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如楚天所料!
在天葬臺事件的第三天,藏王府旗下各族勢力遭受到襲擊,八名部落長在家中被人行刺,當場血濺在自家牀上,隨後六處部落水源被人投毒,橫死三十七名藏民、八十七頭牛羊,十八頭藏獒。
藏王府的兩間馬場也被人襲擊,看守馬場的十三人被殺死,兩百多匹良馬全部被驅趕散走,馬場也被一把人爲大火燒了個精光,經濟損失兩千多萬;同時率隊探視情況的藏王府精銳也被伏擊。
三支小隊共三十六人,相續橫死在大道上。
消息一個個傳來,讓楚天和蘇蓉蓉臉色漸漸凝重,現在的老藏王完全不理會府中大小事情,連天葬臺發生的刺殺也沒過問,他只呆在後院賞花賞魚賞白雲,讓自己最後一個月的記憶豐滿一點。
而梅朵卓瑪和白瑪扎西都受了重傷,梅朵的心臟雖然沒有被白衣刺客爆掉,但刀尖也刺出皮肉不淺的傷口,而且梅朵拼盡全力射死刺客,更是讓傷口變得嚴重,所以梅朵現在只能躺牀休息、、
白瑪扎西也被割破腹部,不至於致命卻也要養傷。
所以,整個藏王府主事的就只剩下楚天和蘇蓉蓉,壓力清晰可見,所幸還有藏龍手腳利索的幫忙,不然楚天面對藏區部落傳回來的消息怕是要崩潰,饒是如此,他還是喝着一杯杯濃茶忙個不停。
只是現實的殘酷並不因爲他們忙碌而緩和,看不見的敵人依然四處襲擊藏王府勢力,這些身手不凡的高手根本無法鎖定也無法圍捕,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更不知道他們對什麼目標下手,畢竟西藏實在太大了。
帕爾休斯像是熟知老毛的游擊戰術,還把他運用的無以倫比,楚天第一次感受到昔日國明黨的痛苦,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的確不太好,只是他又無法挖出帕爾休斯,老帕徹底放棄自己根基。
帕爾休斯在印度數十年苦心經營的勢力和產業,已經被帕爾無芒指揮旗下教徒全部蠶食,無數異教徒軀體燒成的灰燼把恆河都染黑了,如非印度這幾天連續大雨,怕是河流都被堆堆骨灰堵住。
在這種態勢下,帕爾休斯卻無動於衷。
沒有根基的敵人不足爲慮,但也最是難搞。
“你說他是破罐子破摔跟我們死磕,還是他手上有翻盤的籌碼?”
靠在沙發上楚天看着剛剛休息下來的蘇蓉蓉,皺起眉頭問出一個心底的疑問,蘇蓉蓉思慮一會,揉揉額頭回應:“帕爾無芒已經徹底掌控印度,他要翻盤幾乎沒什麼可能,但要說他瘋了、、”
“我看又不像!”
蘇蓉蓉輕輕搖頭,點着情報開口:“你別看他指示殺手對藏王府肆意報復,但每個環節都運用的恰到好處,不會太激烈但又夠份量,還組織一起精湛的天葬臺此時,這就表明他心中有計劃。”
“一個有計劃的人,報復底下肯定有目的。”
楚天點點頭,坐直身子泡了兩杯奶茶:“目的?照你這樣推測也不是沒可能,只是他的意圖是什麼呢?他這樣派殺手四處攻擊能獲得什麼好處呢?掠奪錢財?不可能!引起動亂?也不可能!”
“談判!一定是談判!”
蘇蓉蓉腦海中靈光閃過,端過楚天手中的奶茶時開口:“我有八成信心,帕爾休斯搞出這麼多事情目的就是顯示實力,向你告知他手上還有魚死網破的籌碼,這樣就能迫使你跟他坐下談判。”
“有道理!”
