺掉商務局高官會很麻煩的,等着吧,等我佈置好一切並奪下天上人間後,自然會有人殺水常勝滅口。”
停緩片刻,楚天向他努嘴:“走!咱們回去!不過你先給冰兒打過電話,讓她把我今晚受襲之事宣揚出去,讓京城權貴都知道,我是在去水常勝的宴會上被襲,讓上面人都知道水家先動手。”
“這樣一來,以後我開刀就容易了。”
雲天一愣,隨後歎服的點點頭。
也就在這時,追尋敵人的帥軍兄弟已經返了回來,兩手空空並沒有抓到襲擊者,領隊者止不住尷尬:“少帥,那傢伙不僅穿了幾身衣服迷惑我們,還趁着人多混進了地鐵,我們沒有追上、、”
隨後,他從一名兄弟手裡拿過一件襯衫,低着頭恭敬補充:“我們只找到對方丟的一件衣服,他速度太快變幻也太快,所以我們在地鐵站跟丟了,不過也可以看出,對方早就策劃好路線了。”
楚天點點頭,並沒有責怪這些兄弟,隨後拿過那件襯衫查看,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線索,只是當他低頭一嗅的時候,卻能嗅出一抹淡淡的幽香,梔子花香,楚天微微訝然:“原來是一個女人?”
帥軍兄弟也一愣:“女人?”
“老四呢?”
楚天沒有太多驚訝,話鋒偏轉:“去哪了?”
領隊忙深呼吸一口氣,接過話題迴應:“四哥繼續追擊敵人,他說絕不允許對方從他手裡跑掉,不過爲了少帥安全考慮,他已經通知冷無常和雪妖過來保護了,少帥,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淺淺笑意,返身向另一部轎車走去:“怎麼辦?讓老四折騰就是,他能處理好這點小事,不過咱們也不用去龍鳳酒店興師問罪,今晚大家都受驚了,早點回去吃飯休息吧。”
帥軍兄弟苦笑不已,接着跟了上去。
車隊就此轉了一個圈返回潛龍花園,現場早有趕赴來的警察處理,一個小時後,楚天靠在餐廳椅子上吃飯,沒有山珍海味,只有沈冰兒做的瘦肉湯飯,成本不過十塊的飯菜楚天卻吃得開心無比。
“我還以爲你會很鬱悶呢。”
沈冰兒拿起精緻的湯匙,幫他舀了一勺子瘦肉:“畢竟懷着興奮心情去吃滿漢全席,結果卻在城門口被人砸了一個大石頭,不過以你的性格,你應該會淡定自若的去赴宴,怎麼就折了回來?”
楚天就着瘦肉扒了兩口飯,嚥下後回道:“這城門口砸下的石頭肯定跟小水脫不了關係,所以我就藉機不去見他,讓他無法探知我的底牌,他猜不中我現在想要幹嗎,心裡多少會有點慌了。”
“慌了就好,我就能從容做事了。”
他還停下筷子:“而且我想先看看行兇者。”
“看看那帶着梔子花香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沈冰兒又給男人夾了些青菜,繼而溫柔開口:“以老四身手,沒有多少人能夠從他手底下逃脫,要知道,他本身就是忍者出身,對方再怎麼變幻行蹤匿藏身份,終究還是會被他挖出來的。”
楚天輕輕點頭:“沒錯,老四不會讓我失望的。”
幾乎同個時刻,在龍鳳酒店的總統套房,水家大少正抓着何耀祖的胳膊,一臉苦楚的指天發誓:“何少,我敢拿祖宗發誓,我真沒有派人襲擊少帥,肯定是有小人想要挑撥我和少帥的關係。”
“你知道,他們都眼紅我的職位。”
何耀祖一把打開水家大少的手,輕皺着眉頭道:“我當然相信你沒膽子對付少帥,不然你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不過事情始終跟你有關,如非你宴請少帥,少帥又怎會在來路上被敵人襲擊?”
水家大少苦笑起來:
“我知道我有責任,所以還請何少美言兩句。”
何耀祖拍拍衣服站了起來,望着一桌子山珍海味:“把東西都給我打包,我現在就提着這些食盒見少帥,雖然不能完全推脫你嫌疑,但起碼可以表明你的立場,不然今晚就會有人來割你腦袋。”
水少連連點頭:“明白。”
他擡起頭喝斥服務員趕緊把佳餚打包,接着又靠近何耀祖笑道:“何少,真是謝謝你勞心勞力,你放心,我水常勝是一個識趣之人,我前些日子答應你入股天上人間的事,明天就給你合同。”
何耀祖眼睛微亮:“真的?”
水常勝眼裡閃過笑意,鄭重的點點頭:
“真的!兩成!白菜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