楚天向女人投去讚許的目光,抿入一口奶茶回道:“這就可以解釋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只是他要跟我談判什麼?難道想要跟我息事寧人並要帕爾無芒歸還利益?這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
談判,需要相等的籌碼。
蘇蓉蓉聳聳肩膀道:“我想他會拿出實力的。”接着她把桌上傳來的資料全部推到旁邊:“一切常規手段對帕爾休斯來說都沒意義,這種人除非你當面抓住他毀滅他,不然他的危險無法估摸。”
“是啊,他太厲害了。”
楚天把精緻茶杯放在桌子上,伸伸懶腰回道:“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他躲在哪裡,連那批恐怖的殺手也沒蹤影,這西藏實在太大了,太大了,人均十三平方公里,想要地毯式搜查都不可能啊。”
“我有一種預感。”
蘇蓉蓉走到楚天身邊,幫他按着肩膀笑道:“帕爾休斯很快就會派人來談判,那批殺手雖然可以用西藏的地廣人稀來躲避我們追查,但也只能躲個三五天,時間久了他們自然會露出蛛絲馬跡。”
“所以如果帕爾休斯要談判,肯定會盡快派人來藏王府。”
楚天點點頭,揹負着雙手:“那我等着他!”
第二天,藏王府旗下勢力依然遭受襲擊,兇徒沒有選擇戒備森嚴的晚上,而是在藏民不得不奔波的白天攻擊,每一個部落都有人死去,每一處牧場都有牛羊中毒,就連山城附近也有慘案發生。
面對這狀況,蘇蓉蓉就讓藏龍把藏王府精銳集合起來,希望能夠圍剿這批敵人,但連續幾次都失敗了,因爲這些人太過神出鬼沒了,有時,一天之內連襲擊四五個部落,有時卻一整天都不出現。
而且襲擊者的動作極快,如颶風狂卷大地。
藏王府的旗下部落又分佈的太廣、太散,往往在警察接到被襲擊的消息,匆匆趕到卻只剩下一片狼籍,在死傷人數高達百人、經濟損失過億時,蘇蓉蓉接受楚天建議採取了守株待兔的笨辦法。
她讓藏龍把藏王府的力量分成數十個小組,秘密派遣到藏王府的各個部落中,給他們下達了吃、喝、拉、撒、睡都不許離開的死命令,同時讓各個部落繼續運作,保持和以往相同的生活節奏。
蘇蓉蓉還通過柳雲調出一批身手膽識都精湛的偵察兵,分佈在有可能遭受襲擊的地方長期蹲守,如果發現可疑人不要着急出擊,而是悄悄跟蹤,只要能夠發現對方的藏身處,便可以撈回彩頭。
只是當蘇蓉蓉躊躇滿志時,藏區卻又平靜了下來。
連續兩天都沒有襲擊事情發生,讓繃緊的神經稍微得到鬆弛!也就在這個黃昏,藏龍神色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眉間茫然清晰可見,他站在楚天面前恭敬開口:“少帥,帕爾休斯、、來了。”
楚天和蘇蓉蓉神情一愣,隨後相視而笑。
楚天手指一擡,點點頭回道:“放他進來。”
夕陽西下,人在天涯。
就在楚天和帕爾無芒這些日子經常躺靠的草地上,楚天和纏着紗布的帕爾休斯相對而坐,在離兩人右側處有一列馬隊,藏龍領着數十名藏王府精銳蓄勢待發,左側處則只有帕爾休斯騎來的馬。
“老頭,你還沒死?”
楚天語氣不溫不火,表情也沒有波瀾,只是說出來的話太讓人無法忍受:“我還以爲你那些印度的徒子徒孫被無芒在恆河燒成灰後,你會被氣得吐血身亡或自焚謝罪,沒想到你還苟且活着。”
“我當然活着!還要好好活着!”
也許是這些日子的靜心休養,也想是心中早有全盤計劃,因此帕爾休斯面對楚天的言語沒有絲毫動怒,反而綻放出一抹正常的微笑:“不活着怎麼報仇?不活着、、怎麼討回屬於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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